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音,苏如禾的屁股便被一只大手给毫不客气地拧了一把。
她‘嗷呜’一声便叫了出来,“大人我夸你,你还捏我?”
哟呵,这软绵绵的声音,听着真是有够委屈的呀?
容琛勾了下唇角,眯了眯眸子,“苏如禾,有本事,你再夸一遍。”
赤果果的威胁,就知道威胁她!
眼下又没裴钰在,苏如禾没有靠山,只能不甘不愿地哼唧了一声。
不过还真别说,容琛的后背很宽广,窝在他的背上,一摇一晃的,就像是摇篮一般。
苏如禾本就是又饿又困,这么摇摇晃晃的,眼皮子便开始上下打架了。
但事情还没办完呢,她也不能就这么睡着了。
于是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捏了一下,但很快这睡意又上来了,她觉得要找个人说话,这样她才能不睡着。
凑上小脑袋,这才发现容琛的额首上,溢出了些许的汗。
这天儿太阳挺大的,而他陪着她在村子里走了这么一遭,和她走的路是一样多的。
而今,他又背着她这么个拖油瓶,定然也是挺累的吧?
这般想着,苏如禾便扯了扯袖子,为他擦拭额上的汗。
而容琛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这么主动,这么乖巧地替她擦汗。
有一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苏如禾便笑吟吟地道:“大人,查完之后,我们去酒楼吃饭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绝对吃撑不到回府,我们就随便找个酒楼,点几道菜吃,成吗?”
“几道菜?就你这大胃口,随便找个酒楼,都能把人家吃穷吧?”
什么叫就她这大胃口啊喂!
正说话间,最后一户人家便到了。
这户人家恰好有人要准备出门,容琛将苏如禾放下之后,便拦住了那出门的妇人,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妇人一听对方是官府的人,赶忙将他们俩给迎了进去。
“兰儿失踪已经快一个多月了,我们在她失踪的第二日便报了官,可后来官府说派人找了,还发了告示,就是找不着人,我们求他们再找找,可他们却说官府事忙,不可能浪费时间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移。
这个道理苏如禾是明白的,叹了口气,安抚着妇人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将兰儿姑娘找回来的。”
“好好,那就有劳两位了,来,进屋喝口水,歇歇脚吧,外头的太阳大,你们这走了一路,定然是累坏了吧?”
可不是累坏了,一听有水喝,苏如禾自然是很高兴。
在妇人给她倒了一大碗茶之后,她一口气就给全喝完了。
妇人也给容琛倒了一杯,不过他却是只瞥了一眼,连动都不动一下。
苏如禾朝着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抱歉哈,我们家大人有洁癖,不喜欢在外头喝茶。”
说着,苏如禾便将容琛面前的大碗也给拿了走,如牛饮水一般地,将两大碗茶都给喝了个光。
喝完之后,苏如禾才将注意放到了正事儿上,“老人家,请问你们家的兰儿姑娘在失踪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没有啊,兰儿一向很是乖巧的,那日她陪着我从山上摘完野菜回来,然后说是帮我去喂鸡,我便去准备晚饭,等我将晚饭煮好了,回头去找她时,却是怎么都找不到了,地上撒了许多的米,肯定是有贼人,将我家兰儿给掳走,眼下……眼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么光明正大地就进村民的家来掳人,这凶手简直是太过于猖狂!
苏如禾心中这般想着,又道:“老人家,可以带我们在你家四处看一看吗?”
“自然是可以,两位这边请。”
苏如禾先去了兰儿的房间,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用之处。
又去了兰儿出事的后院,后院养着五六只鸡,听妇人说,兰儿应该就是在喂鸡的过程中,被人给掳走的。
苏如禾又环顾了一圈,她发现这个村落虽然不富裕,但这房子周围的栅栏还是挺高的。
对方若是想翻进来,而且还悄无声息地将人给带走,说明对方的轻功定然是很不错的。
这般想着,苏如禾的余光忽然看到,在墙角边的菜地里,似乎有几个脚印。
她走过去,在菜地旁蹲了下来。
“老人家,你们家有男丁吗?”
妇人摇了摇首,有些难过地道:“兰儿他爹在三年前便被抓去参军了,至今还未归,这家里便只我与兰儿相依为命。”
原来如此,但这在菜地附近的脚印,却是很大,说明踩上去的,定然是个男人。
兰儿是在一个多月前失踪的,就算是当时凶手留下的,那这么多天,风吹日晒的,这脚印早就已经没了。
而且看这脚印,还是挺新鲜的。
难道……凶手在近期来过?或者说,凶手就在附近,甚至是一直躲在暗处盯着他们?
这般想着,苏如禾的余光悄无声息地往旁处瞥。
如果凶手真的躲在暗处,而她与容琛在一块儿,连容琛都没有发现,这说明凶手十分善于隐藏。
这样的话,不如就……
苏如禾忽然站起来,朝着某个地方一指,“不要躲了,我已经发现你了,给我出来!”
其实吧,苏如禾是随便指指而已,哪晓得她这么一指,竟然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在她所指的那个方向,有个黑影迅速闪过。
“大人快追啊!”
在苏如禾话音落地之时,容琛便已动身追去。
苏如禾本也想追去,但她才走了一步,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一张嘴,她便直接吐了一口血。
完了,张嘴就吐血,而且这血像是开了阀一般,她该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苏如禾只想着,她吐血的事儿,可千万不能让她大哥知晓呀,不让他一定会担心死的。
但是她张张嘴,除了源源不断的鲜血吐出来之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