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胤丞:“金钱,我所欲也;名利,我所欲也;健康,我所欲也;平安,我所欲也;你,亦我所欲也。”
县城最顶级的酒店,最顶级的套房里,这会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还充斥着一种无言又紧张的气氛。
不算宽敞的米色席梦思床上正躺着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女孩很漂亮,她有海藻般的长卷发,铺陈在白色的枕头上就像一条美人鱼,然而此刻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光泽,微微泛着青紫,随着时间的流逝,唇上的青紫逐渐变淡,渐渐化为虚无。
女孩的左手手腕上别着针头,粗细适中的银色针头连接的那头有两大瓶点滴,其中一瓶已经用完,余下的这瓶也去了四分之一。再观女孩的手腕,仔细看,只见上面还有两个针眼,显然是一开始针头没能顺利戳进经脉造成的,两处针眼鼓起两个小针包,泛着青、黄两种颜色。
女孩荏弱的样子丝毫无法让人联想几个小时之前她还生龙活虎、嬉笑怒骂的鲜活模样。
傅胤丞眉峰紧蹙,心情沉重,重如千斤巨石,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路驱车过来的途中,他脑海里想象了各种画面,却没料到小丫头是如此严重情形,小丫头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还严重,还严峻。
如果不是他察觉怪异,如果不是津北的及时发现,那么今晚他就会被蒙在鼓里,依宋叔宋姨和小丫头的作风,这件事会被他们悄悄抹去。
倘若真的如此,他也无能为力。
原来他也有许多做不到的事,原来他也会无能为力,原来他也想要时光可以倒流,原来他也会产生穿越到过去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宋叔的话言犹在耳,每一句都敲打他的耳膜,敲打他的心脏,敲打他的灵魂。
“小丞,实不相瞒,甜心遗传了她的母亲的家族血统,血型特殊,如若感染病毒,生命威胁将比普通人严重,这丫头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所以我们才不允许她出去上学。”
“她被蛇咬到时,她自己简单做了处理,她没当回事继续追着那些人,发作时间正是在下山那会,这丫头脾气倔强,偷偷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们,村子里条件有限,我和你宋姨一合计就对你母亲撒了谎,带丫头到县城里治疗。”
“她身上的香水其实是一种驱虫剂,可以驱逐方圆百里的蛇虫鼠蚁,她为了给你们留下线索,把剩余的香水滴了一路,她自己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人贩子钻了空子,小丫头自尊心强,不想你们笑话她,就拧着谁也没说。”
“既然你自己发现了,就先别告诉你爸妈,我们随身携带抗病毒的药丸,心心挂完这两瓶点滴就会好,明天又是生龙活虎的。”
宋叔语气正常,没有因为闺女出事就拉下脸,他甚至还宽慰自己。宋姨沉默不语,两眼通红,想来是狠狠哭过。
彼时,傅胤丞没有开口拼命谴责自己,因为他再多的谴责,与躺在床上病弱的小丫头相比,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说到底,还是他失职了,他没能照顾好小丫头,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他已成年,可以忍受种种病痛,她还这么小,才十四岁,就要遭受如此折磨,他于心不忍。
计划赶不上变化,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会先来。
“你们大人遇到这种难以羞耻的事就总是压制我们小孩,总拿那一套‘长大了就知道了’来忽悠我们,这种事情就和你们大禹治水一样,要疏通不能堵,比如我吧,我了解后就这样想的——哦,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人到了一定年龄后会有生理需求,就像我们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的道理,需求来了,男女就要在一起。”
“壮阳药就更简单了,有的男人天生器物小、体力差,这些药草或者药丸就是补药,增加他们的持久力,说穿了就是女人的福利。”
“为人不知武藤兰,看遍爱片也枉然,对不对?”
“嘿嘿,小丞哥哥,你是不是怀疑我看了后有冲动,去找人试了?”
“小丞哥哥,小丞哥哥,你害羞啦?嘻嘻,我都没害羞,你害羞做什么啊?”
小丫头的话,字字入耳,几乎不用费神就能回忆起来,她的狡黠聪慧,她的成熟大胆,她的逆天思维,她的字字珠玑,他没有过眼云烟,他原来一直记得。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宋甜心终于醒过来,她的唇色重回正常,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不过笑容依旧明媚。
她看到傅胤丞的出现,第一时间不是委屈抱怨,而是笑着叫道:“咦?小丞哥哥你怎么在这?”
宋叔宋姨都在场,傅胤丞忍着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勉强露出笑容,“心心,你应该告诉小丞哥哥的。”
宋甜心睁着乌溜溜的大眼,扫视一圈,瞬间明白事情始末,她没急着解释,而是撒娇地看向自家父母,“爹地、妈咪,我能不能和小丞哥哥聊一聊?”
已是半夜,俩大人见闺女脱离危险期,遂放心离开,把空间交给一大一小俩孩子,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几句,“甜心,不要熬夜,聊完了就早点休息,你小丞哥哥可是一直陪你输液到现在。”
“哦,知道了。”宋甜心目送俩大人离开,然后把目光转向看起来非常憔悴的傅胤丞,不赞同地看着他,“唉,小丞哥哥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还这么让我操心?”
傅胤丞俨然无法接受小丫头的故作轻松,他一个箭步坐到床沿,伸手轻轻拥抱她,怀里的温度真实存在,她的呼吸环绕在他周围,她醒着的感觉真好。
“丫头,你发誓,下一次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你一定不准对我隐瞒。”
宋甜心怔住,反应过来后她没有动,反而回抱住傅胤丞,小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小丞哥哥,别难过,也别自责,这事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疏忽大意,我闭关训练半年,比这还严重的情况都遇过,要是被小叔知道我连毒蛇都斗不过,他会气得飞跃大西洋过来骂我的。”
傅胤丞哭笑不得,悲伤自责的气氛一下子被她小大人的动作和话语破得干干净净,他深深一叹,稍稍推开她,对上她灵动慧黠的视线,“甜心,我欠你一次,你以后想问我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都可以为你做到。”
这一刻,傅胤丞耍了计谋,他不再对她自称‘小丞哥哥’,也不再称呼她为‘小丫头’,十四岁的宋甜心,她的智商远超同龄人,她的情商高于同龄人,但愿他的追求之路顺利点。
从来没有这一刻,他可以如此肯定、确定、一定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宋甜心是他所想拥有的,她,他所欲也。
这世上漂亮的女孩何其多,聪明的女孩何其多,可爱的女孩何其多,富有的女孩何其多,身手好的女孩何其多,身材好的女孩何其多,可是没有一个像宋甜心这样,她除了聪明、可爱、富有、身手好、身材好,还有漂亮、美丽、懂事、风趣、大方、狡黠、机灵、捣蛋、助人为乐……
她有太多的优点,即使有缺点,在他看来,那也是一种变相的优点。
他,傅胤丞,竟然在二十四岁这年重新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重新遇到了爱情。
宋甜心十二岁情窦初开,但并不代表她就能够第一时间窥出傅胤丞的心思,她笑眯眯地点头,“好呀,好呀,小丞哥哥,我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问你要。”
傅胤丞微勾唇角,情不自禁一笑,“嗯,不急,有的是时间。”一辈子的时间。
后半夜,傅胤丞继续陪伴小丫头,他蜷缩在沙发上,直到床上的小人儿睡着了他还没有困意,趁着夜深人静,他重新思考,他悄悄下定决心的事有没有错。
人是感官动物,甜心外表甜美可人,他自然很欢喜,由衷地想要靠近,他承认他喜欢她的美貌,这一点不容置喙。
假使没有发生今天的意外,那么他还会不会如此迅速地喜欢上这个小丫头?
答案是肯定的。
他本就喜欢这个丫头,开始的喜欢只是单纯的哥哥对妹妹的喜欢,随着他们逐渐接触交流,小丫头成年人的思维经常说服了他,他不知不觉产生了比喜欢更多一点的感觉——在乎。
他在乎她,在乎她的一切。
沈园拜年那天,他的眼光从未离开过她,满眼都是她的笑脸,她捉弄表弟的笑脸,她贪吃路边摊时的笑脸,她晚上追逐沈小福的笑脸;
从港城飞来这里的旅途中,她的十万个为什么,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厌烦,耐心十足地讲解给她听,她不喜欢吃的飞机餐,他欣然当成垃圾桶全部接受;
打铁花的那一晚,她被火光映照的笑脸,她激动兴奋的欢呼,她软软的双手,她香喷喷的奶香味,都让他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她。
是不是他单身久了,遇到一个顺眼的女孩就变得容易心动了?
也许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时间匆匆而过,正月里一次北方年味之行,傅胤丞有了喜欢的对象,自那日后,他开始每天晚上主动联系远在英国古堡的宋甜心,大多数时候都是家常寒暄,偶尔聊些小姑娘喜欢的话题,或者再旁敲侧击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
“甜心,天气变暖,但是切记不可急着脱衣服,春天要捂。”
“嘻嘻,知道啦,小丞哥哥,你怎么和妈咪说一样的话啊,哼哼,不好玩。”
“甜心,我给你寄过去的零食,你收到没?”
“嘻嘻,收到啦,小丞哥哥,这些真的是你亲自下厨烤的吗?你没有骗我吧?你是不是找了外挂?”
“甜心,这几天是你的生理期,注意保暖,不要吃冰。”
“哇!小丞哥哥,你告诉我,你偷听到我和小雪的对话了是不是?!”
“甜心,夏天到了,今年暑假会来港城度假吗?”
“呃,小丞哥哥,抱歉啊,我也很想过去找你玩,可是功课和小叔布置的任务太多,我忙不过来……嘻嘻,不过呢,到时再看吧,说不定我会有时间飞去哒。”
“甜心,你堂弟还在谈恋爱吗?”
“哈哈,他早就吹了,小丞哥哥,我告诉你哇,我一开始就不看好堂弟和他的女朋友,那女生一脸麻鹊斑,也不知道堂弟看上她哪一点,明明没有我漂亮,没有我聪明,没有我惹人爱……”
傅胤丞每次看到小丫头在线上自夸都忍不住想笑,如果吉尼斯要举行‘谁最臭美’大赛,那么他一定给这丫头投一票。
他继续顺着她的话题挖掘下去,“嗯,那么我漂亮、聪明、惹人爱的甜心小美女,有没有男孩子喜欢你追求你?”
这一次小丫头回复得有点慢,他忽然变得不安,难不成他有竞争对手了?
然而老天爷总归是站在他这边,“嘻嘻,小丞哥哥你在说废话啊!我一直都有人喜欢追求,可是同龄男孩子太幼稚了,比我大一两岁的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唉,或许是上帝嫉妒我太貌美聪明,迟迟不给我送来我喜欢的男孩子,我还是耐心等一等吧。”
傅胤丞很想回答她,傻丫头,上帝已经把最好的我送到了你身边。
当然他也就想一想,这丫头才十四岁,他可不能这么早告白吓坏她,再过两年,到她十六岁生日那天,他的表白,她应该能接受了。
他还需耐着性子慢慢浇灌他的这朵小花。
半年时光匆匆而过,夏天过去了,宋甜心真的没有腾出时间来港城,傅胤丞体谅她的忙碌,却耐不住自己的相思,当某天秘书把出差安排表发到他的手机上时,他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他等小丫头上线,撺掇她去巴黎见他,“甜心,我后天去巴黎出差,你要不要来见我?”
据他所知,宋甜心自去年闭关后,今年可以独自出行,正月里发生的那件事,后续她的小叔没有刁难她,只是额外加重了她的训练任务,却不影响她的私自出行。
小丫头倒是很好说话,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好哇,好哇,那我去和爹地妈咪说一下。”
他弯起唇角,给她发了他下榻的酒店地址,“好,不见不散。”
那天晚上,傅胤丞梦遗了,梦里的对象自然是宋甜心,翌日醒来,他对着床单无奈一笑,革命尚未成功,他仍然需要吃斋念佛。
到达巴黎后,他顾不上调整时差,飞快投入到工作当中,争取省下余下两天时间,让他可以陪伴小丫头游玩巴黎。
当他在会议室里接到小丫头的来电时,他按捺住飞扬的心情,用了最快速度交代完接下来的工作,然后关闭工作手机朝楼下奔去。当看到酒店大堂大半年未见的漂亮女孩时,他情不自禁地对她展开双臂,不顾人来人往的客人,大声呼唤,“甜心,过来。”
小丫头看到他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欢快地扑过来,“嘻嘻,小丞哥哥!”
他一把抱起她,像以前那样抱着她转了一个圈,碍于大庭广众,他决定回到房间后再给予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甜心,饿不饿?先吃饭还是先和我上楼?”
小丫头没带行李,就背着一个简单的斜挎包,“我刚才吃了面包,现在还不饿,小丞哥哥,我们先去你的房间,待会再下来。”
傅胤丞求之不得,他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步入电梯,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他却觉得太煎熬,终于进入他的房间后,他迫不及待地再次抱住她,紧紧抱在怀里,忍不住亲吻了她的额头。
小丫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没推开他,还有样学样,吻了他的额头,“嘻嘻,小丞哥哥,你真的很想我啊!”
傅胤丞凝视她亮晶晶的大眼,没有避讳,大方地点头,若是她自己能看出来,也未尝不好,“当然想你,上次一别都过去大半年,你难道不想我?”
小丫头咯咯一笑,两手圈住他的脖颈,再次低头亲他的额头,“想的,当然想的,小丞哥哥对我最好啦,我怎么会不想?”
“想多少次亲多少次。”
“好的呀。”
傅胤丞只是逗她玩,他其实更想亲吻她的唇,奈何时候还不到,小丫头却把他的话当真,真的抱住他的脑袋亲了很多次,直到她累了为止。
“我累了,明天再亲好不好?”
“小傻瓜,逗你玩的。”
“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想你呀。”
“呵呵,我也想你。”
傅胤丞抱着她走向沙发,就这么抱着她坐到沙发上,他没有为她准备额外的房间,他定的是总统套房,这里有客房给她住。
小丫头也没有要求放下她,乖巧地趴在他怀里,他忽然想到她会不会也是喜欢自己的,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不然凭她这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行为已经超过了一个哥哥的尺寸。
傅胤丞想到这里,忍不住屏气凝神,他尽量装作镇定,左手不自觉抚摸她的长发,“甜心,你喜欢小丞哥哥是不是?”
小丫头呵呵一笑,昂首看向他,“当然,我不是早说过我喜欢小丞哥哥的嘛。”
傅胤丞有了鼓励却不敢轻举妄动,这丫头贼精,他不能打草惊蛇,他准备循循善诱、循序渐进。
“你讨厌小丞哥哥这样抱你吗?”
“不啊,为什么讨厌?”
“OK,不讨厌就好,那么你喜欢每天晚上和小丞哥哥聊天吗?”
“当然,小丞哥哥懂的知识很多,我可以和你学到很多东西哦,爹地妈咪还特别嘱咐我让我跟着你多学点。”
傅胤丞汗颜,一瞬间有对不起宋叔宋姨的内疚,亏俩长辈如此相信他,他此时却在试图拐带他们的宝贝闺女、掌上明珠。
他甩了甩头,暂时收敛愧疚的心思,继续打探敌情,“如果小丞哥哥去抱别的女孩子,和你一样大的女孩子,你会不会生气?”
傅胤丞问完就莫名紧张了,这个问题已经很直白了,按照她的理解能力,绝对能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小丫头确实没辜负他的期望,她听懂了他话里隐藏的含义,她倏地离开他的怀抱,坐直了身体,与他面对面,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狡黠地看着他。
他的心忽然砰砰直跳,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小丞哥哥,你喜欢我,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孩对女孩的喜欢,哦,不对,你是大人了,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对不对?”
呼,她终于看出来了。
傅胤丞这一刻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既然听出来他的画外音,那么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他扶住她的腰,认真地凝视她,语气从未有过的慎重,“甜心,我喜欢你,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愿不愿意接受?”
小丫头也收敛了笑意,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看着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越发忐忑不安,暗忖这丫头拒绝他,他会怎么办。
好半晌她才慢悠悠开口,“嗯,这事有点严重,毕竟我一直拿你当亲哥哥看待的,可是我也知道亲哥哥不会对亲妹妹又搂又抱又亲,起码长大后不会这样,起码我没看到你对小雪姐姐这样过。”
二十四岁的他在这一刻气场竟然不敌十四岁的她,他弱弱地追问,“所以你的想法?”
小丫头这时又收敛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一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小丞哥哥,你容我仔细想想,这事太复杂了。”
“怎么复杂了?”他疑惑不解,“我没有女朋友,你没有男朋友,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哪里复杂了?”
小丫头甩给他一个‘你不要看我小就忽然我’的眼神,“呐,先不提你比我大十岁,就说我们俩家的关系,爹地妈咪和傅叔沈姨是朋友,他们知道后会反对的,你在港城,我在英国,异地恋伤不起的呀,还有你已经工作了,我还在念书,哎呀,太多现实的问题要考虑啦了!”
傅胤丞:“……”
这些问题不是他需要费神考虑解决的么?怎么角色转换变成这丫头来头疼了?这丫头要不要这么成熟、这么懂事、这么小老大?!
傅胤丞认为他若是在这些问题上和宋甜心讨论,按照这丫头的个性,她绝壁会说服他,他们之间不能互相喜欢,互相交往。
他决定下个赌注。
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近自己,飞快地碰了一下她的唇,尽管只是一瞬间的碰触,他却十分欢喜,他终于一偿夙愿,哪怕只是不到一秒的接吻。
“如何?讨厌吗?
小丫头立刻瞪圆眼睛,双手捂住她的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片刻之后,她猛地跳离他的腿,躲到了盥洗室里。
傅胤丞对于她一系列的反应有点猜不透,她这是高兴呢还是生气呢?
他努力压下心中涌起的无力感,离开沙发跟过去,轻轻敲打门板,“甜心,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小丞哥哥,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好吗?”
盥洗室里只有哗哗地流水声,小丫头没理他。
傅胤丞微微蹙眉,她这是在洗她的嘴巴吗?他的碰触就这么令她难以接受?这不应该啊,这也不科学,她明明都不反感自己亲吻她的额头。
“甜心,你开门,你这样把自己关在里面,小丞哥哥会担心,我们有什么话当面谈好不好?”十四岁的少女心思捉摸不定,聪明是聪明,可是聪明不一定就能理智。
“丫头,丫头,你说话好不好?”
“丫头,你再不回答我,我就下楼了。”
“丫头,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小丞哥哥会尊重你的意思,我会送你回去,然后不再联系你,你看这样行吗?”
门板唰地被打开,宋甜心恼怒地瞪着他,“你这个大尾巴狼!凭什么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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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订阅也是醉了,明天争取万更,骗子夫妇番外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