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葛丰可是很识时务的,知道打不过林辰,在认出林辰的第一时间就想遁逃,时间也才过半年呢,他怎么会忘了林辰的厉害,连试都不想试。
这会被林辰叫破身份,一在挖苦,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很光棍的扯下面巾,跳下马背,严肃的面孔说着与表情不搭的言语:
“见过公子,我的公子哎,大爷我,呵啐!小的我拢共就干了两回这事,全让您给碰见了,一次也没干成啊!”
林辰差点没笑出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咋就每次都遇见自己了呢?
“哦?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啊,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那个什么河的帮主么,你一个做水上买卖的,老是想着来陆地上讨生活,干不成那不是是应该的,可不能赖着我!
毕竟这跨度有些大,业务不熟悉之下,失败几率高很正常的,就是没我,我估计你也难搞!”
葛丰一听这话,嚯!有些道理呀,自己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
“哎呀!公子高见呐!我怎么就没想着呢,您说说可不就是这样吗,看来我还是得本本分分的去做我那漠河帮帮主才是,谢过公子指点了,这就告辞了!”
虽然知道他是装的成分多,可林辰见着那严肃的面孔上做出滑稽的表情,就是忍不住想笑。
这人可真是有趣的紧,明明是个土匪,可林辰就是生不出将他宰了的心来,真是个有趣的灵魂呐!
“等等!急什么急,说说看,今天这事又是怎么回事,说得好,今日再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
见自己的逃脱之计再次被识穿,葛丰也没有意外,听得林辰之后的话,也知道要紧的时刻来了,能不能再次全身而退,就看这一波了。
“嘿!不瞒公子,我等之所以蒙面劫道,也是有苦衷的啊,这定远镖局它不守规矩,须怪不得兄弟们找他们麻烦!”
林辰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隐情,要是这双方本就有仇怨,他可就不好插手其中了,都是混江湖的,你管了人家的闲事得罪人不说,表面上看你可能是救了人,实际上你可能会把人害惨了。
江湖是个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地方,混江湖的,你别管人家职业是什么,贸然插手双方恩怨都是大忌,你凭什么替人家断是非?
就像今天这事,看似一方是马匪,一方是镖局,就觉得马匪就是该千刀万剐,镖局被劫镖值得可怜。
这样想就大错特错,这里面马匪或许不是啥好东西,可镖局镖头也不见得就是良善之辈。
像是定远镖局,号称镖行西域,这是普通镖局能做到的?
西域九城,沿途城镇村舍过千,崇山峻岭,恶匪盘延者不计其数,它凭什么镖行西域,还不是杀个人头滚滚。
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说不得还要养匪自重或者亲自下场,不然陆路通畅,谁还请镖局啊!
这头葛丰说完,一旁还在惊奇的梅高峰,没想到这劫镖的事还有自己的不该,这葛丰拉下面巾后,他也是认出了这位新晋漠河帮帮主,常年行镖又似他们这样的大镖局,一路上有什么势力自然门清。
“葛大爷,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定远镖局每年给你漠河帮的孝敬可不少,要说不守规矩,你才是不讲道义的吧!”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定远镖局干的好事,我远在漠河就不知底细了?
告诉你,天下河流千千万,水上讨生活的可都是一家子,清河之主虽然栽了,群龙无首,可只要这水还在流,就休想有什么消息瞒过我等耳目!”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辰看得出,葛丰这话出口,梅高峰脸色有些不自然,更让林辰惊讶的是,他竟然听到了“清河之主”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是自己吴师伯。
“哼哼,敢做不敢认的软蛋,你葛大爷最瞧不起你这号人,你既然能身为镖头,该不会不知道凤阳山的好汉与我漠河帮是盟友关系吧!”
“那又如何,你们一个做水路买卖,一个行的陆上生意,虽然都是无本买卖,我定远镖局一视同仁,每年都不曾短少孝敬,过路费也按照规矩奉上,奈何它凤阳山的好汉不讲规矩,也怨不得我镖局的高手砸了它的饭碗!”
林辰心道:“果然,还好问一嘴,不然就冒失了,这里面的事显然不简单。”
不过这一波三折,跟听故事似的,他倒是想知道后续,也就没打断两人对质,此时二人手下俱都早已经远远走开了,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听的,因为好奇而丢掉小命就划不来了,这些底层江湖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梅高峰愤慨的说完,对于自家镖局灭掉一个山寨这种事,他见的太多了,不作死就不会死,没什么可惜的。
“怎么你葛大爷,还有这等气概,要为凤阳山的好汉报仇不成,不是我小瞧您,今日就算让你截了这趟镖,估计您那漠河帮也富贵不了!”
“少他娘的跟你葛大爷装糊涂呢,大爷我先前就知道你这厮嘴上功夫比你手上的强,要不是看公子面上,我在就给你一刀割成两半,然后缝在你屁眼子上,我倒是要看看,它还能说的利索不!
我问你,你们灭了凤阳山也罢,自己占山为王也好,我才懒得管,可你定远镖局自降过路费,还四处宣扬,使得原本水路行商改走陆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们如此不讲道义,需怪不得我们众兄弟不痛快!”
如此一个大瓜抛出,林辰是真的目瞪口呆:“还真是自己下场啊,不过这确实做的不地道,吃相太难看,你都要把人家饿死了,人家不找你麻烦找谁的?”
这事林辰觉得八成可能是真的,没看梅高峰一张脸通红,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开口,显然也知道是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