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陆放长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第一场考试结束。
他卡在了最后一道题上，临交卷前还没有解出来，只能草草写了个思路就算完事，但好在前面的部分做得还算顺利，应该没有什么差错。
人工智能八五七号的声音又一次在空荡的房间中回响。
“考试结束，考生停止答题……”
光幕随着八五七号的播报黯淡下去，然后消失不见。
陆放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动脑子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更是要好好恢复。
毕竟每场考试间的间隔只有五分钟时间，如果不好好把握，很有可能会在下一场考试中发挥失常，从而与心仪的院校失之交臂。
调息片刻后，状态恢复巅峰，陆放重新坐回位置上。
第二场考试，即将开始。
……
“第一场应该已经结束了。”
李夫子抽着一袋水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方才慢悠悠道。
“第一场的分数就能看出很多东西了。”徐文海沉声道。
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台个人终端，光幕上是空白一片的表格，被设置为每秒刷新一次。
“怎么还没出啊……”
“希望这群孩子能拿到一个好成绩吧。”
“干等着简直要命哟……”
夫子们议论纷纷，眼睛却一刻也不肯离开终端，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
联盟统考的理论考试科目全部交由人工智能评判，按照以往的惯例，再晚都会在第二场考试开始前放出第一场的成绩，当然，考生本人在考场中是没有办法得知的。
“出分了！出分了！”有人兴奋叫道，仿佛家中添了新丁一般。
“嘶……”徐文海倒吸一口冷气，一个名字列在表格的最顶端，后面缀着醒目的“100”字样。
“今年出满分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想当年我那届过九十五的都少有。”有人感慨，回忆曾经青葱岁月。
“陆放呢？看看陆放多少。”李夫子方才还在边上慢悠悠地抽着水烟，此刻也凑上前来，急切问道。
“就在下面，第五，第一场九十六分。”徐文海指着光幕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后面不出意外的话稳了……那纪行纪知两兄弟呢？”他又问道。
“七十三分，排名都掉到五十多万名了，只能看后面的发挥了。”有年轻些的夫子比较急，掏出自己的个人终端就登录网页搜索结果。
“只能说勉强到了及格线吧，关键还是在后面。”徐文海叹了口气，只能宽慰道。
众人又看了几个之前寄予厚望的种子，结果并不算好，除了陆放和纪行纪知以外，其余只有五个人进了前一百万名。
“……”
一年又一年，每年都饱含希望，结果却仿佛昨日重现，一次又一次轮回。
“还算可以吧，起码今年出了个陆放，不算差了。”有夫子苦笑道，如南界州这样的地方，教育资源基本全靠联盟拨款，但联盟不是善堂，想要资源就要拿出成绩。
他们已经重复了无数次这样小透明的成绩，资源也年复一年的缺乏，恶性循环一般，就没有翻身过。
不过今年出了个陆放，资源比以往应该是能多不少，以后再怎么说也能比最近这些年强点。
“看后面的实战吧，花了大价钱买来的虚拟战场可不是只能看的摆设。”一个让在场众人都没有想到的老人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光幕，唏嘘道：“多少年了，南界州终于能出头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成绩排行的前十，除了陆放，所有人尽数出身联盟星。
除了南界州，联盟各地都在讨论今年的统考。
“莫涯还是强啊，第一科居然是满分。”
联盟星上，有人议论道。
“被誉为五千年来最强仙人种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第五名那个陆放也很生猛啊，居然闯进了前十，话说回来，那个南界州是哪里？”
“联盟里地方那么多，你哪能一个个记住。”
“那么说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回答者理直气壮。
“……”
总而言之，南界州这次终于借着陆放的东风走进了全联盟的视野中。
……
又一门考试结束，陆放满意地看了眼缓缓消失在眼前的光幕，辅助学科知识考核更类似于选修科目一般，他自然选择的是阵法，从头到尾，如同水银泄地，直到写完最后一题都有些意犹未尽。
理论科目就此完结。
接下来要做的，除了修为评定科外，就都是硬仗了。
熟悉的温暖光芒从房间四面八方涌来，将陆放包裹，白光散去时，四周的环境已经完全大变样。
大地荒芜，黄色的土壤干燥无比，没有一丝水分。
仿佛生命绝地。
站在这片土地上，陆放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当前考试科目为辅助学科实操能力测试，考生选择阵法科目，本届阵法考题为久旱逢甘霖，请考生作答。”
人工智能八五七号的声音温柔悦耳，一遍又一遍在耳边重复回响，重复数次后便戛然而止。
仿若按下了音乐的开始键，干燥的热风吹拂，带起一阵尘沙飞扬，陆放站在地上，微微眯起眼睛，身周灵气化作护罩作为防护。
环境相当恶劣啊……陆放心想。
阵法师不可能永远在适宜的环境中布置阵法，所以环境也是阵法师考核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
他没有立刻开始动手布阵，反而四处闲逛起来。
时间是很充足的，而且阵法科最后并不是以时间作为评判标准，而是需要在时间内用尽可能少的阵法，花费尽可能少的灵气达成题目规定的目标。
思考，是阵法师最为重要的工具之一，要善于用脑，而不是像个莽夫一样直接锤上去。
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了十余分钟后，陆放眯了眯眼睛。
没有到尽头，也没有看到尽头，可以推测……这里荒芜的土地面积是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