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辰气势慢慢放开,一处偏院中,突然有灯亮起,随即一个人影从中跃出,几个起落便已经站在林辰对面墙上,与林辰隔空相望。
“在下供奉堂于敏,敢问阁下何人,为何夜入衙署?”
可能感觉到林辰的不凡,来人说话倒是客气,没有开口便是呵斥。
“呵呵,倒是别无他意,近来武功稍有进益,杀了几个毛贼,却过不了手瘾,这不听闻县衙里有高手,某来会会,以验所学。”
林辰自不会实话实说,于是含沙射影的一通胡扯,至于对方信不信,他可不管。
“哼,藏头露尾之辈,空负所学,衙署之地,岂容放肆,既不敢露面,何以言勇,看我拿下你,还逞不逞能,看招!”
这于敏听得林辰这样一说,可谓怒气满满,本来任谁大半夜被吵醒都不会开心,我好声好气的做足姿态,你竟然拿我寻开心,真是气煞人也。
也不多废话,凌空一剑,便向林辰刺来,这于敏竟也是用剑的,看其招式凌厉沉稳,只这一剑,人虽在空中,却留有诸多后手,不管林辰是挡是避,皆有连招发动,如此便能先发制人,以势压人,让对手跟着自己节奏走,端得很是不凡。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林辰也是眼前一亮:“好剑!”
没有使用疾风劲草这一招来防守,随风剑法第三式清风徐来信手使出,瞬时如微风拂面,惬意顺心,林辰青峰剑出顺着于敏来剑,溶于其攻势之中,身子微侧,两剑相缠,这下子倒不似斗剑,而像是两人共同御敌,配合默契,这要是把这于敏换成女的,那就是双剑合璧郎情妾意的画面,奈何是两个大男人,有些不忍观瞻。
对战中的两人倒没想这么多,于敏一剑此空不算,反倒剑被黏住,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脚往墙上一跺,便要拉开距离重新来过。
林辰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若是生死相斗,这么近距离,自己随意一个魔法,或者一发暗器,这于敏出场便要成为打酱油的,可此刻只是立威,倒是不必下死手。
当即变招柳随风动,任这于敏退的再快,林辰的剑就像黏在于敏剑上一样,并且还有阵阵怪力传来,若不是自己境界不差,这剑便要离手而去,极其难受。
好不容易稳住长剑,还来不及反攻,林辰剑势再变,趁他病要他命,一式疾风骤雨接踵而至,瞬间长剑抖动,剑尖如暴雨侵袭,
“啪,啪,啪”
“叮当叮当叮当!”
连绵不绝的击在于敏剑上,这剑终于再也握不住了,这人也再不能站稳,急退几步,好在稳住身形没有坐在墙头,只是随着“哐嘡!”一声,这剑却是掉下墙头。
这一番打斗,虽不过几招,到底是林辰更胜一筹,院子里熟睡的人,听见声响,也渐渐有灯亮起。
林辰心知不能久留了,当下朝于敏一抱拳:“承让!”
随即一脚轻点墙头,整个人迅速拔高,眼看到了最高点,却又诡异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呼吸之间便不见踪影。
同是一流境界的于敏,哪见过这种情景啊,这轻功也太骇人听闻了吧,这还是人么,输给这样的人倒也不冤,好在来人不似敌对,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
“啊!”
“哎呀!”
“哐!砰!咚咚!”
不等于敏庆幸完,主屋突然突然传来两声呼叫,以及东西摔倒碰撞的声音,听声音却似是县令和县令夫人受了什么惊吓,心神失守下撞倒了重物。
于敏不敢怠慢,连忙跳下墙头,捡回宝剑,急向呼声处而去。
等于敏来到房前,也顾不得敲门,推门而入,此时经过最初的慌张已经镇定下来的知县老爷,正坐在床头看着林辰留下的信笺,眉头深锁,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在地上,其夫人倒是没那么好定力,穿着睡衣拉着被子,正缩在床上发抖呢。
知县名为,胡文远,能在这么大的城池里,坐镇一方,管束九坊之事的主事人,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刚从熟睡中醒来,点上灯便看到一颗头颅,一时反应不过来,才叫出声而已。
此时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浑身一颤,抬头望去,见是于敏,随即放松,起身抱拳:“于供奉,外面何事?你且来看看这个。”
供奉堂的供奉吏属火神卫,可不受知县辖制,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于敏没有急着答话,接过信笺看完,再结合今晚之事,倒是有了模糊的猜测,当下向胡知县道:
“胡大人,今晚之事颇有蹊跷,早前大概刚到子时之时,我发现县衙后宅有人闯入,遂立即提剑而出,来人脸戴面具,一身黑衣,只道是武功进益,寻人切磋。”
“等等,哪有大半夜找人切磋的,何况如此装扮!”
胡知县一听便发现破绽,忍不住出声询问。
“着啊!我也是如此想的,这分明是来找事的嘛,还说的冠冕堂皇,当我是懵懂小儿了,于是我便气不过,想要将他拿下,哪知来人武功不同凡响,虽然也是一流之境,可一手剑术神鬼莫测,不才只走了三招,便被击落长剑,好在其并无杀心,见惊醒众人,径自离去了。
如今看到这信笺人头,此事怕是另有隐情啊!”
于敏倒是没有隐藏自己落败,实话实说,实在差的太多,隐瞒也毫无意义。
“于供奉可知此是何人,还有来人竟敢威胁官府,是不是要仔细搜索,派人捉拿?”
胡知县指着房间的头颅问道,又向于敏征求意见。
“这人,我也不认识,看这信上的意思,应当是衙门中人,天亮后让街面上办公的的人认认,应当不难认出。
只是抓捕来人,我供奉堂倒是没意见,巡捕司想来也是乐意,只是大人您可能要受苦了。”
于敏越说,看着胡知县下颚的胡须,这脸色越是古怪,他不好说的是,你找这人麻烦,我们倒是没甚么,你可能小命不保,只是委婉的说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