“金錾双龙戏珠镯,起拍价,一千万美元。”
槐桑睁大了眼睛,看向展台上安静放置的金镯,珍珠搭配黄金设计独特,奢华无比。
金镯为椭圆形,两极点处有轴,轴上下有两金珠,金珠间有一四瓣花朵,花朵两侧是相对的龙首,形成二龙戏珠的意匠,其设计巧妙,制作精美。
虽然是很漂亮吧……但是好贵哦!
“桑桑喜欢这个吗?”,时宴见槐桑一直盯着台子看,握住她的小手在竞拍器上敲下几个数字。
槐桑就看到屏幕上出现了她的名字,赫然位于第一位,拍卖师兴奋地敲了敲小木槌,“时夫人出价一亿美元!还有人出价更高的吗?”
“一亿美元一次!”
“一亿美元两次!”,
“一亿美元三次!成交!恭喜时夫人!”
槐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巧的、精致的、贵贵的镯子就被她收入囊中了。
屏幕上不断有人竞价,数字也不停地在往上攀升,槐桑看着展台上陆陆续续被拍走的展品,流水一样挥洒出去的大笔大笔金钱看得她眼花缭乱。
槐桑虽然爱慕虚荣,但到底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那些陆续展出的竞拍品她在电视中看过些许,都是受到严格保护的文物。
从房间里能够清楚地看到酒店大堂中,衣裙翩翩、西装革履的千金绅士们不再维持端庄有礼的面容,而是露出狂热疯癫的表情,就像是未开化的野兽。
槐桑不安地往时宴怀里缩了缩,细白小手不禁攥紧了他的衣袖,“这些东西不是文物吗?文物……也可以拿来卖吗?”
时宴但笑不语,微凉的手指轻轻撩开槐桑滑落到耳边的发丝,指腹在她耳后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拂过,“不止这些。”
“不过……桑桑不需要关心这些。”
时宴俯首,薄唇轻触槐桑柔软敏感的耳垂,在她呼吸微乱的时候,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竞价愈发地高,报价的声音已经接近激昂了,这些声音在槐桑听起来,却遥远飘渺得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宽大柔软的沙发椅上,槐桑娇小的身躯被高大的男人紧紧禁锢在怀里,时宴放肆而热切地吻着她,折磨得她喘不过气,脸颊发烫。
时宴冰凉的手指对槐桑来说就是一个移动的冰袋,她双目迷离,哼哼唧唧地把脸颊凑上去,迫切地想要给烧的发烫的脸蛋降温。
时宴黑眸幽深,目光灼灼地盯着槐桑越来越撩人的神态和表情,深深吻住她的红唇,吞噬掉一切可能的声音。
槐桑想要逃避却被堵死了所有躲闪的空间,纤细的十指用力抓紧时宴的铂金袖扣,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槐桑虚软无力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害羞得连白皙的脖颈都泛起了薄薄的粉色。
时宴神色沉静,慢条斯理地取出白色手帕揩拭着槐桑唇角的水渍,低低一笑,“桑桑还是不会换气。”
槐桑又羞又恼,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时宴怀里,小乌龟似的不肯出来,虽然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房间里面,但是槐桑还是觉得脸色发烫,浑身上下都像烧着了似的。
“是你……太重了!我的嘴巴都痛了!”,槐桑嘟嘟囔囔地小声嘀咕,“肯定都肿了!”
“桑桑的嘴巴肿了?”,时宴沉沉笑起来,双臂收拢,薄唇朝槐桑欺近,“让老公看一看。”
——
展台上的灯光陡然熄灭,没过多时又突然亮起,拍卖师脸上扬起笑容,介绍接下来出场的重头戏——荣光之冠。
“传说佩戴荣光之冠的国王会在太阳升起时散发出金色的辉光,象征着财富和权力,这个冠冕会让国家在繁荣时期更加繁荣。”
“这顶王冠赋予佩戴者无可争议的统治权,任何反叛或叛乱都将无效,它象征着王权的不可侵犯性,让国王能够维持稳定的统治。”
“荣光之冠发现于遥远的古埃及时期,这顶从赫梯第一任国王上任时就代代相传下来的王冠,被赫梯第三任国王哈吐什尔送给了他的王后。”
“也就是那位颇具传奇色彩的、被拉美西斯二世和赫梯第三代王共同争夺的桑王后,作为迎娶她的聘礼。”
“代表着他甘愿匍匐在他的王后脚下,做她一生最忠诚的仆人。”
“所以荣光之冠也象征着丈夫对于妻子的忠贞不渝。”
“这位桑王后和我的名字好像哦!”,槐桑认真地听着拍卖师的讲解,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神奇地眨眨眼,“都有一个桑字!”
“嗯。”,时宴点点头,“所以这顶王冠命中注定就是桑桑的。”
“荣光之冠,起拍价,十亿美元。”
拍卖师话音落下,屏幕上的数字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迅速攀升,过于高昂的价格让不少人都望而却步。
“四十亿美元。”,时宴握着槐桑的小手敲下数字,脸上带着稳操胜券的笑容。
“四十亿美元一次!”
“四十亿美元两次!”
“四十亿美元三……”,“四十一亿美元!”
时宴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和时宴抢东西?众人议论纷纷,看着屏幕上的“裴先生”摸不着头脑。
“裴先生?……b市哪家是裴姓吗?”
“没有印象啊?”
“出手这么大手笔,肯定不简单!”
“……”
裴忌……时宴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翳,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
敢和他抢东西……真是找死。
“五十亿美元。”
“五十一亿美元。”
“六十亿美元。”
“六十一亿美元。”
“……”
就像是专门为了和时宴作对一样,时宴每一次加价,裴忌总会在这之上慢悠悠地加上一亿,惹得时宴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场较量最终以一百亿美元的天价落幕,当拍卖师数到三时,屏幕上位居第一位的名字再没有变过。
“铛!”,小木槌落下的声音相当响亮,拍卖激动地开口,“一百亿美元,成交!恭喜时先生与时夫人!”
“时先生与时夫人创下了苏比拍卖会成交的最高纪录,届时会有小礼物随您拍下的展品一同送至您的住所。”
“它是你的了。”,时宴心情很好地吻了吻槐桑的耳垂,得意地笑了一下。
槐桑呆呆地靠在时宴的怀里,似是缓不过来神,一百亿对她来说,只有在向财神爷许愿的时候才会狮子大开口的说出来。
不过也只是说出来,她从来没有奢求实现过。
可是现在……那一百亿……甚至还是一百亿美元,被时宴轻飘飘地一句话就送了出去,只为了买一顶王冠。
她的老公……槐桑咕噜噜地转了转大眼睛,像偷腥的小猫一样弯了弯眼睛,好有钱啊!
——
浮雕指针滴答滴答地游走,透过房间的窗户,槐桑看到大堂的人们突然变得躁动起来,而伴随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中央的台子上走上来了一个美艳风情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绯红色的抹胸长裙,棕色的波浪卷发披在身后,打理得十分柔顺,妆容艳丽,身材凹凸有致,那双狐狸眼微微上勾,极妩媚,女人娇娇柔柔地往台上一站,笑起来像是要勾走别人的心。
槐桑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会像展品一样出现在台子上,她……难道是中途换上来的拍卖师吗?
直到拍卖师面露笑容,用淡然的,甚至带着得意的腔调向众人介绍:“乔小姐,起拍价,十万美元。”
几乎是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下,竞价的呼声便此起彼伏地响起,屏幕上的数字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飞快地刷新着,那名叫乔的美丽女人不为所动,眼神麻木而颓败。
槐桑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瑟缩地抱住了时宴的手臂,小脸漫起害怕的情绪。
槐桑无法相信,这个着名的拍卖会竟然会这么堂而皇之地拍卖活人,并且……
那位乔小姐似乎已经对此感到麻木了一样,面色平静又冷漠,似乎对即将要经历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人……也可以被拍卖吗?”
时宴没有回答,只是安抚地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女,大手掐住槐桑的下巴尖抬起,与她额头相抵。
槐桑仰着白生生且透红的小脸,睁着水汽弥漫的泪眼,天真地看着眼前高大淡漠的男人,微凉的唇印上了槐桑薄薄的眼皮上,眼角溢出的泪珠都被时宴吻进了唇里。
槐桑睁不开眼,长睫不停颤动着,眼尾处水色弥漫,柔嫩似果冻的两片唇瓣,浸满了惑人绯红,泛粉的脸颊带着泪痕,可怜兮兮的,尤其惹人怜爱。
“别害怕。”,时宴低沉的声音在槐桑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伸手替槐桑将散乱的发丝挽在耳后。
这次的拍卖品显然很抢手,十几分钟过去了,众人的热情依然高涨,竞价越拍越高,落锤的声音却迟迟没有传来。
屏幕上的数字飞速地滚动着,拍卖师彬彬有礼地报读着上面的价格,而乔小姐却始终神色淡漠,置身事外一般漠不关心。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般,抬手把身后的长卷发拨到胸前,编了一个漂亮的麻花辫。
乔小姐最终以两千万美元的价格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拍走了,大堂中的拍卖会还在继续,不断有点爆沸点的“物品”被送上来。
光裸着上半身的健壮男子、被狗链拴着的小男孩似乎才十几岁、肤色不同,人种各异的年轻男女陆陆续续上台,又陆陆续续被人拍走……
不过这些槐桑都看不见了。
亲眼见到活人被当作物品一样拍卖的槐桑吓坏了,任由时宴抱着她走出了酒店大门,坐上在门口等待的豪车回家。
夜越深越迷乱,豪赌之城的b市依旧灯火辉煌,街边随处能看到酒吧与娱乐场,槐桑紧绷的大脑在车子逐渐驶离市中心时缓缓放松下来,随即就是流水般一涌而来的疲惫。
“累了吗,我们很快就到家了。”,时宴察觉到怀里的少女逐渐放缓的呼吸,按下车内的挡板,让槐桑能够放松地入睡。
车内安静静谧的空间让槐桑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时宴的怀抱温暖又宽大,槐桑忍不住朝他怀里凑了凑,毛茸茸的脑袋轻轻一蹭,像只黏人的小猫。
因为拍卖会结束的时间很晚,所以时宴就带着槐桑回到b市的家中住一晚,第二天再乘坐私人飞机回a市。
“时先生,夫人……”,门口的佣人看见缓缓驶进别墅大门的豪车,连忙上前问好。
“嘘。”,时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柔地抱起槐桑向别墅走去。
时宴为槐桑卸好妆,换了一身柔软舒适的睡衣,大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俯身吻了吻她泛粉的面颊。
“忘记这些,做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