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主和几个老爷,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爹,还是你聪慧!”顾家主没办法,被几个弟弟推了出来,对着顾老太爷竖起拇指, 对方一脸骄傲的神色,让顾家人忍不住汗颜起来。
他们断然不会说出,自己早就知晓这事。
老太爷越想越呆不住,当即就收拾了自己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三房去。
老太爷的离开,并未有人去阻拦,几个老爷纷纷围在了顾家主身侧。
“大哥,就这样让爹去了,娘知道后会不会怪我们啊?”
四老爷面露担忧的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
顾家主眸色沉沉, 心中不知在思索什么,良久才开了口,似是在回答四老爷的话。
“爹做的决定,岂是你我二人就能干涉得了的?就算是娘知晓了,也只会体谅一下我们的。”
不阻拦,是拦不住。
几人一听,也觉得是有理,便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各自忙碌去了。
*
甜宝一早便起了床,吃过早饭后,便和大哥一道出了门,今日是动土的日子,甜宝想要去瞧个热闹,便早早跟着去了。
甜宝跟着大哥一起到宅基地的时候,施工队已经等候多时,顾老大下了车,迎刃有余的开始指挥着一切。
甜宝便在马车上呆着, 时不时打量着四周。
动土仪式举行的很是顺遂, 顾老大带头对着天地敬酒后,便让人燃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街头四邻的注意。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看着眼前的宅基地,似是在讨论这是谁家的。
一切都很顺遂。
直到…
鞭炮声落下后,找来的施工队,便开始将眼前的宅子进行拆除,一时间尘土飞扬,赶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没成想对过的酒家却出来寻事了。
甜宝一直坐在马车里,撩开小帘子看向自己的酒楼,静静看着对方拆除,余光却瞧见对方酒楼内走出一伙人,且都是板着脸,颇有一番来者不善的模样。
果然…
为首是个个子不高的男人,满脸横肉,瞧着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气势汹汹, 身后跟着一帮子手拿棒棍的下人,一旁看热闹的百姓,瞧眼前的架势,纷纷躲开了,生怕惹祸上身。
“都给我住手!”
男人还未走近,就粗着声音叫停了一帮子施工队。
施工队自是第一次瞧见这种场面,纷纷停下手看向顾老大。
顾老大挥手,让施工队继续干,自己则是脸上堆起笑容看向来人,“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让你停你就停,废什么话?老子是你爹!”
为首的男人十分嚣张,看到对方不仅没有停下施工队,反而让人继续干,当即来了火气,听到顾老大的话后,也没给半分面子。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就连甜宝都沉着脸从马车上下来,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酒楼,清楚看到二楼微微敞开的窗户,似是有人站在窗户后,瞧着那朦胧有些曼妙的身形,像是个女子。
甜宝冷着脸,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一个暗示,让人去调查一下。
自己则是提着裙摆刚要朝大哥身边走去,就见方才还嚣张无比的男人,如同一块破抹布一样,被人狠狠踹出飞数米远。
甜宝收回刚刚迈出的脚尖,生怕被扬起的飞尘呛到。
她倒是忘记大哥有一身好武艺了。
甜宝身后站着灵雀和静语两个小丫头,也都是有一身好武艺的,看到大爷在打人后,纷纷忍不住了。
“小姐,奴婢忍不了了,让奴婢上去一展拳脚吧!”
灵雀卷着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甜宝微微点头,放任灵雀上去清理祸害,至于静语,甜宝让她也跟上去活动一下,却被静语拒绝了。
她知晓静语的想法,便没有再次强求,反而跟着静语一起看大哥和灵雀将这一群人打的鼻青脸肿。
其中当属挑衅的那个男人最为惨。
一张脸堪称猪头脸,若不是身体还有些微弱的呼吸,只怕真的以为会死了。
甜宝瞧着差不多了,便走上前,拉住了还想打人的大哥。
“大哥,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让一些乱七八糟的坏了兴致。”甜宝安抚住大哥,扭头就对灵雀说道:“去将这些垃圾,扔回给对面,我们这边可不要。”
“是小姐!”
灵雀领了命令,一手拽着一条腿,将人拖回了对面酒楼,数十个人,走着出来,躺着被拖回去。
对面酒楼也一直是看热闹的态度,冷不丁的瞧见出去的人被拖着回去,瞬间熄了怒火。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还有其他的阴招,竟然明晃晃的吃下了这份哑巴亏。
施工队依旧在忙碌。
二楼临窗的一间包厢内,微微敞开一条缝的窗户被人合上,立在窗户旁的两名芝兰玉润的贵公子,转身落回了座,对着坐在茶桌旁一直未动的玄衣男子说道。
“这对面的是谁家?竟然也不怕平安郡主的势力?”
“方才瞧着那小姑娘,模样倒是精致的很,哎慕云!你可瞧见过顾家姑娘如何了吗?”
两名贵公子,一人身着月白色衣袍,一人身着湖蓝色衣袍,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君慕云身侧。
一人感慨,一人想着顾家姑娘。
君慕云神色冷淡,眉眼疏离,纵使纹丝不动,可他耳朵尖的听到窗外的声音,熟悉的令他难以忘却。
听到顾家姑娘几个字时,手中端拿的茶盏微晃,茶杯里荡出圈圈水纹。
神情疏离,声音清冷,“顾家姑娘可不是你能动的。”
身着湖蓝色男子微微一愣,似是不知向来对女子厌恶的小王爷,竟然会说出这档子话。
“慕云,别告诉我,你喜欢顾家姑娘吧?”
顾家嫡女,万千殊荣,谁人不喜?可谁人敢肖想?
不论其他,单说顾家子孙这辈,就不知有多少人。
娶寻常贵女,顶多出点血。
若是娶顾家嫡女,只怕连一口气都没得了。
人是早上去的,丧事是晚上发的。
只单单一想,就觉得可怕的很。
君慕云一听这话,精致的眉眼上闪过一丝眷恋,快速的消失不见,继而又恢复平常的冷淡神色,浅淡道:“有何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