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一个人躺在床上，她虽然能够在不看表的情况下大致估算时间，却没有随时计算时间的习惯，所以不知道书之言是什么时候洗完澡上床的，等着等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做梦，小腹一阵难忍的绞痛，疼得凌灵惊醒了，女生都明白那是什么。
提前了。
是不是因为今天喝了凉茶？不，一定是因为最近变故太多了……
她轻手轻脚的爬下床，尽量不吵醒书之言，蹑手蹑脚的去卫生间换内裤。
之前一点先兆也没有，她也没准备，内裤上染了血迹，只好忍着腹痛，站在洗手台前，厌恶的洗着内裤。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多希望自己是个男的。
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就不会痛经了？
不知道书之言懂不懂这方面的事……奇怪，为什么会觉得他应该知道？她太依赖他了，觉得他应该无所不知？
想到他，胸口又开始觉得发胀，也许像他说的，这个时候的她正旺盛的分泌着雌激素，所有让她身为女性的特征，都在放大，身体和心灵的……
刚站了几分钟，就感觉全身发冷，腰部以下，双腿又酸又疼，趁站不住之前迅速洗完，然后逃命似的钻回了被窝。
一只大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的背靠着他的胸膛，侧卧着，紧贴着。书之言的手覆盖在她的小腹上，画着圈轻轻地揉着，为她驱散寒冷和疼痛。
她是不是在做梦？
梦里不疼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轻声说，想起来今晚还没有跟他道歉，总是吵到他……
书之言没有说话，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搂着她身体的手，又紧了一些。
一夜无梦的凌灵是被一阵奇异的香味叫醒的，她简单洗漱过后，去看书之言做的早餐。
红枣红糖枸杞粥。
要不是正在失血期，她简直要脸红羞愤的不想见人。
她遇到了怎样一位神仙？
“今天你在家里休息，”书之言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说，“点名的事我可以做，没来的学生我会记下，你在家里可以调阅学校监控。只有一点，不要出门。”所有事他都安排好了。
凌灵说：“我又不是病入膏肓，能动的。”
书之言：“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
凌灵：“你没交过女朋友吗？女生来月经都这样，死不了的。你不会……”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他没交过女朋友？可是他撩她的手法明显身经百战，百发百中，撩得她快要缴械投降了。
可是仔细想想他对她的态度，收留她住下，给她准备生活用品，给她准备吃的，时刻关心她的行踪，让她跟他共享一张床，给她做按摩……好像跟养只宠物也没什么分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然撩”？
书之言没有反驳她的话，凌灵对他的感情经历也并不关心，她说：“除了我，你的班级已经出现了真正的失踪者。我有强烈的预感，真正的凶手就是上你课的学生。今天我必须去点名，我要观察他们的反应，确定我的猜测！”
书之言沉默了片刻，像是默许了她的决定。然后，他说：“先把粥喝了。”
今天书之言全天四节都有课，开车去学校的路上，他嘱咐凌灵，身体撑不住的话一定要及时跟他讲，他会送她回家休息。
第一节课是一个新的班级，点名全到。蹭课的有几个熟面孔，凌灵在她的笔记上将他们的名字画了个圈。
程旭又来了，坐在最后一排角落。有些学生对他也面熟了，误以为他是来观摩学习的老师……
第二节课就是昨天夜不归宿的男生所在的班级。凌灵打起十二分精神点名，一边念着学生名字，一边观察着在座学生们的表情和举动。
快点到那个男生的名字时，凌灵故意将他跳了过去，等到点完全班，凌灵说：“今天人来的很齐，很好。”
这时有学生大声说：“学姐，你少点了一个名字，我数了，你只念了一百九十九个名字！”
学生们都是几个班选一个老师的课，并不会都互相认识，所以就算少了人，也不会一下子说出少了谁。但是有人想看这位天才学姐的笑话是真的。
凌灵听了，又看了一眼名单，找到了失误，说：“哦，对了，是落下一个人。凌灵！凌灵来了没有？”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书教授的助教叫什么名字，凌灵并没有向他们介绍过。
“学姐，我们班没有叫凌灵的人！昨天你也没点过这个名字！”又有人大声说。
凌灵装模作样说：“没有吗？可是名单上有这个名字啊？”说着举起名单向大家晃了晃。
人们发出零星的抽气声，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过了一会儿，一个像是代表一样的学生说：“学姐你别吓我们，谁给你的名单？我二舅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他跟我说学校已经发出通知，凌灵同学已经失踪了！凌灵也是书教授的学生，研一的，你不认识她吗？”
凌灵望着教室里满满的人，没有理睬那个学生的话，她说：“还有没点到名的吗？各位蹭课的小伙伴，你们可以帮忙代喊的。”
没有人理会她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