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难怪啊,像容琛这么傲娇的男人,一下被她给踩中了心思。
他拐弯抹角地叫她早起,其实就是为了方便给她挽发的时候,顺带着将这支簪子送给她。
这一系列的举动,想通了之后,她还真是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真的很无聊啊!
送东西就送东西呗,非得拐弯抹角的,结果被她猜到了吧,还狡辩说自己没有这么无聊。
哎,男人太傲娇了怎么办?
日后还是不要揭穿他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晓,高高兴兴地接受就成。
不过这簪子的款式看着那么独特,说不准拿到黑市上去卖,能卖个大价钱呢?
这般想着,苏如禾的心情变得非常愉悦,比收到礼物的时候还要愉悦。
不过转而,苏如禾又想到,这簪子她眼下是不能拿去卖的。
因为若是被容琛知晓,她把他送的簪子随手拿去给倒卖了,依照容琛小肚鸡肠的个性,一定会掐死她的吧?
为了自己的小命,苏如禾决定还是等以后她跑路的时候,再顺带着去倒卖了。
这般看来,她要时刻注意着相府之内有什么可以轻易带走的贵重东西,以后她跑路的时候,也就不用再愁吃穿了。
不过自从出了苏如禾中毒这档子事之后,京都这几日以来,就再也没有出过少女无辜失踪的案子。
以至于这查到了一半的案子,顿时陷入了死胡同。
案子没得查了,苏如禾也没有理由天天在大理寺待着,而且最近几天她很忙。
整日里埋头做着披风,在针线活这方面上,她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不再缝三针扎两针,而且速度还挺快的。
眼瞅着容琛的生辰就快到了,但她发现,整个相府没有任何的喜气氛围。
这便不由让苏如禾想起,自己在初初嫁入相府的时候,那时候她与容琛的洞房花烛夜,可谓是寒酸到了极点。
连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过场都没有,所以苏如禾在私心里还是不承认自己嫁给容琛这件事儿的。
或许是容琛这个人本来就冷,什么浪漫的根本就不懂。
所以生辰布不布置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再者说了,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布置,到了生辰的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达官显赫,皇亲贵胄上门来。
而作为主角的容琛,却没有去迎那些客人,而是在书房画画。
苏如禾本来也想出去的,因为她早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弄得她不由心痒痒得很,也想出去瞅瞅,看那些人到底都送了些什么贺礼。
容琛可谓是将奸臣一词诠释得十分之深刻,只要是有什么别人送的,他都来者不拒。
苏如禾估计地算了算,单单就容琛这贪污来的钱,拿来烧可能都可以烧个七天七夜了。
这么有钱,对她还总是这么小气,给她点儿零花钱都还要算个仔细。
想想她眼下穷得都叮当响了,还为了给他做披风,花光了她仅剩的银子,真是心酸苦楚啊。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还不准她出去看热闹,让她待在书房里给他磨墨。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压榨她所有的剩余劳动力啊!
苏如禾哀怨地瞪着他,想要让他感受一下她的怨念。
但显然,容琛完全没有感觉到她的怨念,只专注于自己笔下的画卷。
“大人,时辰不早了,你不出去招待一下他们吗?”
容琛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只淡道:“本相的生辰,为何要特意去招待他们?”
我擦,他们好歹是来给你送礼的,连口茶水都不给人家喝,让人把贺礼放下,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见过抠门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抠门的!
一看苏如禾的表情,容琛便知她定然又在私底下骂他小气。
迅速抬手,便在她的额首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本相只需在晚宴上冒个头即可,本相在你的心里,就这么地小气?”
小气到连口茶水都不给人家喝,就将人家给赶出去了?
苏如禾捂着额首,嘟嘟小嘴道:“不小气不小气,钱在大人的眼里,都乃是俗物,大人一不高兴,就直接将钱拿来烧呢。”
说着,苏如禾忽然凑到他的跟前,眨巴眨巴大眸,讨好地说道:“大人大人,咱们商量件事儿,好不好?”
容琛甚至连眸子都不曾抬一下,直接回绝:“不好。”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一口回绝,面子给不给的啊?”
容琛勾了下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面子?你有这东西吗?”
啊啊啊啊,真是太过分了!
“再者,你不就是想让本相给你涨零花钱吗?”
大眸一亮,苏如禾用力地点了点首,谁知,他反问了一句:“本相为何要给你涨钱?你吃本相的,住的也是本相的,身上穿戴,全都是本相的,这些本相可都还没问你要银子呢,你还想涨银子?”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本就是理所应当,你要是觉得娶我太花钱了,还不如直接休了我呢……”
不等苏如禾说完,男人的大手便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开口的嗓音,也带着冷了几分:“苏如禾,以后你再干说‘休妻’这样的话,零花钱全数扣光。”
什么鬼!
欺人太甚啊!
苏如禾气得都快跳起来了,却又听他冷冷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日后你若是敢跑,可千万不要让本相逮着你,否则,本相一定会将你做成人彘,就摆在相府门口,供人欣赏。”
苏如禾一个哆嗦,原本要冲出口的话,顿时便卡在了喉间,上不去又下不来。
做成人彘这样残忍的话,从容琛的口里蹦出来,就好像是今日要吃什么菜一样地简单。
这个残忍的臭男人,就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知晓她在筹划着事成之后要跑路的事儿。
毕竟是自己理亏在前,苏如禾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最后一笔落成,容琛搁下狼毫,忽然道:“拿来吧。”
这话说得实在是莫名其妙,苏如禾的脑袋一下子没转过来,“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