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离开之后,青芷在原地轻轻哼了一声,心情颇好的去找曲曦漓了,她一进门便道:“姐真厉害,翠儿听了果然脸色大变地离开了。可是姐是怎么知道乔是去找大夫人了呢?”
曲曦漓玩心大起,得意地笑道:“因为我是姐啊。”青芷当即瞪大了眼睛,自己卖力地演了半,姐竟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之前刚回府时姐还不要老觉得自己是丫鬟她是主子,像时候那样便好。好家伙,现在倒是三两头把姐的身份亮上一亮。虽然姐是主子,做什么都对就是了。
曲曦漓很开心地看着青芷的面部变化,丫头委屈的样子真可爱,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逗她了。可不知道曲曦漓若晓得自己不久就会变成像青芷这样被人逗弄的下场,现在还笑不笑得出来。
“好青芷,我不逗你了,找一我给你好好上一课。” 曲曦漓美眸波光流转,笑眯眯地看着青芷,“今晚让你睡我身边可好?”
青芷根本不吃这一套,撇了撇嘴道:“我还是自己睡得好。”虽然嘴上这么,她心里深知曲曦漓晚上不喜有人睡在身边,因为有点动静就会吵到她,便把曲曦漓的被角塞了塞道:“姐早些睡吧。”
姚氏的屋内,乔跪在地上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三姐把这根簪子戴在了翠儿的头上,您不信可以问问蕉棠院的人,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
“那她们还了什么?”姚氏脖子里围着貂裘围套,怀里抱了个汤婆子倚在软榻上,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乔开了口。
“三姐还让翠儿还发誓效忠她,翠儿跟三姐让她多提防着您。而且三姐手上本该溃烂的红斑早就好了!”乔想到翠儿整日对自己嚣张跋扈的模样,心中一横,索性添油加醋地全了出来,若是自己这次成功了,便能彻底将翠儿踩在脚下了。
姚氏狐疑地看着乔,手里摩挲着那根曲曦漓赏赐给翠儿的簪子。的确是自己给曲曦漓的东西,莫非翠儿真的背叛了自己?这些日子翠儿每次汇报的都是不疼不痒的事情,如果不是曲曦漓真的没有做什么,那么就是翠儿在谎!而且乔这个丫头曲曦漓的手并没有按自己预期的那样溃烂,难道真的是翠儿走漏了风声把药给换了?
想到此,姚氏眸光一凛。若果然这样,那曲曦漓岂不是会对自己提高警惕?如果她原本不知道什么,现如今也要对自己留个心眼,真是大意了!心里想了很多,姚氏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乔一眼。那丫头跪在地上,急切的眼神正像一只等待主人施舍骨头的狗。廖嬷嬷冷哼了一声,冲着她道:“你先下去吧。”
乔愣了一下,自己了这么多,难道被姚氏看出来是假的了?不,这不可能,自己一定不会赌输的,自己一定要取代翠儿出口恶气!
“还不走,是想等你主子来领你么?”看着乔不识相地还跪在那里,廖嬷嬷的声音更加冷了些。乔跪在地上一颤,忙磕了头退下去,不管怎样是不能惹恼了姚氏的。
乔走之后,姚氏一边摩挲着今日新换的翡翠护甲,也不看廖嬷嬷道:“这件事嬷嬷你怎么看?”廖嬷嬷是姚氏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也是个有主见的老人,平日里姚氏这边的主意,有不少是廖嬷嬷帮着出的。
“夫人若想知道那边的情况,让‘她’去那边‘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廖嬷嬷的老脸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让她的其它的五官向她的硕大鼻子聚拢,有种不出的丑陋。
姚氏勾了勾嘴角,不带一丝温度地道:“那就交给你去办好了。”
秋入了夜,也是十分冷的。风又卷起地上的残叶,再哗啦哗啦地又将它们拍在地上,周而复始。曲曦漓被这种声音扰得心里乱乱的,根本无法入睡。在床上不知辗转反侧了多久,才轻轻睡去。
第二一大早,曲曦漓莫名其妙的就醒了,自己穿好衣服走了出去。门外的青芷被她吓了一跳:“姐怎么起的这般早?也不唤我一声。”
紧接着青芷看向曲曦漓的脸,失声道大叫:“啊,姐你这是怎么了?”
曲曦漓本来就没有睡好,被青芷这一声大叫吵得有些头疼,轻轻扶了扶额道:“去打水吧,我要洗漱。”之后转身走回了房间。
坐在铜镜前,曲曦漓看向镜中那张脸,突然似乎有点明白青芷为什么一惊一乍了。自己几乎一宿未眠,浅梦中也尽是些不好的事情。如今自己两只眼圈黑黑的,脸色苍白,怨不得吓到了青芷。这时候青芷已经打好了水进来,心翼翼地服侍着曲曦漓,曲曦漓看她的样子叹道:“昨夜没睡好罢了,吓着你了。”
青芷连忙甩了甩头,道:“我只是看着姐这个样子有些心疼,明明那么好的人儿,怎么总是夜里睡那么轻。定是昨没有扫走落叶,半夜里头…”
到了落叶,青芷连忙看了一下曲曦漓的脸色,并无什么不妥。但是想到昨她看见打扫落叶“不可”的样子,还是改口道:“都是我不好,要是留下来陪你就好了。”
曲曦漓听青芷宽慰自己,笑道:“你鼾声大如牛,我如何敢留你?”
青芷知道姐在打趣自己,也不恼,道:“也不知谁昨日让我留来着。我好好给姐梳梳头,大姐昨儿今日要来看姐你呢。”
青芷给曲曦漓洗梳好了,曲曦漓便去用早膳。只不过她刚起床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将碗筷放下了。青芷关切地问道:“姐要不再去睡个回笼?等到大姐来了我再喊你起来。”
曲曦漓摇了摇头道:“不了,就先…”瞥见了站在屋外的翠儿,曲曦漓又改口道:“就先去找几幅花样子来吧,正好大姐要来,我跟她学学刺绣。”
青芷也是个机灵的丫头,意识到姐发现了什么,便道:“我在杂役房那么多年哪里认识什么人了,也不知道谁的手艺上乘,好给姐要几个花样子来。”
这时候翠儿进了来,道:“姐用完膳了?漱漱口吧。”接着进来了端着水盂的丫头。
曲曦漓看向翠儿道:“翠儿,你以前是在哪里做事的?”
翠儿听曲曦漓问自己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道:“回姐,奴婢在账房做事。”
“噢?原来是那个好地方,来我这里反倒委屈你了。”曲曦漓一脸抱歉的表情,心里却不揭穿翠儿是姚氏院子里出来的事实。
“这可折煞奴婢了,能服侍姐是奴婢的幸运。”翠儿甜声回到。
“既然翠儿在账房做事,定是比青芷认识不少人。我最近想绣个手帕,却没有什么好的花样子…”曲曦漓为难地看向翠儿道。
“可巧儿了,奴婢认识府上绣工最好的李大娘,姐想要什么花样子我去找来。”翠儿昨日并未追上乔,但也知道自己被那丫头出卖了。如今大夫人那边随时可能会她的麻烦,在三姐这边乔自然更得邀功,不能再出了差错。
曲曦漓听完翠儿的话,只道:“恩,梅兰竹菊的就各要一种吧。在屋里实在无聊,尽快拿回来才好。”
“奴婢这就去。”翠儿喜滋滋地退下了,走之前路过青芷身边,还得意地笑了一笑。翠儿走了之后,曲曦漓起身去了书房,今日要跟秋菊联系了,最近也要开始继续推动自己的计划了。
刚刚来到书房坐下,院子里就传来一阵吵闹得声音,曲曦漓微微皱眉,只听青芷来报:“姐,三姨娘带了一群人来了。红儿在院子里拦着她,她现在正在那里骂红儿呢!”。
曲曦漓本没有睡好的头疼此时更加尖锐了一分,便带着青芷去院里会会这个不速之客。缓步来到院中,就看见沈氏红着眼站在那里瞪着自己,身后的婆子们个个都是随时冲上来砸了自己院子的样子。
曲曦漓突然开口笑道:“我当是哪个院子的红眼儿狗乱跑来着扰人清幽,却不曾想是三姨娘大驾光临了。”的时候还把“三姨娘”三个字加重了几分。
“奴婢办事不周,没拦住三姨娘,请姐责罚。”红儿这时候上前请罪。
这沈氏最受不了别人不承认她是大姨太太,这下曲曦漓主仆二人一口一个‘三姨娘’让她怒火中烧。当即道:“哼,这些年在那山中过得跟不知怎么跟野人一般呢,自己的奴才都敢欺负到主子的头上来了!”
“哦?三姨娘怎么如此肯定我过的就是那种生活,莫不是姨娘嫁给我爹之前一直过着野饶生活,所以印象深刻?”
沈氏被曲曦漓的话差点噎死,这个臭丫头竟敢自己娘家是野人!拐弯抹角地骂自己!怒喝道:“你的奴才以下犯上,今我什么也要讨回个公道!”
“姨娘口口声声要讨公道,不知我这蕉棠院的何人欠了你什么?”曲曦漓好整以暇地坐在红儿派人搬来的藤椅上,淡淡地开口问道。
“哼,你少装蒜了,你的下人侮辱我家喜儿,谁敢不是受了你的挑唆!”沈氏越越凶,大有把曲曦漓生吞的架势。
“三姨娘可要想好了,曦儿怎么会教唆下人欺负妹妹呢?刚才的话,我便当没有听到好了。”曲曦漓一脸无辜地把玩着自己垂在身前的头发。
沈氏一看曲曦漓的手竟然完好无损,别是溃烂了,连个红点都没有!姚氏让自己看的果然没错。
现在曲曦漓坐在院中,虽只穿着一件家常的浅黄色襦裙,上面绣着点点茉莉花,却看起来越发清新脱俗。自己的女儿伤了嘴巴,不能出来见人,整日躲在被子里哭,好,曲曦漓,你真好!
沈氏不管曲曦漓,直接冲着身后道:“来人啊,给我认人!敢编派喜儿姐,今非要把那个贱蹄子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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