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垂着脑袋醉醺醺的术震,突然开口说话,“别介啊,荒山上那么多空房子呢。”
季玄羽趁安锦舒不注意,狠狠的掐了一把术震腰眼,疼得术震直打哆嗦。
安锦舒看着天色已晚,说道:“快回去吧,再晚些就宵禁了。”
季玄羽驮着术震,他们回到荒山了。
一到地方,季玄羽像是丢麻袋似的,将术震扔进屋里,然后理了理衣襟,走到安锦舒身边。
安锦舒正兴致勃勃地比划着手中弯刀。
季玄羽就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温色。
安锦舒侧了侧身,抬眸看向他,“你找我想说点什么不?”
季玄羽缓缓的摇了摇头。
安锦舒只觉奇怪,他虽然平日话就不算多,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沉默,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却又说不上来。
安锦舒犹豫着问他:“你喝醉了吗?”
季玄羽眼角挑了挑,轻笑一声,“醉了?你说的是我吗?”
那是一双夺人摄魄的鹰眸,幽深不见底,他脸上微微泛红晕,柔和了他冷硬的面庞,平添几分颜色。
安锦舒在心里暗叹,啧啧啧,这张脸,当真是好看极了。
这时,季玄羽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如果你最在乎的人,有一天和你说,之前她对你有所隐瞒,你会怎么办?”
安锦舒被他无厘头的这么一问,有些发懵,她随即笑着说道:“那得看是是不是善意的了。”
季玄羽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
安锦舒看着他,渐渐出神,她心里莫名的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明明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但却又觉得像是隔了一道鸿沟,她好像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的身份和过去。
只知道他孤身一人,是个修仙者。
安锦舒原本不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可不知怎么的,就很想知道关于季玄羽的过去,等她日后选个好时机吧。
季玄羽被山谷的风一吹,感觉脑袋有些晕晕沉沉的,他甩了甩头。
安锦舒扶着他,他眯起眼睛,靠在我身上,头垂在我耳边,松了一口气,确认的点头,“嗯,好像真的醉了。”
“很晚了,早点回屋休息吧。”
季玄羽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安锦舒让他靠着自己走路。
回到屋内,安锦舒让他上塌,她帮忙把他的靴子拖了,想去厨房给他熬点醒酒汤喝,却被季玄羽攥住了手。
他低沉着嗓音说着,“我要洗澡。”
安锦舒插着腰道:“洗什么澡?你酒还没醒呢,明天再说吧。”
他哼哼唧唧的说着,“不行,一身酒味我睡不着。”
桂花酿后劲挺足,季玄羽撑着精神,把术震带回荒山,等松懈下来后,他很快支撑不住,醉意渐渐麻痹了他的神经。
安锦舒瞧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不确定的问道:“你自己洗能行么?”
季玄羽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觉得自己显然不行,他拉着她的胳膊,厚着脸皮说道:“你帮我,如何?”
他说着顺势靠了过去,眯着一双狭长的鹰眸,染尽慵懒狷狂,他头枕着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畔,顿时引来一阵酥麻。
安锦舒打了个激灵,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子时刚过,已是夜半三更,但拗不过季玄羽有洁癖,一直在她儿耳边絮叨,既然如此,那就随了他吧。
她于是说,“我帮你烧水?”
季玄羽顺从的点点头。
安锦舒扶着他躺在床榻上,让他稍等片刻,她先去厨房煮了两碗醒酒汤,拿给了旁边屋子的术震,随后回去一勺一勺得喂给季玄羽。
季玄羽悉数喝下。
等喂完醒酒汤后,安锦舒用仙术取了水来烧好后,去房间叫季玄羽沐浴,他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衣衫皱巴巴贴在身上,他解了半天都没能弄开,反而带子越缠越紧,勒成了个死结。
季玄羽摊开手,“弄不开。”
安锦舒无奈的耸耸肩,找来剪子把缠成死结的腰带给剪开,季玄羽不舒服的动了动,结果剪子尖一偏,划过他的衣襟,差点伤着他。
季玄羽还没做什么反应,安锦舒却被吓着了,她低低叫了一声,猛地抬头,撞上了季玄羽的下巴。
季玄羽吃痛低头,两仙唇瓣猝不及防的贴在了一起。
安锦舒脑袋嗡地一声,顿时愣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温软的唇瓣紧紧相贴,带着不易察觉的缠绵,一种莫名的心悸,在他们心中猛烈迸发冲撞。
回过神的安锦舒,开始挣扎了要松开,却被季玄羽用力按着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在她的唇上流连辗转,而后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长驱而入,印在她唇上的力道,霸道到她根本没法抵抗。
她低低的呜咽出声,只感觉浑身到脚都软了,直到没有半分力气的瘫在他怀里。
安锦舒小脸粉扑扑的透着红晕,原本有些清冷的容颜,此刻却妩媚动人,她快溺毙在他的攻城略地中。
渐渐地,从安锦舒身下蔓延出无数枝藤蔓,将他们团团包围住,藤蔓上一朵朵莹白色的小花,随风轻轻摇曳,散落出点点花瓣。
随着安锦舒的动情,藤蔓仿佛有感知般疯狂的在增长,轻柔白色的小花凋谢,转而是妖冶的大红花朵,释放出浓浓的危情,美艳又藏着剧毒。
这一幕,被憋醒想出门找个地方解决的术震尽收眼底,他震惊的直揉双眼,又用手扇自己巴掌,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自那位被仙界视为用不能提的禁忌,陨落羽化。
千万年来,这上穷碧落下黄泉,茫茫六界中,再无半颗曼珠沙华花的盛开,而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小的侍花神女,身体竟里藏着曼珠沙华?
术震瞳孔骤缩,尽是惊骇之色。
他酒瞬间醒了个一干二净,后脊生凉,冷汗浸透了后背,他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曼珠沙华花肆意绽放的场景。
直到,安锦舒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不受控制,开始撕扯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如被刀绞般令她窒息,火烧火燎的痛将她扯进现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