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隔老远就看见艾维斯像条发情的公狗一样凑在可爱洋娃娃的脖颈间乱蹭,把他拽起来就看到那张英俊的脸都因为被打断了好事而显得癫狂。
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绝对不会喜欢那种脑袋空空的娇气花瓶……路易面无表情地嘲讽地想,心里面却泛起酸水。
他还没有埋过桑桑的脖颈呢,艾维斯凭什么?
“再不进教室就要迟到了。”
路易身子一闪,强硬地插进两人中间,把艾维斯挡在一边,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槐桑。
“第一节是化学课,老师上节课说今天要做实验,两个人一组。”
“大家都找到彼此一组的同伴了,没人愿意和我一组。”
“如果……你还没有同伴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吗?”
这话要是让那些前来询问路易是否组队但是被他毫不留情拒绝的同学听到,应该会目瞪口呆吧。
身为全学年第一的学神路易向来是各科实验课小组的香饽饽,出身律师世家的他身上总带着理智沉稳的距离感,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宛如雪后松竹,引人瞩目,就是那张万年面无表情散发冷气的脸让人不敢接近。
有和他一起作为实验课搭档一学期的女生鼓起勇气告白,却被他毫无波澜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冷,路易冷淡的脸上薄唇轻启:“你是哪位?”把女生弄得彻底破防,从此成为了他的黑粉。
眼前的男生明明面无表情,槐桑却好像能从他的眼中看到祈求的目光,可怜巴巴地像落水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睛深情地看着她,槐桑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
路易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害怕被拒绝的心情荡然无存,槐桑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有可爱的小虎牙,“那我们快走吧!”,路易一把握住槐桑纤细的手腕,摩挲着手心里光滑细腻的肌肤。
被他忽悠着踏进圈套的小兔子忘记了为什么没人来找自己组队的问题,当然是大尾巴狼早早地把和她一组的消息散播出去,以防有不自量力的老鼠跑到她面前献殷勤。
——
把活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的路易在实验台边忙来忙去,面无表情地瞄着安静地坐在一边,漂亮精致的小脸专注看着他的槐桑,心里满足地冒起幸福的泡泡。
这不就是可爱的小妻子陪伴丈夫工作时的样子吗?
路易严肃地盯着手里的仪器,倒入一丝一毫都不差的液体,冒着粉红泡泡的心激烈地跳动着,他余光瞟到槐桑脖子上闪着碎光的粉钻项链,装作不在意地询问:
“你脖子上的项链很好看……很配我上次送你的发带。”
“我一直没见你带过它……是不喜欢吗?”
什么活都不用干,被摆放在一旁当吉祥物的槐桑正无聊到发呆,听到路易的话,回过神来兴致勃勃地附和着:“是吧!我也觉得很配那条发带。”
“没有不喜欢啦!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和它配套的饰品,就一直闲置啦。”
槐桑扬起精致漂亮的雪白小脸,“但是现在找到啦!”
“艾维斯的眼光还不错!送给我的项链和路易你送的发带特别相配!”
“我觉得接下来至少一周……不!至少一个月!”
“我都会一直戴着它们的!”
槐桑想着要再搭配一条粉色的领结,最好再戴一副粉钻耳钉,不过想起因为怕疼所以一直都没有打耳洞的耳垂,唔……那还是算了吧。
沉浸在换装游戏的槐桑没有注意到路易迅速阴沉下来的脸庞。
原来是艾维斯送的啊,真丑!路易挑剔的目光看着槐桑脖颈间的粉钻项链。
粉钻的品质不行,光芒太黯淡,那么小的一颗钻石也好意思送出手,切面也不精细,仔细一看还有絮状沉淀,一点也没有家里那枚皇室传下来的粉钻戒指耀眼。
路易手里试剂管的溶液被他搅拌得愈发浑浊,啊……失误了,要重新做一份了,路易面无表情地把失败的试剂倒进水池,心里面想着等桑桑生日那天干脆把家里的帝王绿翡翠高珠送给她好了,据说是家里的长辈从东方带回来的。
桑桑一定会喜欢吧,那来自她的家乡。
还有那颗全世界只有一颗的红钻,奶奶上个月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好像花了三亿?
算了不重要,耀眼夺目的鲜艳红钻才够配她。
路易盯着槐桑昳丽浓艳的漂亮脸蛋,他从第一次见到槐桑就觉得她最适合红色了。
精致的像顶级人偶师手中最完美的作品成精一样的华丽少女站在讲台上,漂亮到近乎靡艳的脸蛋乖巧地看向老师,睫毛卷翘的大眼睛清澈天真,猫一样上翘的眼尾泛起薄红,笑起来像同学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潋滟妩媚,下面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漆黑如墨的海藻般的卷发柔软的垂到腰际,和牛乳一样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极致的冲击,最适合穿着鲜红如血的繁复长裙在玫瑰花丛中共舞。
路易挑剔的目光晃过槐桑的校服。
裙子那么短,衬衫太小了……怎么不选大一码?学校检查制服规范的风纪委员怎么回事?
路易罗列了好几条槐桑的罪状,却全然不记得学校的女生嫌弃宽大丑陋的校服,都会偷偷地把校服改瘦,校裙改短,久而久之学校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所私校上学的学生家庭都非富即贵,老师也不愿因为一点小事与她们起争执,他们还要靠着每年大手笔为学校捐款的学生家长手里捞点油水,然后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呢!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当然是由着她们自己的意愿。
捐了好几栋楼给学校的柏寒坐在办公室里打了个喷嚏,他摘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角,面前汇报工作的助理看到连忙停下汇报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柏总,您要休息一下吗?接下来只有一个会议要开,可以推迟举行。”
“不用,会议照常。”
柏寒计算着时间,开完会正好可以到学校接桑桑放学,不知道桑桑第一天在这个学校适不适应。
高大明亮的办公室采光极好,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城市最高的楼群和远方的地平线,空气中弥漫着沉稳的木质香,铮明净亮的地砖纤尘不染,墙角的绿萝也刚浇过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青翠欲滴,价值连城的实木桌上面摆放着亲密无间的合照。
粉嫩的黏土相框是桑桑心血来潮拉着他一起做的,上面粘着一起做的小白狗头像,周围还摆放着一堆可爱的毛绒玩偶,和冷冰冰的工作氛围格格不入。
娇艳的少女窝在高大俊朗的少年怀里,开心地笑着,少年看向少女的目光是那么专注又充满迷恋。
这是柏寒举世无双的珍宝,是他出身显赫,身居高位,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唯一低头的存在。
柏寒时常想起当初在孤儿院第一次见到桑桑时,胸腔里涌起的陌生情愫,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怦怦快要跳出来的声音,庆幸自己带她回到柏家。
助理看到柏总又望着电脑旁边的合照出神,平日里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疏离被打破,脸上是温柔的笑意,不由得感慨:
“真是兄妹情深啊!哪怕没有血缘关系,感情却胜似亲兄妹!”
“不过柏总的妹妹还真是可爱呢,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叫人的时候,看得人心都化了!”
助理想起槐桑小天使的模样,心里的小人激动地作星星眼状:“哪像我们家那个无法无天的皮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平时不是和楼下的臭小子去掏鸟蛋,就是玩得满身泥巴回家了!”
想起家里上蹿下跳、不服管教的妹妹,助理头痛地扶额,“上帝啊,请赐我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