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泼皮说话时,旁边已有热心的病人低声给林辰讲了这些人的来历。
原来这伙泼皮,在这云心坊市东边一段,很是猖狂,好像是仗着市政司里面有点关系,平日里欺压商贩不过是常事,只是像林辰这种有铺面的,有产业的,他们一般也不敢前来骚扰。
虽然混迹市井,可也算有些脑子,知道能在这云心坊内置产的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首先一个人家钱多,就能让你心生忌惮,惹急了这些人,拿钱砸也能私下里叫你倒霉的莫名其妙,是以,平时根本不招惹这些人。
今天也不知道是哪根脑子搭错线,竟然闹事闹到云安医馆了。
听得那泼皮张狂的话语,林辰也不生气,淡淡的道:“我这里可不是饭店食肆,若要吃饭还请去别处,若要瞧病,便好好排队候着,休要生乱。”
“就是,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此胡来!”却是李宏这孩子出言应和道,原来刚刚一番推搡捣乱,把正在抓药的他吸引出来,见自家公子说话,自是要帮声的。
林辰诧异的看了这小子一眼,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也许是自己平日和善,倒是都渐渐的放的开了,这没什么不好,林辰倒是乐见如此,点点头,以示鼓励。
“嘿,不巧,大爷看病也好,吃饭也罢,从不爱排队,就爱个敢为人先!”
“就是,哥几个什么时候排过队!”
“不给先看,别人也休想!”
这汉子说完,倒是不少人应和,不消说,都是一起的,而等候的人群却是敢怒不敢言。
“你,你们,真是岂有此理,如此蛮不讲理……”李宏闻此,有心想要呵斥,却是词穷,明显不善此道。
“好了,李宏退下,尔等既不愿排队,你们这病恕我才疏学浅,看不了,还是退下另请高明吧。”
林辰先是叫下李宏,而后对着众泼皮道。
“啥,不给看,今儿个,我非得要看不可,不给我看,我看谁敢先看。”
眼见撒泼不成,改成威胁了。
林辰自是不怕,可这些病人却有顾虑,这些人,一直在此胡闹,也不是个事,当下轻蔑一笑:“哦?既然如此,你便上前,我给你先看看。”
这一下那泼皮倒是愣了,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莫不是耍什么手段,当即就有点心下生怯,可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也不能怂啊,何况大庭广众之下,谅他也不敢使什么手段,如此想着,凭生几分胆气:
“看就看,我徐二狗可不是吓大的。”
原来这汉子叫做徐二狗,獐头鼠目的,倒是和这名字般配,等到徐二狗上前,林辰拉过其胳膊,装模作样的给其号脉,一缕真气却是不着痕迹的悄然进入其身体,在体内游走一圈,暗中封住几个窍穴,方才退出。
“嗯,你这还真有病,还病的不浅,若不医治,恐难以活过三天呐!”
林辰号完脉,对着徐二狗若有其事的说道,倒不是吓他,经过林辰这么一弄,三天内,不给他解除手段,三天后这二狗必然成为死狗。
“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活不过三天,我看你这根本就是庸医,在这招摇撞骗,看我拆了你的铺子,兄弟们跟我上。”
这二狗子,听到林辰这么一说,那可真是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也顾不得胡搅蛮缠了,当下便撕破面皮,喊打喊杀起来。
一群泼皮,听得徐二狗子这么一喊,也知道该是动手的时候了,一个个不再隐藏,随手抓了家伙就往医馆门口奔来。
他们倒是没想打人,只想越过林辰,把店铺砸了而已,一个小小郎中,谁还当回事了。
只是想法很好,他们这边刚行动,离林辰最近的二狗子,便被林辰一脚踹的飞向奔来的泼皮同伙,正好撞上两人,三人一起化作春泥更护花滚地葫芦。
这一下,当真出人意料,剩下三五个泼皮当即一愣,人群中也不知谁起的头喊了声:“好!”,叫好声便络绎不绝。
这头徐二狗子三人一脸懵逼的站起,心知遇到铁板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认栽,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好在自己人多,这小子再厉害也只一个人,当下胆气一壮:“这小子玩阴的,兄弟们一起上!”
所谓蚁多咬死象,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徐二狗想的倒是挺好,可终究蚁还是不够多,拳也不够乱,林辰守着门口,或拳击掌掴或腿鞭脚踹,一行人不管是怎么上前的,均是倒飞而出,摔倒在地。
这下徐二狗等人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哪是铁板呀,这是钢板啊,似自己这样的,再来这么多怕也啃不动。
当下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哎呦,哎呦的叫着。”
事已至此,面子里子算是丢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服个软过了这关再说,这样想着,二狗子强撑着站起:“姓林的,今天算我们兄弟认栽,不过你等着,这事不算完!”
打架打不过放狠话嘛,这个林辰理解,至于这些泼皮的威胁,那就是个笑话,不值一哂。
“再不走,我还打你啊!”林辰扬扬拳头,嘲弄的说道。
“你,你给我等着!”
也不敢再多话,几人踉跄着穿过人群离去。
少了这些人捣乱,医馆自然恢复有序的状态,然而在离医馆两三百米处的偏僻巷子深处,刚刚离去的二狗子这伙泼皮,正围着个五十岁许的老者争执着:
“我说老王头,你可把我们兄弟几个害惨了,你不是说那医馆没甚背景么,可你看我们哥几个伤成这样,你可得给个说法。”
“就是,你必须得给个说法,就是听了你的鬼话,才害我们这样的。”
“对,都是你的鬼主意。”
听话里的意思,徐二狗一伙人,原来是受背后这个叫老王头的人指使的,一行人在林辰那吃了亏,这会儿逮着始作俑者找说法呢。
不愧是狗肉上不了席面,欺软怕硬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