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头地闯祸,回去之后,等着受罚。”
男人的嗓音低低冷冷,却十分地镇静,似乎他们此刻并不是处在生死的边缘。
但苏如禾却是笑了,复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闷闷地应道:“回去之后,我一定听话,好好地读书识字。”
男人微低眸,看着怀中小巧的人儿,如同一只被驯服了的野兔子,十分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
“苏如禾,你相信本相吗?”
骤然间,男人微凉的嗓音响在头顶。
苏如禾猛地抬起首来,头一次认真地点了点首,“我信。”
男人唇角一扬,在下瞬,猛然晃动了身子,而在同时,苏如禾只觉眼前一白,她整个人便脱离了容琛的怀抱。
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另一边,在下瞬,她直直地飞入了一个小洞之内,连着滚了好几下。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在停下来之后,苏如禾立马爬了起来,往洞口里冲。
在她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探出来之时,有道黑影压来,她一头便撞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受到惯力的冲击作用,男人被她撞得往后踉跄了半步,有碎石自他的脚下碎裂开,滑落至万丈深渊。
“苏如禾。”
在站稳身子之后,男人不冷不淡的嗓音才响起。
可苏如禾却丝毫顾不上了,她伸手紧紧地搂住了男人的腰肢,似是怕她松开片刻,他便会消失在她的眼前。
“我怕……”
在捆住她双手的藤蔓被烧断,她坠下万丈深渊之时,她不怕。
可在她被扔入安全的洞**,而那个男人未进来之时,她竟害怕地无法呼吸!
容琛微微一怔,下瞬,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声线竟在无法察觉中,柔和了几分:“没事儿了。”
忽然,苏如禾像是想到了什么,骤然抬起首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手心。
他的手,修长如玉,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可是此刻,却是遍布着伤痕。
苏如禾只觉眼角泛酸,有滚烫的泪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地涌出眼眶,砸在男人的手上。
“以后……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儿了。”
她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面说着,一面抽泣。
容琛被她这样子给逗笑了,以腾出来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不准哭,本来就不好看,一哭就更丑了。”
苏如禾抹了把脸,“谁……谁说我丑了,母亲说过,我长得……长得像鱼又像雁!”
“是沉鱼落雁,回去之后,将这个词抄写一百遍。”
说话的同时,男人屈指,在她的额首上弹了下。
又是一百遍!
苏如禾鼓了鼓腮帮,想要反驳,但看到他血迹斑斑的手心,又给咽了回去。
闷闷地说着:“大人,你为何要跟着我跳下来?万一……万一悬崖下没有洞穴呢?”
那他们可就要摔成肉酱了!
“没有万一。”
男人淡淡地回着,眸光若水,却在说话的同时,抬手慢慢地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他的指腹带着独特的冰凉,一如他开口说的话:“本相说过,这个世上,除了本相自己,没人能杀得了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