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林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傻眼了,扶桑人大家都见过,个个都是趾高气扬,横行霸道的,今天怎么像一个奴才似的跪在这个少年面前?
大家纷纷议论,这个少年叫陆尔,东北的,这莫非是东北出马仙的弟子?或者是哪位督军的公子?但这些身份也不足以让扶桑人怕成这样啊?
两个扶桑人把芥川次郎架了起来,又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芥川的半边脸已塌陷,眼珠子都冒出来了,很明显陆尔的这一拳把芥川的头骨给打爆了,这个少年的一拳怕不是有千斤的力气呀!
众人再看向陆尔的眼神,已经带着七分的敬畏。
"主上,次郎已经死了。"
寒羽结生侧过头,喝斥道:"还不抬出去,一介平民而已,别扫了将军的兴。"那眼神都快飞出来了,扶桑武士也是个机灵人,立马明白主上是什么意思,鞠了个躬:"哈依"了一声,两个人架着芥川次郎跑了出去。
寒羽结生依旧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
陆尔撇撇嘴,小鬼子,当我看不到你使的眼神吗?我就在这等着你,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招。
突然,一阵整齐地脚步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小队的扶桑士兵跑了进来,一进会馆大厅,在离擂台十余米的地方站住,带兵的军曹一声令下,十二个鬼子兵齐齐举起枪,对准了陆尔。
北武林的人一片喧哗,纷纷躲到一旁,心中暗骂小鬼子不讲武德,人家出拳你拿枪!
寒羽结生哈哈大笑,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抄进袖里,大声叫道。
"陆君,你的拳头再硬,能硬得过子弹吗?你功夫再高,能躲的过子弹吗?"他用手指着陆尔,示意他跪下来。
"我说过,最讨厌仰着头看人,陆君,我这个规矩,你也要遵守。"
陆尔淡淡的说道:"寒羽结生,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纳尼?"
"第一,我最讨厌别人让我遵守什么破规矩,因为只要我在,我就是规矩。"陆尔说着转过身,慢慢地伸出手,大拇指立着,食指伸直,像枪一样,对准了军曹。
扶桑人都是一怔,随即哄堂大笑,武林中人都是面色铁青,却不敢动。
"第二,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
寒羽结生都快笑岔气了,要是早知道这个陆虎头是个智障,他早就收拾了他,送给黑龙会了。
陆羽歪着头,斜睨了寒羽结生一眼:"咋地?不信?啪!啪啪啪!"他的嘴里刚刚发出啪啪的声音,蓦地枪声大作,扶桑士兵还没来的及拉开枪栓,就被打成了马蜂窝,就连寒羽结生带来的武士,也都躺在了血泊中。
枪声终于结束了,秦九提着双枪,慢慢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颜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的后面。
北武林中人抬头四望,只见头顶的瓦片有的已被揭开,几十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冒着青色的硝烟。
寒羽结生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伏在地上。
"请将,将军原谅,我愿意赔偿。"
陆尔站在了他的面前,一脸的不屑一顾,就像一尊神祗在俯视蝼蚁。
"寒羽结生,你受死吧!"
寒羽结生突地拔出太刀,斜插向陆尔的小腹。
陆尔冷笑一声:"废物!"一脚闪电般踢到他的手腕上,寒羽结生只觉得手一麻,太刀飞了出去,"夺"的一声扎进大圆柱子里,直入没柄。
寒羽结生往地上一滚,一挺腰肢站了起来,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两个手腕都已经骨折。
没等他反应过来,陆尔已经出现在眼前,寒羽结生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叫道:"呀达(不要)呀达,假名(饶命)…."
陆尔的双眼都红了,他的眼前晃动的都是女儿那冰冷的尸体,单换掌切到了寒羽结生的喉咙,寒羽结生哏喽一声,喉骨碎裂,把他求饶的话全塞了回去,双换掌,把双侧肋骨打断,老僧托钵,下颌粉碎,肘底进锤,胸骨尽碎,拨云见日,寒羽结生现在就像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随着陆尔的身法掌影,全身骨头全都给打碎了。
台下的众人都不忍心看了,这个扶桑"人"还能是人吗?一堆肉泥罢了。
陆尔长啸一声,高高跃起,双肘砸在寒羽结生的头顶,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头骨也碎了,寒羽结生双眼圆睁,像一瘫泥似的堆了下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陆尔收势,但是他的杀气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刘磐田等人已经吓得半死了,见陆尔的双眼冷漠地扫视了一遍,他们缩到了人群后面,生怕引起陆尔的注意。
陆尔接过秦九递过的毛巾,仔细擦去手上的血迹,他的一举一动可着实吓坏了刘磐田,李子玉。
陆尔没想过处理这些人,他们是武林中人,要遵守武林的规则,陆尔从根子上来讲,虽然是武人,但他是职业军人,所以陆尔不会越俎代庖,等宫宝森的伤好了,他自然会处理,宫宝森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人。
陆尔和颜老太走出了梨园会馆,已经是天近黄昏,暖风轻轻柔柔,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对面的炫炫和宝宝,炫炫和宝宝一见陆尔,就飞奔了过来,陆尔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去了身上的长衫,只穿着中衣,长衫上有寒羽结生溅出的血迹,他不想让未婚妻沾上半点。
宝宝速度快,一下子跳到了陆尔的身上,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陆尔一手搂紧了她,一手将炫炫揽入怀中,表面上看,宝宝的感情尤为炽烈,可陆尔很清楚,炫炫心里的情感才是最火热的,也最敏感,只要陆尔有一丝丝的不开心,她就会感受到,而且会联想到自己,像一只受过伤的小猫一样,让人心疼。
颜老太笑着走到了路对面,颜筝看着抱得紧紧的三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叹了口气:"见色忘义呀狗贼!"
她身边的阿布将手里提着的两把德国二十响镜面匣子枪揣在了腰间,仍在警惕的看着四周,根本没在意颜筝的话。
回到了石狮子巷,谢雨晴已经担心的坐立不安,见所有人都回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叫人打水给他们洗漱,秦九笑嘻嘻地拉住她,伸手掏出一块玉佩塞到谢雨晴的手里。
谢雨晴出身盗门,而且是八将之一的天将,对什么古董,名画,古玉之类,一搭眼就知道真假,她接过玉佩"噫"了一声:"墨玉,虽然不太珍贵,但是看上面的七星龙纹,应该是明末清初时期高手雕的,这上面的刻的是北斗七星里的摇光,看样子玉佩应该有一套七…."
陆尔正在洗脸,听到这猛一回头,脸上的水珠甩了在旁边拿毛巾的炫炫一身,他冲了过来,一把抢过玉佩,不用仔细看,一摸就知道,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两年后他会救了一个重伤濒死的人,满清最后一个武举人福民祺,临死前,福民祺送给了他一块玉佩,这是他从一个扶桑贵族藤原一之助手里偷回来的,据说这玉佩一共有七块,七块合一,可以解开一个大秘密。
陆尔记得很清楚,自己的这块玉佩和面前这块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是一模一样,不过那块玉佩分别是天枢,而这块刻的是摇光。
陆尔摸了摸胸口,不敢使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下子消失去了空间,恐怕最大的秘密就保不住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小九,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秦九被吓了一跳,他很少见到陆尔如此严肃。
"这是那个姓钱的老头身上的,我抹了他的脖子,顺手从他怀里掏出了这个。"
"姓钱的?使八极拳那个?"
"嗯呐。"
陆尔点点头:"这个给我了,等回去你挑几件金饰,就当是我补给雨晴的。"
"哎,师叔,不用补,一块儿玉佩而已,不算啥事。"
陆尔捏着玉佩,眉头舒展了开来,藤原一之助,羽生小夜,命运之轮在我这边,你们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