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教授……”,槐桑探头往办公室里瞄了一眼,偌大空旷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槐桑忍不住又向里探了探毛茸茸的小脑瓜,唔……好安静,没人吗?
谨慎的槐桑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最终放下心来,白嫩小手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扭着细腰走了进去。
裴忌正在茶水间里冲咖啡,他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出来时,就看槐桑穿着只到大腿根的迷你短裙,拎着小挎包,脚下踩着坡跟细带珍珠玛丽珍,“哒哒”地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
裴忌看着紧身的连衣裙勾勒出槐桑不盈一握的腰肢,让人忍不住想用大手丈量那细细的一条,忍不住眉头一皱。
穿的什么裙子?怎么这么短?
“啊!裴教授……”,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槐桑回过头,就看到裴忌端着咖啡的高大身影。
“坐。”,裴忌点点头,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上前坐到了槐桑的对面。
槐桑乖巧地坐在皮质的沙发椅上,并拢着双膝,抬眼悄悄打量着裴忌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不知道他什么态度。
“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吗。”,裴忌抿了一口咖啡,扶了扶金丝眼镜,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双腿交叠起来。
“唔……不知道。”,槐桑心虚地眨眨眼,假装自己没听过林霖说的话,贝齿轻咬软嫩的红唇。
裴忌一眼就看出槐桑的心虚,他拉开实木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试卷摊开,大片大片空白的试卷上除了事先印刷好的题目,就是大大小小的红叉。
“你的高数没有及格。”,裴忌点了点试卷上的分数,“我原本打算等你亲自来找我的,可惜没有等到……”
“你有在学校的教务系统上查成绩吗?”,裴忌挑挑眉,面露挪移。
“唔……没有。”,槐桑心虚地眨眨眼,天降横财的槐桑这几天都沉浸在买买买的富婆生活中了,哪里想得起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
青山大学的期末考试是在放假前的一个月中进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成绩下来后,学生们可以选择立即补考,不用拖到下学期返校再考。
裴忌的视线透过镜片落在心虚的槐桑身上,唇角微微勾起,他早在入职前就听其他教授说过,心理学四班的槐桑是走后门进来的,连军训都没参加。
在大一大二学校明令强制每一位学生都要住校的情况下,槐桑连宿舍大楼的门都没踏进去过,每天打扮得像是亮闪闪的孔雀一样,招摇着漂亮的尾羽来学校上完课就回家了,很是潇洒,惹得学校里的学生纷纷猜测她的家庭背景。
“裴教授,您对槐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妆容精致的女教授脸颊羞红地看向裴忌。
年仅25岁的裴忌是青山大学最年轻的心理学教授,虽然年轻,但裴忌已经取得了博士的学位了,名校头衔加上m国留学的背景,裴忌成为了青山大学无论是未婚,还是已婚的女教授眼里的香饽饽。
再加上裴忌平日里穿的衣服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一看料子就知道肯定不便宜,开的车也是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柯尼赛克,言行举止也能看出他的家庭教养极好,于是众人看裴忌的眼神更加火热了。
没有结婚的女教授希望能把年轻英俊的裴忌牢牢地抓在手里;已经结婚家里有孩子的女教授则希望让裴忌和家里的女儿在一起。
万一两人看对了眼,这不就成了一桩好事了嘛?
“槐桑上课既不捣乱,也不迟到早退,只是不听课而已。” ,女教授轻轻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露出清丽的侧脸,殷勤地为刚入职的裴忌介绍着槐桑。
“你就把她平时分打高点,嗯……写了名字加10分,写了解加10分,凑吧凑吧就及格了,很容易的!”
“实在不行……裴老师你就模仿一下她的字迹,把试卷写满就行了!”
“裴老师你刚来,校长可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女教授压低了声音,“槐桑背后靠着的可是京城时家!”
“裴教授瞧见刚走进学校大门,一眼就能看见的那座24小时不休息的音乐喷泉了吗?”
“还有咱们学校如今全面翻新的教学楼、图书馆、食堂,还有新建的体育馆、多媒体体验室……”
“这些都是时家捐赠的!就是为了让槐桑待得舒服点!”,女教授唏嘘地感慨一声,“真是有够宠的!”
——
槐桑所在的青山大学是a城数一数二的私立高校,能上这所学校的人都是学习成绩在市里名列前茅的尖子生,要么就是各方面都顶呱呱的天赋型选手。
而学习成绩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槐桑是如何考上来的呢?
自然是因为时宴的钞能力了。
——
“时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挺着大肚腩的校长谄媚地向时宴伸出双手,躬着腰,“您大驾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校长头上直冒冷汗,天知道他听秘书说时宴要约他见面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停了一瞬。
这冷面阎王找他干什么?他与时宴可没什么业务往来吧?难不成……时宴要进军学术界了?拿他第一个开刀?
“小陈啊!快给时总倒茶!”,校长心里直犯嘀咕,忐忑不安地随时宴落座,搓了搓双手,招呼一旁的秘书给时宴倒上他不舍得喝的黄山龙袍。
哎呀……这贵茶就是不一般啊!校长闻了闻浓郁的茶香,抿了一口橙黄色的茶汤,摇了摇头,色清、香郁、味醇、形美,真是好茶!真是好茶啊!
校长陶醉地闭上眼睛,就听见对面浑身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冷气的时宴开口,“张校长近来可好?”
“好!好!好!”,张校长连忙放下瓷杯,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就听时宴又说,“我听说张校长最近想要重新装修青山大学。”
“是呀。”,张校长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青山大学建了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没翻修过呢。”
“墙体已经开始老化了,墙皮也掉了许多,我寻思着趁着学生们都放假了,抓紧时间翻修一下,只是……”
“这么一个大工程,资金一时间周转不开啊……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了。”
“等到上面的拨款下来,再着手相关的事宜。”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时宴白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脖颈,袖口处缀着亮晶晶的钻石袖扣,眉眼隐藏在袅袅茶香之后,看不清神色。
“需要多少,我会让李助理开个支票交给张校长。”
“真的?!太感谢时总了!”,张校长面露激动,脸上嘟嘟的肉颤巍巍地乐开了花,“时总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啊!正好解了张某的燃眉之急,张某感激不尽!”
“先别着急谢我,我是有条件的。”,时宴英俊锋利的脸庞轮廓在透过窗子的阳光照射下,晕染出一丝模糊,“张校长得保证……明年开学的时候务必完工。”
“没问题!时总放心!”,张校长点头哈腰地向时宴保证,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肯定能完工,肯定能完工!”
“只是不知……时总为何会对这小事感兴趣啊?”,张校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惴惴不安地开口。
“家里的小朋友明年要高考了。”,时宴的眸子半垂,左手轻轻转了转右手的玉扳指,慢条斯理地开口,“放在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整个a城就属青山大学名誉最好,在全国也能排上前面,青山大学的学生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张校长也是克己奉公之人……”
“我很放心把小朋友交给你。”
“不敢当不敢当!”,张校长脸上乐开了花,谦虚地摆了摆手,“时总太抬举我了!”
“只不过……”,时宴话锋一转,“家里的小朋友被我宠坏了,虽然又乖巧又可爱,但是一坐到书桌前就头疼,浑身不舒服。”
“时家养得起她,也不求她取得什么成绩,只要她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就好,张校长知道该怎么做吧……”
“哈哈哈时总放心!”,张校长眼珠一转,就知道时宴的话中话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我一定办妥当!”
——
裴忌缓过神,就看到槐桑乖巧地坐在沙发椅上,无聊地抠着美甲上闪亮亮的钻石,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裴忌会拿她怎么样。
……真是被宠坏了。
裴忌的视线落到槐桑晃悠悠乱动的小腿上,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他才发现,她怎么还带着这种东西,……来勾引他吗?
槐桑的大腿被腿环勒出了一点红痕,溢出一点雪白的软肉,被身下黑色的皮质座椅衬得晃眼,裴忌莫名觉得办公室的空气变得燥热起来。
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一双凌厉的狼眸,大手松开了两颗衬衫扣子,把袖子也挽了上去,露出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臂,苍白脖颈微微抬起时看得到隐约的青筋。
“马上就放假了,我会在假期上门对你进行家教。”,裴忌垂眸,大手摆弄着手里的金丝眼镜,“把你家的地址留给我。”
“不要!”,槐桑哀嚎一声,小脸皱起来,她的完美假期!槐桑娇滴滴地眨着大眼睛,面露期待地看着裴忌,细白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袖,“我可以自己在家学,裴教授不要家教好不好?”
“没得商量。”
——
“上门家教?”,时宴签字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向陷进宽敞的懒人沙发中玩游戏的槐桑,目光微凝。
“是哪位老师要上门家教。”
“是裴忌教授。”,槐桑刚给她的蛋买了一套新皮肤,美滋滋地换上就开了一把生存大作战。
蛋身上的衣服还没穿热乎,就被其他蛋一咸鱼打飞了,还露出一个嘲讽的斜眼笑表情,她不高兴地把平板撇到一边,恹恹地开口。
“裴忌?”,时宴眉头一皱,他怎么不知道青山大学的心理学系教授有这么一号人?
“是前不久新上任的教授啦!”,槐桑把大大的狗熊玩偶抱在怀里,“裴教授今年才25岁呢!”
“班里的女生都说他是我们系一众秃顶老头教授中的一股清流,挽救了心理学系岌岌可危的口碑。”
“自从裴忌教授来了之后,我们每天上课都会来好多好多人呢!”
对年龄很敏感的时宴眉头皱的更紧了,……25岁,这么年轻,空降到青山大学,很受欢迎,不怀好意地上门家教……
一定是不安好心。
“桑桑怎么没告诉过我,关于裴忌教授的事情。”,时宴起身走到沙发旁,把槐桑连带着狗熊玩偶都抱进怀里,有力的臂膀揽着槐桑的腰肢,低头轻嗅她泛着清甜水蜜桃香气的发丝。
是他挑的洗发水的味道……乖孩子。
“唔……我忘了。”,槐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时宴的怀里蹭了蹭,小猫似的眯起眼睛,“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我是桑桑的老公,桑桑要学会依赖我。”,时宴亲昵地亲了亲槐桑的发顶,黑沉的瞳孔深处泛着掩饰不住的欲色,“桑桑留了哪个地址给裴忌教授?”
“留了我们结婚后要住的时家的地址。”
“桑桑很乖。”,时宴低笑一声,冰凉的唇贴着槐桑的耳廓,喷洒地热气弄的槐桑的耳垂很快染上粉色,扭着细腰想从他怀里逃走,却被他略微用点力揽得更紧了。
“裴忌教授上门的时候,我和桑桑一起欢迎他好不好。”,时宴的唇一路向下,来到槐桑白皙纤细的脖颈处。
“我身为桑桑的老公,应该有义务和桑桑一起……尽一下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唔……那你不用去公司吗?”,槐桑感到后脖颈痒痒的,忍不住抬起小手挠一下,却被时宴一把握住,十指相扣。
“比起要见桑桑的老师这件事,公司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交给李助理就好。”
时宴摩挲着槐桑后脖颈上被他嘬出的吻痕,指尖在上面轻轻打着转,和槐桑十指相握的那只手带着她向后,声音沙哑,“这件事先放一边。”
“桑桑帮我看看这里怎么了?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