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咸福宫已经乱做了一团。
因为这个发疯的婢女拿刀挟持着贤妃,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
在两相僵持之下,外头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
本在僵持中的一干人纷纷跪了下去,只有那个发疯的婢女,挟持着贤妃,只疯狂地大叫着。
当顾璟烨的身形出现在视线之中时,贤妃泪眼婆娑地鹿哭喊道:“皇上,救臣妾……皇上……”
此时此刻的贤妃,可谓是非常地狼狈,这一头的簪子歪歪扭扭,因被人挟持着,所以这脖子上都已经有了伤痕。
但贤妃好歹是个美人儿,即便是此刻很狼狈,但这一眼看去,还是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只是这贤妃再怎么我见犹怜,也丝毫不能引起顾璟烨的同情。
他只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凉凉开口:“说吧,为何挟持贤妃,若是理由合理,朕可以饶你不死。”
这婢女竟然胆大包天到挟持嫔妃,若按规矩,可是绝对会被处死的!
而眼下,顾璟烨说出一番话,显然是有另一番深意。
贤妃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面色瞬间就是惨白如雪!
“皇上,那球的确是奴婢踢的,可这都是贤妃娘娘逼奴婢做的!奴婢要是不依她所言,她便会要了奴婢一家人的命……”
不等这婢女说完,贤妃便大叫着:“你放屁!皇上,皇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是这个贱婢陷害臣妾,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这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的,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谁在撒谎,谁在讲真话。
不过这旁观者倒是更信这婢女说的是真的,不然她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挟持一个妃子?
顾璟烨不急不缓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你说贤妃逼迫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贤妃娘娘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一共三百两,奴婢就把它们藏在赛场后台的柜子里,皇上尽管派人去查,奴婢绝对没有说谎!”
贤妃可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但还是在垂死挣扎:“皇上,这是有人在陷害臣妾,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皇上……”
很快,带刀侍卫便带了证据回来。
三百两白银,不多不少。
证据就摆在面前,但贤妃还在挣扎:“这不是臣妾给的,不是……”
不等贤妃说完,只见顾璟烨将手这么一抬,在他的左手上,恍然有一把弩!
只稍这么一按,箭羽飞射而出,直朝着贤妃而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箭便刺入了贤妃的胸口!
如此果断……而又残忍!
丝毫不给贤妃任何回转的余地,就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鲜血喷射而出,那原本挟持着贤妃的婢女吓得失声尖叫,松开了手,连连后腿,跌坐在地上。
很快,便有侍卫上前,轻轻松松地便将她给制服了。
“带下去,砍了。”
淡淡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这婢女的生死。
婢女挣扎着:“皇上你说了只要我招供就会放了我的!皇上……”
顾璟烨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朕是说过只要你说实话,便饶你一命,但可没说过,你伤了笙笙,朕能放过你,带下去。”
其实,也是这婢女蠢,就凤宓在顾璟烨心目中的地位,她伤了凤宓,还能有命苟延残喘于世?
如此一来,日后哪儿还有人敢在凤宓的身上动心思?
除非是活腻歪了!
贤妃的事儿传到德妃和淑妃的耳中之时,她们正在对弈。
恰好德妃写白子要落下,便有婢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娘娘,贤妃娘娘……被皇上一箭刺穿了心口,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德妃这一子落下,这一局棋,便算做是输了。
“临华殿的那位,可真是深得圣心,贤妃妹妹好歹也是吏部尚书之女,皇上说杀就给杀了,也不怕寒了大臣的心?”
闻言,淑妃却是笑了,“德妃姐姐这话却是有些不对了,咱们皇上可是一贯杀伐决断,莫说是吏部尚书了,哪一日这祸事落到了咱们的头上,皇上同样也不会手下留情。”
德妃骤然捏紧了手心,虽然淑妃这话说得很露骨,但她说得的确也是没错。
虽然这人证物证都在,但这贤妃好歹是嫔妃,父亲还是吏部尚书,就算是定罪,也要走一定的程序。
再者贤妃只是买通人伤了凤宓,只伤了脑袋而已,这也是罪不至死。
但顾璟烨却是一箭就将贤妃给解决了,这狠心的程度,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也幸而这贤妃死得快,不然到时候贤妃扯到她身上,可是会连带着都一块儿完蛋了。
就在德妃心下肺腑之时,淑妃又不紧不慢地说道:“今日我才知晓,为何皇上会独宠临华殿的那位。”
一听这话,德妃立马便竖起了耳朵,“淑妃妹妹此话是何意?”
“之前崇德帝在位之时,我曾有幸出席过一次宫宴,若是我今日没看错,不知德妃姐姐可知,九公主凤宓?”
闻言,德妃想了想,才想起来:“哦,就是那个嫁给了骠骑大将军霍睿的九公主?她不是落下悬崖死了吗?”
淑妃笑得意味深长,“是啊,据说得知九公主的死讯之后,这霍少将军还一夜之间白了发,当时恰逢边疆有战事,霍少将军自请上战场,便一直留在那儿,没回来了。”
这些事儿,德妃可是不太了解,而她听到这儿,就更是懵逼:“你说了这么多,与我们之前的谈话,有何干系?”
“九公主,并未死。”
德妃霍然睁大了眸子,“临华殿的那个……”
淑妃缓缓点了点首。
德妃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初,九公主钟情于还是晋王的皇上的事儿,可是人尽皆知,所有人都以为,那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如今看来,是郎有情来妾有意啊。”
顾璟烨隐瞒了所有人,让天下人都以为凤宓是真的摔下悬崖死了。
而在他登基之后,又将宫里大换血了一番,老人放出了宫,这新来的宫人,自然是没有人认得凤宓。
倘若不是她曾经见过凤宓,此番定然也是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