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第三个人的声音。来人清了清嗓子，成功打断了男人的动作。
凌灵寻着声音望过去。书之言？
他怎么来了？
程旭看到了书之言，心底复杂的情绪立刻击溃了他的理智。
书之言穿着一身和白天不同的装束。脱下了西服套装，换上了一身宽松休闲的浅色长风衣。他的手指还穿在钥匙圈里，显然是刚停好车从外面回来。
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来到单身女孩儿的病房，是想干什么？
“凌灵，你认识他多久了？”程旭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疯狂咆哮，“昨晚你拒绝我就是因为他？你脚踏两条船！”
“注意点，别吵到其他病人。”书之言轻声说。
“凌灵，你疯了吗？他一个大学老师能给你什么？他一个月的工资是几位数？他有我了解你吗？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吗？我赚那么多钱还不都是为了你。多少委托人富家小姐缠着我，我都没有理会，因为我想着你，我知道你害怕孤身一人。为了保护你我经受了多少难道你忘了吗？”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这条伤痕是我为你挡的刀。”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胸口的大片肌肤，“这道伤痕，离心脏只有两厘米啊！”
“嗯……科普一下，即使直接扎在心脏上，只要处理得当的话，也是没有危险的。”
程旭瞪了书之言一眼，脑中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你们……是不是睡过了？”
他知道凌灵的体质，所以，尽管女朋友很漂亮，却从来没有担心她会出轨。
可是，要是凌灵自己真心接受的呢？
他知道凌灵喜欢的就是那种富有斯文气质的男子。
凌灵不爱运动健身，闲暇时就喜欢捧着一本书在沙发上看，享受静谧的时光。
书之言……程旭绝对不会承认他长得比他好看。但外形的确是出众的。
凌灵虽然有特殊能力，但是抛开那些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会被书之言这种男人吸引，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可是凌灵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他！
他亲眼看到书之言把昏迷的凌灵抱上救护车。如今又三更半夜的专程来看她。
要说两个人真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程旭怪异的笑着问：“他……”
“请你出去！”凌灵厉声阻止他。
多年的相处让凌灵一下子就能猜出男人准备说什么话。无非就是他那方面厉害吗之类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确定了恋人关系，偶尔也会开一些带颜色的小玩笑。
程旭有时会试探着问凌灵想不想要“那个”？女孩儿每次都羞红了脸匆忙逃开。
凌灵偶尔会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抽屉里的套子。程旭便会适时的出现，狡黠的说，为你准备的。
凌灵会抽动着嘴角，继续忙她的，不再理他。
程旭实在太喜欢这个女孩儿了，喜欢到一点也不想强迫她，喜欢到想要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直到她真心敞开心扉答应他的那一天。
那天他生日，又接了一个酬金很大的案子，开心不已。他和女孩儿向来是完美的合作伙伴，有她在，这笔酬金肯定是跑不了了。他准备等到这个案子完成，他便向她求婚。他能让她过上奢侈无忧的生活，成为最幸福的女孩……
他和她都喝了很多红酒。
女孩儿娇艳欲滴的嘴唇吸引着他想要一亲芳泽，脸和耳朵一直到脖子粉红粉红的，他十分想知道她脖子以下的肌肤是不是也那么好看。
在酒精的影响下，他伸向她的手指有些微的颤抖。女孩儿没有躲闪。
像是得到了批准，男人兴奋的扑向了女孩儿。紧紧抱住她。手伸向她的领口，想要抚摸她并不丰腴却无比鲜嫩的身体。
可是她的衣服太紧了，他只好撕开它们。
女孩儿还是闪开了。
女孩儿攥紧领口挣脱开他。最后留给他的，是家门“砰”的一声合上的声音。
他昏昏沉沉的睡去，没有来得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到第二天酒醒，他才意识到女孩儿依然没有接受他。
她一定是去事务所睡了。指纹解锁，两个人都有办法打开。早上上班时，女孩儿不在那里。他想起最近接手的案子，女孩儿一定是化装成学生去上课了。
他追去了校园。等来的却是女孩儿一句分手。
“请你出去。”凌灵又羞又怒。
程旭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女孩儿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哽咽着说道：“原本我以为就是你了。你为我受了那么多伤，我该拿什么报答你呢？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我自己。我应该接受你的，不是么？可我还是太天真了……呵……又天真又自私……我天真的以为那……应该是很美好的……可是你碰到我的时候，我感到很不好。我自私，我感到不好就不想去接受。查案时是被动的是不由自主的。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希望我是真心实意的。逃开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没有这种能力。我这样的人还能祈求什么？有问题的是我。”
凌灵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也许是上天接受了我的祈求，夺去了我的能力。这样的我你还需要吗？”
程旭彻底呆住了。
他抬了抬脚想要夺门而出。可是一旦那样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也许她能好起来呢？
书之言忽然脱下风衣外套，给凌灵披上。
他边动作边自言自语：“当初买这件衣服的时候没注意看，等我试完了，觉得还不错，准备结账的时候被店员告知这是一件女式风衣。呵呵，的确，穿在女孩子身上会更好看。”
书之言为她整理领口的时候，无意间手指碰触到了她脖子上的肌肤。
凌灵的确什么也没有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