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的勾歌揉了揉自己的额***伤尚未全然恢复,若是累了身子总有犯虚的感觉,未被天雷劈过的时候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圣主,我们服侍您休息吧。”
侍女看出勾歌累了,几人手脚利索的伺候她准备安歇。
刚躺下没多久勾歌便来了睡意,眼睛微微发沉,眼见着就要睡着了,忽然发觉有脚步声出现在房间里。
侍女们早就出去了,此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
来者不善!
勾歌瞬间出手,手腕被人抓住,那人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个动作,准头儿极好的制住了她。
温热的感觉,控住她的力道不紧不松,并不会让她感觉疼痛不适,而且鼻息见闻到熟悉的香气,这个味道让她的心有种踏实安稳。尽管在黑夜里看不清他的脸,可她肯定是谁。
“大晚上不睡觉你来我这做什么?”勾歌似是嗔怪的说着。
“忘了件要紧的事。”
勾歌问,“什么事?”
暗色里的人已经坐到了她的床边,但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便也懒得说他就随他坐着呢。
河古拿起勾歌的手腕为她把脉,静静的,非常仔细认真。
他晓得她的内伤肯定没好,但是他不确定好了多少,亦或是伤仍旧很重。从她的表象看不出来她内里如何,此事他醒来未曾想到已是感觉不好,今夜若不能断定她内伤如何他怕是睡不着的。
“好了些。”
勾歌并没想隐瞒或者伪装自己很好,他既为她去取了火龟珠必然就猜到了她的内伤肯定很重,自然她亦不会假模假样的婉拒他的好意。是为她而去,为她而取,那就是她的东西,是他的心意,她收下了。比起硬扛着自己很好的样子,在他的面前她只想活得真实而肆意,她本就装不来那些矫情,更不要说在他的面前了。
“火龟珠是直接吃下就可以么?”勾歌问。
她不知道火龟珠要怎么用才能有助于她的内伤恢复,还有恶龙的心头血,他一直放在心口温着,打算什么时候给她?
隔了好一会儿河古才缓缓的道,“明日的斗法大会莫不然你……”
话说了一半河古停下了,无用的,她不可能不去。
“怎么不说完?”勾歌问。
“说了没用,你做不到,不说也罢。”
勾歌猜到河古想说什么。
“有这么严重吗?”
“如果不是你有金溟圣珠护体,恐怕现在还躺着呢。”哪里可能像今天这样到处晃荡,更不要说去斗法大会看诸神众仙斗法了,那场面可不单单只是看,法术强劲的世界里,便是旁边围观的人也不可能一丝一毫安安稳稳,若不用法术护体,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别人的劲气伤到。她内伤并没有恢复多好,明日最好是不要去。
勾歌默然了一会儿,轻声问,“火龟珠如何用?”
“一口吃不成胖子,一夜亦不可能叫你痊愈。”
“那总好过全然无用吧。”
河古轻声道,“今日你累了,先休息,明日斗法过后待他们都走了,我为你疗伤。”
说起这个勾歌感觉自己不困了,一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黑暗中来了精神。
“别明天了,就今夜,现在,马上。”
河古一把拉住要摸黑下床的勾歌,“等等。”
“等什么呀?”勾歌一点不愿意等,急吼吼的想要疗伤,她晓得自己是什么性子,明日看到诸神斗法说不定自己按奈不住呢?内伤困扰着她,出手必然受到很大影响,叫人看笑话她亦是千万个不愿意。
手里纤细的胳膊在挣扎,为了不让她下床河古索性将人直接抱住,放在自己的腿上,长长的手臂牢牢搂住了她。
这小家伙的暴脾气急性子啊。
“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疗伤,你今夜安心睡觉,明日诸神斗法我亦有办法让你不受伤害,你想看尽管看。”
勾歌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可我想凭自己的本事。”
“凭本事做什么?”河古问,“去打架?”
别说她没这么想过,他还能猜不到她心里想的吗?凡冥河就坏规矩,诸神斗法她亦不会巡规矩来,什么‘主家不好出手’的俗成在她这儿恐怕从不存在。
“我明天不斗。”
“呵呵。”
河古只是笑,现在说得再好他亦是不信的,到了那番场景她压根不会记得自己说过这话,莫要以为他是好糊弄的小神仙,喝得酒比她喝过的水还多,她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他还是能算得准。
“同意了?”
河古抱着腿上的人站起来,将勾歌重新放到了床上,“安心睡觉。”
“你是不是不会用火龟珠?”
如果不是在黑夜里,勾歌一定能看到河古嘴角的笑容有多妖娆欢喜,用这种法子来激将他没用,他呀,与她一样,定下来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何况是为了她身体好,那就更不可能被她说动了。
“好好睡,明天陪你去灵源天罗岛。”
“今晚真的不行?”
河古道,“嗯。”
“你愿意让我多带伤一天?”
真是狡猾的小鱼儿啊,都会用他对她的情意来‘要挟’他了。
“已经伤了这么久,不差这一天。”
勾歌轻声问,“你舍得呀?”
“……”
河古愣了下,没想到勾歌会这样问他,她不知道自己越来越媚色撩人了吗?在漆黑的夜里这样软着声音问他,叫他如何能干脆的离开回自己那边去睡觉。
“嗯?”勾歌挑了声音,奇怪河古为何不出声了。
“你再说话,今晚我就走不了了。”
勾歌问,“在这坐一夜?”
“呵。”
从河古的笑声里勾歌听出了一点小味道,他似乎并不喜欢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向是寻得舒服的姿势躺着。
躺?
想想自己房间里可以躺的地方,勾歌觉得恐怕没有第二个可选之地。
“不愿意?”
河古的声音在黑夜里好像就在勾歌的耳边,让她的心紧了一下。其实并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不妥,他们俩都没给彼此一个明明白白的身份,若是同床共枕明日起床宫里怕是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