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闪过,空气的烟雾被劈出一条裂缝,裂缝中一名忍者被斜斜劈成两半,尽管陆尔愤怒已极,仍然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刀!"
陆尔手中的长刀挥舞,凌厉的刀锋在烟雾中劈出无数道裂缝,静止的空间,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长刀划过的破风声。
终于陆尔倒持清磨刀,退回柳生宗望身边,看了看他,忽然长刀挥了挥,然后从柳生宗望的腰间拽出刀鞘,还刀入鞘,然后将刀缓缓地插入自己胸口的印记里,如果现在有人看到,肯定吓个半死,这不是自杀就是魔术。
把刀扔进了空间,这时,柳生宗望的两个手腕,两个雪白袜子都裂开一条缝,露出了殷红,陆尔已经将他的脚筋手筋全给挑了。
小乖蹭的跳到了陆尔肩上,手里还捧着果核,它也是三元真人的亲传弟子,奇门遁甲里的时间停止对它无效。
陆尔提起柳生宗望向院门走去,临出门他的脚步顿了顿,打了一个响指,瞬间这个世界活了过来,"蓬"的一声,白色的烟雾霎时变成了红色,无数的尸体残骸摔落在地上,柳生宗望带来的家族忍者,团灭。
出门,陆尔将柳生宗望交给等在外面的孙桐和警卫,声音低哑的吩咐道:"带回军营,问出关于扶桑人的信息,然后杀了,祭奠阿布。"
"是!"孙桐忍不住落下泪来,阿布为人忠诚,待人真诚,没有人不喜欢他。
入夜,空荡荡的军营中,陆尔坐在阿布的棺材旁,埋着头抽泣,名为下属,实则是自己的生死兄弟,朝夕相处,却一夕之间,天人永隔,陆尔的胸口堵得慌,眼前总是浮现阿布憨厚的笑容,每当想起,泪水潸然。
两只温热的小手落在陆尔的肩上,陆尔赶紧擦了擦眼泪,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炫炫和宝宝,他将两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丫头搂进怀里,颜筝默默地走过来,手里托着一大叠纸钱,在阿布的灵前点燃,一股微风吹来,将纸灰卷了起来,像龙卷风一样,停在半空旋转,颜筝终于放声大哭,这是阿布大哥的英灵来告别了。
孙桐疲惫的走过来,站在一旁说道:"长官,那个小鬼子什么也不说。"
陆尔点点头,意料之中,他见到清磨刀上的柳生家族的族徽,也猜到了这个小鬼子是柳生家族的大人物,这种鬼子无一不是意志坚定之人,刑讯逼供根本没什么作用,其实在陆尔心里,并不是非要一个口供,只是不想让害死阿布的始作俑者这么痛快的死去。
"割下他的头颅,祭奠阿布!"
陆尔说完,站起身,带着三个小丫头回了别墅,这样血腥的场面,他不想吓到她们。
......
藤原一之助脸色铁青,看着宫本正一,宫本正一的面容依旧是千年的冰霜一样。
"竹下派人将宗望院子里的尸体拼凑了起来,十八具尸体,加上屋里的三具尸体,正好是柳生家族此次到华夏的中忍人数,柳生宗望不知所踪。"
"纳尼?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能杀得了这么多的中忍?"
"主公,竹下说,看伤口,是很锋利的利刃切的,比对了一下,应该是我们扶桑的太刀,而且这些中忍竟没有反抗,这太不可思议了,臣下猜测,会不会是柳生宗望自己下手杀了这些中忍?而且宗望的佩刀是以锋利着称的清磨。"
"八嘎!柳生宗望难道疯了么?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主公,肯定是有原因的,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柳生宗望,只要找到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藤原秀气的小脸都扭曲了,大声吼道:"我不管柳生宗望到底活不活着,我现在只要陆尔!去!抓他回来,我要活的!"
宫本正一"嗨依"了一声,转身离去。
宫本正一回到住处,他不是宫本家族的家主,他父亲才是,但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次跟随主公来华夏,也是宫本家主为儿子能顺利继承做的铺垫,毕竟对这个家主位置虎视耽耽的人很多,为了能让宫本正一能在主公的手下建功立业,便命一名上忍带着七名中忍跟在宫本正一的身边,随时听候调遣。
在扶桑,忍者分为三个阶段,初级,中级,上级,这样的划分似乎很简单,其实并不然,这三个阶段的忍者实力可谓是天差地别,初忍且不说,就以中忍和上忍来说,一个上忍可以轻松的灭掉百名中忍,在武士家族中,上忍不光数量稀少,地位也极为尊崇,柳生家族三名,而宫本家族也才四名。
现在美丽的误会仍在继续,藤原一之助和宫本正一根本不相信,陆尔会有能力一举杀掉这么多忍者,殊不知,这个误会让他们坠入了深渊,永远沉沦在地狱之中……
......
上海滩火车站建于民国五年,车站站房为6间平房,4间作售票、电报、邮政、办公等用,2间作候车室。
尽管上海滩经济繁荣,被称为东方的夜巴黎,可这火车站的规模却赶不上奉天。
陆尔一身戎装,身姿挺拔,清秀的面容,多年的军旅生涯,早就没了少年的稚嫩,他背着双手,站在站台上,车站的工作人员早就收到城防司令部的命令,今天会有军列从北方过来,所以早早的就将车站关闭了。
说来也好笑,原来上海滩的城防司令是卢永祥的小舅子殷大奎,接到卸任的命令,这个家伙竟然将城防司令部给搬空了,连工作人员都遣散了,只剩下小猫两三只,就连孙桐去接收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过这些陆尔根本不在乎,人员遣散了更好,谁知道这些人里谁是别人的耳目?这下可省事了,现在城防司令部里全是自己人。
至于物资,陆尔更不担心,按照规定,这是由上海滩市政府准备的,孙桐去见市长,要物资要军饷,这个市长叫杜长卿,是个老政客了,见到孙桐一顿哭穷,最后才发下来了三千大洋和少量的物资,军火一点没有,像打发要饭的就把孙桐打发了,这把孙桐气的,回来跟陆尔一顿诉苦。
陆尔也不生气,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什么最多?人最多,到时候派一个营,把市政府一围,闹饷!什么事都解决了。
至于军火,给都不能要,不过是些汉阳造,老套筒,不要!折现吧!反正仓库里还有一个旅的德械师装备,到时候把部队武装到牙齿,就能和卢永祥等人掰掰腕子了。
远处火车长鸣,一列闷罐火车缓缓驶进站来,每节闷罐车门打开,士兵一排排背着行李包,端着枪站在行驶的火车上,真是个个虎背熊腰,英姿飒爽。
奉军里多的是闯关东过去的山东人,山东大汉,个个高大,一看就让人望而生畏。
火车刚一停稳,简又军带着团部的参谋跳了下来,奔着陆尔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