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槐桑细白软嫩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奥菲利亚安静的睡颜,唔……好像睡着了,说起来……公主长得和钻石国王一点也不像哦!
槐桑摸了摸奥菲利亚的鼻子和嘴巴,又戳了戳他长长的睫毛,凉凉的指尖感受到肌肤传来的热意,公主的体温好烫啊!摸起来和自己也不一样……
槐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软软的弹弹的,像枕头里的棉花一样,又伸手试探着奥菲利亚紧绷的胸肌,有点像卡修斯……哎呀!好像到时间了,她要去见钻石国王了!
槐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却被横在腰间的手臂拦住了,槐桑挣扎了几下,小手搭在坚实有力的臂膀上想把它移开,结果挣扎了半天发现纹丝不动,又怕动静太大把公主弄醒,只好小猫似的缩成一团试图从缝隙里穿走。
而早在槐桑拨弄他的睫毛时就醒了的奥菲利亚想看看这只小龙半夜不睡觉到底想干什么,于是装作睡着的样子,暗戳戳地收紧了手臂的力度。
谁曾想到那双白嫩柔软的小手不停地在他身上点火,左戳戳右戳戳,还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喉结,奥菲利亚额头青筋直跳,要不是他知道槐桑不通情爱,还以为她是故意勾引他找累受……
再忍下去就要憋坏了的奥菲利亚终于松懈了力道,放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龙离开了。
奥菲利亚侧躺在床上,眯起眼睛看槐桑踮起脚尖走到门口,做贼似地推开房门,像是瞒着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趁着妻子睡着了之后出门沾花惹草。
桑桑这么晚出去干什么?还要瞒着他……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小秘密吗?
“去跟着她,把她今晚上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地向我报告。”
奥菲利亚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带着阴沉狭隘的嫉妒,窗外划过一丝凌冽的风声,一晃而过消失不见。
——
槐桑跟着侍女走在寂静无人的长廊,鞋跟碰在地面的“哒哒”声让槐桑激起一身龙皮疙瘩,曾经看过的鬼故事不由自主地一一在脑海里浮现,槐桑忍不住靠近了目不转睛向前走的侍女,细白藕臂默默缠了上去。
侍女长肩膀一沉,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槐桑,扬起鬼魅似的娇艳小脸无辜地看着她,无奈地开口:“小姐,您这样我没办法走路了。”
“王宫里不会出现鬼的,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士兵严密地把守着,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您不用害怕。”
“我没有害怕!”槐桑不可置信侍女姐姐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怕鬼的,但为了维护自己凶名在外的龙威,嘴硬地不肯承认。
龙不怕鬼!龙是怕侍女姐姐害怕才和侍女姐姐贴贴的!侍女姐姐不领情还嘲笑龙!龙好人坏!
——
“殿下,人带到了。”侍女敲了敲厚重结实的木门,告知了特纳克斯一声便躬身退下了。
泛着银蓝色光芒的悬浮装饰物带着浓郁的洛可可风格,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天使和圣徒雕像,门饰上装饰着银色的花纹。
月光透过玻璃彩窗在房间内折射出五彩的光辉,房间里各处都摆放着名贵的宝石,高大的拱顶描绘着贵族男女奢侈日常生活的壁画。
槐桑踩了踩毛茸茸的波斯地毯,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人吗?房间左边的小门推开了一道缝隙,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槐桑好奇地推开门,一片雾气涌上眼前,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过来。”特纳克斯头也不回地开口,从大理石筑起的圆形浴池中站起来,大大咧咧地来到槐桑面前,“为我穿衣。”
亚麻质地的睡袍镶着金丝滚边,上面缀满宝了石珍珠,槐桑把长长的睡袍抖落开来,繁繁复复的衣衫一层又一层,看得槐桑龙眼都花了,这怎么穿呀?胡乱地往特纳克斯身上一披。
特纳克斯无奈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体,“我的身上还没擦。”
“你应该拿毛巾为我擦完身体再穿睡袍。”
“而且……睡袍也不是这么穿的。”
特纳克斯看着身上乱糟糟的睡袍,抓住槐桑和腰间的系带作斗争的小手,拿起一旁的浴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丝,看着懵懵懂懂的槐桑,叹了口气,“算了,我自己来吧。”
结果就是明明是被抓住把柄威胁来到特纳克斯寝宫的槐桑此刻却像大爷似的坐在宽大柔软的丝绸床垫上,而身为尊贵的一国国王的特纳克斯却半跪在地上为槐桑擦拭着刚才在浴室里沾上水渍的小脚。
“别乱动。”白皙泛粉的脚趾头像花瓣似的,微微隆起的脚背踩在特纳克斯的膝盖上,他一只手握住槐桑纤细的脚踝,捏了捏肉嘟嘟的趾腹,“怎么涂上指甲油了。”
“奥菲利亚给我涂的!”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动了动,衬得光滑细腻的肌肤赛雪,槐桑抬起小脚怼在特纳克斯的脸上,“好看吗?”
“嗯,好看。”
“洗过澡来的?可惜了。”特纳克斯把潮湿的毛巾放在一旁,他还想亲自给她洗澡呢,可惜这个愿望满足不了了。
“你的尾巴呢?”
“还有你的角。”
特纳克斯把睡袍穿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健壮结实的胸膛和沟壑分明的腹肌,他伸手把香香的槐桑抱在怀里,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
“收起来了。”槐桑被硌得不舒服,扶住特纳克斯的肩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特纳克斯闻言扬了扬眉,“放出来给我看看。”
“我不会。”槐桑憋了半天,憋得脸都红了,眼底漫上盈盈的水光,讷讷地开口。
特纳克斯却不依不饶,“是不会还是不想给我看。”
“在奥菲利亚面前为什么乖乖地让他碰。”
头脑简单的恶龙没听出来特纳克斯对奥菲利亚的称呼是“他”而不是“她”,只是茫然又慢吞吞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奥菲利亚知道我是龙!”
特纳克斯冷白色的大手插进槐桑披散的长发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捋着星河似的银发,“我不光知道他知道,我还知道他给你洗澡,每天和你一起睡觉……”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明明那么黏你,为什么却偏偏不和你洗澡。”
谁料槐桑却不赞同地看了特纳克斯一眼,义正言辞地教育着他,“公主是因为身体有残缺才不和我一起洗澡的。”
“妈妈告诉龙不可以戳别人的痛处,那样不是一条合格的恶龙!”
“亏你还是公主的爸爸,一点都不关心她!果然公主说的没错……”
剩下的话特纳克斯没有听清,因为槐桑蚊子似的小声嘟囔着,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特纳克斯被槐桑对奥菲利亚的深信不疑气笑了,就这么相信奥菲利亚?她还不知道一直和她同床共枕的公主是个男人吧?
特纳克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冷然的嗤笑,眸色渐深,寒芒掠瞳,盯着槐桑的眸中柔意轻泛,却隐藏着无限的阴狠和森寒,“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真蠢。”
槐桑听到特纳克斯的话不高兴了,“龙才不蠢!讨厌你,烦人精!”
特纳克斯固定住挣扎的槐桑,嗓音沙哑地厉害,“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每次和公主亲密接触都会像被打了一顿一样累吗。”
槐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仰起白生生透着粉色的小脸,圆圆的绿眼睛晶莹水润天真地看着面前高大淡漠的男人,“为什么?”
“我来告诉你。”
特纳克斯墨色的瞳仁幽深暗炙,翻滚着炙热的波涛,像点燃了两簇焰火。
角角为什么出来了?尾巴怎么也?……
槐桑闭着眼睛,睫毛不停地颤动,白净的小脸红通通的,眼尾处水色弥漫,小小一团蜷缩在特纳克斯怀里,柔顺的银发被薄汗打湿,乖巧地贴在白皙的额头。
“这是你的发情期到了。”
“怎么这么陌生?第一次吗。”
槐桑哆哆嗦嗦地哭出声来,好奇怪……龙生病了吗?
“很难受吧。”特纳克斯俯身贴近槐桑小巧精致的耳垂,“要我帮你吗。”
“亲亲我,我就帮你。”
“唔……”槐桑大脑昏昏沉沉,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凭借简单的意识做出反应,讨好地亲了亲特纳克斯的下巴,软着声音,“帮……”
“真乖。”
特纳克斯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翳目色渗着惊人的掠夺欲,在摇曳的烛光下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