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因为你当时的懦弱,才会导致哥哥现在留下了这样恐怖的伤痕,既然哥哥已经把你遗忘了,那么我绝对绝对不会再他想起过去任何痛苦的回忆,包括那个男人,包括懦弱如同逃兵的姐姐。
姐姐你曾经拥有过,但是在最后的时候,懦弱的你选择了放弃。那么现在的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再一次……拥有。夏梦涵用力地在心中呢喃,语气像是立下不会改变的誓约一样坚定。
“哥哥……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在怀中微微扭身的少女,咬着嘴唇犹豫。
“有事情想问我?”徐逸溪挑眉,“是什么样的事情啊?”
“就是关于……哥哥你身上伤口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夏梦涵要是咬着牙怯生生地说出口,她其实本来不想提起这件事情,但是一看到哥哥茫然不知的样子,就大致地猜测到了哥哥恐怕已经将过去的那段回忆彻底地遗忘了。
“那个伤口是我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其实……我很好奇哥哥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严重到可怕的伤口。”她探着脑袋小声辩解,想要洗清自己已经知晓所有事情前因后果的嫌疑。
“你说的是这个?”徐逸溪毫不在意地将自己宽大的睡衣扯了扯,将肩膀靠近背部的伤口显『露』了出来。
在素白的灯光下,狰狞愈合的伤口扭曲地咬合在一起,看着上面简单粗暴的缝针痕迹,可以猜到当时伤口的严重和处理的紧急,根本来不及讲求任何的美观和缝合方法,只想要将迅速地将伤口缝合,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这个伤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个伤口的,似乎是……”徐逸溪歪着头皱眉回忆,想要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过去的某个时候,洗完澡之后换衣服在镜子里面看到的,当时看到之后我也感到很奇怪,明明记忆之中从没有出现过造成伤口这一段记忆。”
“所以哥哥你也不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样来的?”夏梦涵小心地将伸出的手指放在伤口之上,敏锐的指尖感受着上面的伤痕,眨巴的眼睛中倒映着深沉。
“是啊,或许是小时候的某个时候顽皮导致的吧,或许因为过去太久了,我自己现在也不记得了。”徐逸溪耸耸肩。
“难道哥哥就真的不在意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吗?”夏梦涵盯着扭曲如同某种怪物一般的伤口,看着自家哥哥安静平和的侧脸,很难想象这两种充满了对立感觉的东西是怎样在一起出现的。
徐逸溪笑笑,表情轻松不在意。“在意又能怎样,不在意又能怎样,那都是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的事情了,既然我自己不想让我想起,那么久说明那应该是一段非常沉重的回忆。”他摇摇头,脸上的笑意逐渐地收敛起来,微微叹气。“其实说真的,我最在意的是某个一直出现在我记忆之中的身影,但是我现在总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他还是……她,存在在哥哥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夏梦涵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带着担惊受怕的多情少女,对于在意的事情想要刨根问底。
“是女孩子哦,”徐逸溪抿着嘴低语,像是捉弄一般,用开玩笑一般的话语。“是一个永远都梳着整齐马尾辫的女孩子,虽然年龄很小,脸上也有一点点婴儿肥,但是她每一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时候,都是咧嘴微笑的样子。”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我没有记忆的女孩子有这样深刻的回忆,但她应该在过去的某个时候跟我有很深的联系吧,或许……”他侧过脑袋,盯着肩膀上如同浮鬼绘一样可怖的伤口。“或许过去自己的某个时候跟那个女孩子的关心非常好吧,好到……就算现在我忘记了曾经发生的一切,脑海中依然会时不时地冒出对方的样子。”
“梳着马尾的女孩子吗?”夏梦涵修长的墨『色』睫『毛』不断扑扇,像是跳动的雨刷,将眼瞳中一点点溢出的泪水抹去。
哥哥……果然还是没有彻底地忘掉过去的那段回忆吗?她用力抿着嘴,强忍住内心如浪『潮』一般突然涌上来的沉重,像是巨石一般,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之前本以为哥哥已经将懦弱的姐姐彻底遗忘,但是……就像是深刻如髓的石刻一般,就算经历过无数的风沙侵蚀,但依然……会留下一些痕迹,而那些痕迹如同顽固不化的坚石,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偷偷作怪。
“是啊,”徐逸溪摇头笑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是我过去喜欢的某个女孩子,后来才发现,在记忆之中我似乎……叫她为姐姐。”
像是触电一般,夏梦涵听到这两个微微地翕动着不断张合的嘴唇,表情呆滞,像是触电一般给不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她本以为姐姐只是在哥哥心里面留下了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现在看来……那个熟悉的称呼像是可怕的梦魇一般,一直伴随在哥哥的作用,就算是时至今日,哥哥也没有忘记
“姐姐?”她小声地反复呢喃这个词语,娇小的身形在灯光下不断颤抖,眨巴的眼睛透着不可思议的光。“所以说,出现在哥哥记忆中的是……姐姐吗?”她神情沮丧,像是没有预料到结局一般震惊。
“那个姐姐并不是现在的姐姐,”徐逸溪摇头,“而且我也问过我家的老家伙,问他有没有什么私生女之类的,不过他当时就给了我一个暴栗,说‘你觉得你老爹是这样子不靠谱的人吗?’,所以我非常确定,我应该只是称呼那个女孩子为姐姐,她其实并不是我的姐姐。”
“虽然我不太确定我这个姐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虚拟人物,但我总觉得……她似乎跟我身上这道可怕的伤口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导致我留下这样可怕伤口的罪魁祸首,但是总觉得这件事情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一点点将褪下的睡衣穿上,表情凝重,像是在回味过去那些出现在自己脑中奇奇怪怪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