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包裹是打算离家出走?”
凤宓看也没看身后的男人,只道:“这不是我的家。”
顾璟烨眯起了冷眸,“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显然,凤宓没有勇气说第二遍,但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我不想待在宫里。”
“不待在宫里你要去哪儿?”
凤宓将包裹打了个结,背在身上,这才转身,“去哪儿都好,大不了我可以去找苏大人,反正在这里,我也是个多余的人。”
说完,凤宓就要往外在。
却被顾璟烨一下抓住了皓腕,只稍用力往下那么一拉。
凤宓在猝不及防之下,便跌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闹够了没?你想去找苏如禾说说话,我让步了,眼下还想着住到她府上去,笙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凤宓想要挣开他的桎梏,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她完全挣不开。
只能气恼地道:“我没有闹,顾璟烨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既然不在乎我,为什么要困着我?刚才那三个女人一个个的都是国色天香,我可比不上她们,既然你对我都厌烦了,那就到她们的温柔乡里去好了,抓着我做什么?!”
这一股子的醋酸味,脾气还是像以前一样火爆,一点就着。
以单手扣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将脑袋拧过来。
在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之时,他却是径自吻了下来。
霸道,而又不留余地。
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给吞进去一般。
又是这样,每次她一生气,他就亲她,不要以为每次他用美男计,她就回回都会屈服!
凤宓正在气头上,心中这般想着,便反咬了过去。
接下来的过程,就完全不是亲吻,而是在互相对咬。
没一会儿,口中便弥漫了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
但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敌不上男人,凤宓很快便落下了阵来,最后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连半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稍稍离开,目光所及的,便是怀中的女人,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兔子,眼圈红通通的,万分委屈地瞪着他。
而她的唇角,还带着几丝血迹。
单是看着,便十分地诱人。
抬手,轻轻地拭去她唇边的血迹,薄唇微吐:“笙笙,你不信我?”
以为他真的会去动那些女人?
凤宓别开首,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地道:“她们是谁?”
“太尉,内阁大学士和吏部尚书之女。”
全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要臣,怪不得能爬上顾璟烨的龙床。
她们的背后,都有娘家强大的靠山,而反观她,除了顾璟烨之外,她似乎什么都没有。
今日顾璟烨封这三个女人为妃,日后,定然还会有数不尽的女人入宫。
只因,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九五至尊,是西魏最为尊贵的男人。
他的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绝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帝王之爱,在于雨露均沾。
这一点,凤宓早就该意识到,只是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而已。
像她这样性子的人,本是不该被囚禁在这样的地方,和那么多女人,去分享一个男人。
可谁让她就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呢?
“那我算是什么?”
顾璟烨低低地叹了口气,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下,不容置喙:“你是我的。”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霸道,但谁让……她就是喜欢呢!
“阿璟,你若是负我,我一定会离开你的。”
没错,她的确是喜欢这个男人,很喜欢,哪怕她眼下什么都不记得,但她睁开眼睛,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爱到了骨髓里。
但这并不代表,为了爱她愿意放下所有的尊严。
他是皇帝,后宫不能一直空缺着,这一点她明白。
可若是有朝一日,他碰了那些女人,或者是不在喜欢她了,她定然会斩断情丝。
她爱得坦荡,断得也会彻底。
男人搂着她腰肢的力道紧了几分,“笙笙,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听到第二遍,嗯?”
元帅府。
接近傍晚的时候,念念的高烧才算是彻底地退了下来。
不过因为被折腾了太久,加之又喝了碗,没多久,他便在苏如禾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苏如禾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只有曲调,没有歌词。
但这歌谣却是非常地柔和悦耳,苏如禾在哼着这歌谣之时,一只手还轻拍着念念的后背。
以至于在云池进来之时,便瞧见了这样一副画面。
苏如禾抱着念念,轻轻地哼着歌谣,眸光柔和到似是荡开了一池碧水。
原先,云池还曾担心,苏如禾会不喜欢念念,无法接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孩子。
而事实证明,苏如禾不但很喜欢念念,而且还是全身心地对待他,就好比是眼下。
念念生病了,她便特意抽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来陪着他。
云池回来的时候,苏如禾还抱着念念,也不知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有多久了。
“哼的是什么曲子,怎么我从未听过?”
云池走路悄然无声的,苏如禾被他这声音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大哥会哼的歌谣,我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只是从前,我夜里闹腾的时候,大哥就会哼这首曲子哄我睡觉。”
苏如禾很少会在别人的面前提起她的事情,尤其是她的家人。
云池的眸光微微暗了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伸手道:“我来抱吧。”
说着,便将念念给抱了过去。
换了个地方,念念有些不适应地蹭了蹭小脑袋,不过因为睡得沉,所以他并没有醒。
云池将他放在了床榻之上,盖好被子,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首。
已经不烫了,看来烧已经都退下去了。
回身之时,便见苏如禾站了起来,但她却是忽然晃了一下,就向前栽了过去。
“禾禾!”
幸而云池的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了她,否则这要是直接栽过去,怕是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了。
在接住她的同时,云池便将她抱了起来,往屋外走,只冷道:“让大夫立刻过来!”
“云池,我没事儿,只是坐得有点儿久,腿麻了,没站稳而已。”
就她这一张小脸苍白的样子,像是只是脚麻了吗?
云池的面色很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