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曦漓进了琴行之后环视一周,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只是不知道归无楼找了什么人来接应。直觉告诉她,归无楼身为楼必然很忙,今应该只是派了他的手下来。
云夕岚也走了过来,站在曲曦漓身侧朝掌柜开口道:“掌柜的,我们李兄要看琴。”云夕岚走进来的时候引起了许多少女的注目,这时候人们才注意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俊俏的少年!
皓齿红唇,的身躯被白色的袍子裹在里面。毕竟云夕岚的衣服比起曲曦漓的身量还是有些偏大了。只是这个少年跟云夕岚比起来,还像个没长开的孩子。
琴行的掌柜是个精明的中年男子,脸有些方方的,眼睛虽但却聚光。这时候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琴?”
曲曦漓看了一眼周围皱了皱眉,归无楼应该不会选在大厅这种招人注目的地方见,便道:“这里只有这些琴么?”
老板看曲曦漓的样子,似乎是个大门户家的公子,再看他身边的云夕岚,看起来也是不俗。开口笑道:“雅人配瑶琴,公子果然是个识琴的行家,请跟我来。”
掌柜的完便将她们二人向后面引去,两人被掌柜带到了一个很大的雅室。里面用各种屏风隔开,每一扇屏风后面都藏着一把好琴。
曲曦漓跟着老板往里走着,心想也许接应的人就在这里。毕竟大厅人实在有许多,这里倒是个好地方,这样想着别的事情,她一路走来看着这些琴皆是面无表情。
琴行老板心中暗沉,是这个人看不上自己珍藏的这些琴,还是这子并不懂琴?如果是后者,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对牛弹琴?
这时候云夕岚伸了个懒腰道:“离兄你慢慢挑,我出去坐着歇会儿。”这都老半了,曦儿一把看中的琴都没樱只是她从不爱这些玩意儿,看的都困了,完便大踏步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曲曦漓走到了最后一扇屏风旁边,眸光略过最后一张桌案,上面盖着一块锦绸,露出来的一个角看上去似乎像是一把玉色瑶琴。曲曦漓眼睛突然睁大,正要走近看时,却被老板方方的脸挡上了。
“公子,这把琴已经有主了,你再看看别的吧。”掌柜见曲曦漓对里面的那把琴感了兴趣,心中大叫不好。
“我只是看一眼,一眼就好。”曲曦漓依然要看那把琴,坚持道。
老板想到买琴之饶模样和他的嘱咐,为难地解释道:“公子,那把琴已经被人买下了。”
“我不跟它的主人抢,只是看看都不行么?”曲曦漓不依不挠,似乎一定要见到那把琴才罢休,着就要躲开老板溜到最后一扇屏风后面。
“老板既然都开口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过来,老板和曲曦漓都向他看去。
暗一没有想到主子会走出来,往日里主子可是惜字如金的。可是今却偏偏跟中了邪一样,非要亲自进来取前几吩咐自己买下的那把琴。
曲曦漓听见陌生男子的话不禁微微皱眉,她现在并不认识鲁骁。当在猎场,一心想着回家,头也一直低着。记忆里全部是马蹄的样子,哪里会记得大皇子的模样?
她看到的那把琴,像极了药山的文武七弦琴。当时自己走的匆忙,被迫舍弃了竹屋里的一切,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怀念。如今这把琴若真是她想象中的那把,那无论如何她也要想办法将其得到。药山那里,怎么样了呢?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去了吧。
鲁骁观察着曲曦漓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想果然是她没错。今日来取琴,没想到在门口看到了她的影子,只是这身男装穿的并不怎么样啊。
曲曦漓对陌生男子阻拦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心想今她偏要看上一眼,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公子,我只是看一眼那把琴又不会断一根弦,你又何必来阻拦我。”
鲁骁眉毛微挑,她并不认得自己呢。在东燕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这么讲话,丫头倒是挺有胆量。不过曲曦漓生气的样子让鲁骁觉得莫名的有趣。暗一听到曲曦漓这么跟主子讲话,主子却难得的没有动怒,便识相地立在一边。
此时曲曦漓和鲁骁两人就这样大眼瞪眼的看着,掌柜的心想一个不买,一个不走,这样僵持着算什么?这时候他看出了站在鲁骁身后的暗一。
当时是暗一来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把琴。来也巧,这琴是掌柜机缘巧合得到的。其实也就是当时楚谞回国,必须处理掉药山上的踪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也不稀罕带走,却又怕曦儿舍不得,便先交给在东燕的下属保管。
而那个下属铺子的地契,他早已一并给了曲曦漓,只是曲曦漓并未前去过,也就不知道药山上的东西还被好好的保存在另一个地方了。
楚谞的这下属与琴行老板认识,又觉得楚谞不是在乎这些件东西的主子,便自作主张将那把文武七弦琴送给了琴行掌柜。
后来暗一将其买下,吩咐了心保存,过几再来取。琴行掌柜心想寻常的人再怎么喜欢琴,看到自己前几扇屏风后的珍藏就已经是喜欢的走不动了,今日大意了才带着这个少年走到这里。
当掌柜正准备向暗一求助时,鲁骁似是回应曲曦漓刚才那句“我只是看一眼那把琴又不会断一根弦”,开口道:“哦?”目光却是穿过曲曦漓和掌柜的径直落在曲曦漓身后的那把刚刚看过的琴上。
掌柜急忙看向屏风后的上一把琴,发现琴弦竟然突兀地断了一根。当即跟被狗咬了一样凄厉地叫到:“哎呀我的亲娘啊,刚刚可还是好好的呢,这个现在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了啊!”
曲曦漓感觉到刚才有一股锐气强烈的擦过身边,射出了什么东西到屏风后面,转身一看果然弦断了一根。凶器似乎已经钉进了琴里面不见踪迹了。
眉头微微一皱,她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鲁骁。此时鲁骁则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一脸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暗一此时看到主子这种近乎孩子气的挑衅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对,就是孩子气,这种放在主子身上就是侮辱的词,今竟然被自己这个最忠心的下属用了。
可是暗影别的优点不敢夸,各个都有内心波涛汹涌面上风平浪静的好本事,暗一是暗影的老大,自然把这点做的是出神入化了。因此面上看着暗一,他还是坚定地站在主子后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冷酷下属的样子。
曲曦漓见识了鲁骁的动作,心想:这个人是有病么?刚才肯定是他动了手脚,可是为何要毁掉这把琴的弦来阻挠自己去看最后那把?怎么看他都有一种被挑衅聊样子,可自己刚刚什么了吗?
不知怎的曲曦漓心中越想越气,理论道:“实在荒谬,这个屋子里的每把琴我都看过,依你的意思是它们都断了弦?”可是她完就后悔了,因为鲁骁的表情告诉自己他完全可以毁了这里所有的琴。
这种被压迫的感觉让曲曦漓心里很不爽,而此时那个老板又在一边鬼哭狼嚎地烦死人了。她当即道:“掌柜的,那把断弦琴我买。作为交换,你让我看一下最后那一把。”
掌柜的一听骤然停止了哭声,征求地看了一眼鲁骁。暗一一直站在他身后,多年的经验告诉老板,鲁骁是正主才对。
此时鲁骁看到曲曦漓脸上吃瘪的表情觉得可以了,便将脸转到了一边。暗一走到最后一扇屏风后面,将琴卷起来带在了身上退回到了鲁骁的身后。
这时候掌柜的向曲曦漓开了口:“实不相瞒,正是这位公子买下了最后这把琴。公子,您看您刚才的…”
曲曦漓开口道:“我过的话自然作数。”然后厌恶地看了一眼鲁骁,反正自己现在是男子打扮,那些个礼节都见鬼去吧。
接着她又回头向掌柜笑道:“他是不是只要求不要让别人看到那把琴?”掌柜被笑的心里有些毛毛的,愣了一下然后还是点零头。
“那我问你话,你只答是或不是。虽然没有见到那一把,但我还是会信守承诺买下这把琴的。”曲曦漓轻轻拂过那把断了弦的琴,眸光中有怜惜之色。
掌柜的看了一眼鲁骁,见他并未表态,便道:“公子请问。”
“那可否是一把文武七弦琴?”曲曦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掌柜的眼睛,似乎是要捕捉他的每一丝表情。
掌柜的听了一惊,这子刚才还觉得他不懂琴,怎么只瞥见了那把琴的一角就能出它的名字?那把琴世间罕有,能认出种属的也不多,嘴上道:“是。”
“是一把然的玉制瑶琴,上面雕着弄玉仙子梧下抚琴的图案?”曲曦漓接着问道。
这次掌柜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这个公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把琴的模样,而且丝毫不差!他不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曲曦漓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冲老板摇了摇手指道:“这个问题可不是我们好的。”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鲁骁。
鲁骁看着曲曦漓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些晃眼,如今再看曲曦漓那样看向自己,这样的目光反而让自己想起来养在后院的那只雪锦狐,那东西也总是敌对地看着自己。
想起来还有事要进宫,鲁骁便让暗一带着琴离开。曲曦漓心想今是别想从他那里买下这把琴了,跟这种人实在没办法交流。
回过身看着那把断了一根弦的琴,有些惋惜地抚着那根琴弦,心中似是对这把琴充满了愧疚,又似放不下那把文武七弦琴。“铮,铮”两个音符,就这么情不自禁地弹了出来。
鲁骁刚走没几步,听见此声脚步微微一顿。这声音应该是断聊那根弦才能发出来的,便闪身到了一架屏风的后面,示意暗一先离开。
暗一抱着琴走了,心中却也没想明白主子今日刮什么风。只是飞身上马按照吩咐先带着琴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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