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用盆子装着菜出了门。
因为三大妈买菜来回跑的这一通功夫,院子里的众禽大都吃完饭了,除了对门杨家。
为了避免承受杨家每天的肉味暴击,院内的众禽都养成了早吃饭的习惯。
闫家本来也是这样,但今天因为买菜的工夫耽误了。
于莉出来洗菜的时候的,对门何雨水也端着盆子出来,两人一起在池子边洗菜。
于莉一边洗菜,一边心想:
‘我以后大概是要嫁进这个院子来的,得先跟这里的邻居搞好关系。’
这么想着,于莉转身想跟何雨水攀谈几句,却觉得眼前的姑娘有些眼熟。
上回在百货商店是擦身而过,于莉没仔细看,但这回这么仔细一分辨。
眼前这姑娘,不就是自己妹妹以前的同学何雨水吗?
以前还跟海棠来家里玩过,还一起做作业呢。
只不过听海棠说因为她哥哥犯了法,她也从高中退学了。
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哥哥犯法,自己退学,生活很艰辛的样子,面色红润不说,看起来还比记忆中的圆润了一些。
何雨水又不是傻子,于莉在这么近一直盯着她看,她当然会有感觉。
本来因为于海棠死了,她不太乐意再跟于莉有什么接触,只是现在对方明显已经认出来了,她也只能打个招呼。
“于莉姐,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于莉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圆润可爱的少女,道:
“雨水,你是雨水妹子吗?”
何雨水点了点头,道:
“是我,于莉姐,你之前进院门的时候我就看着你了,你今天过来,是跟闫家老大相亲的吗?”
于莉没想到何雨水说得直白,先是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那婶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妈受伤了,在家里照顾小杰呢,来不了了。”
‘婶子受伤了?难怪于莉姐这么着急嫁人呢。’
何雨水这下子是明白了于莉急着嫁人的原因,虽然跟她之前预想的给于家小弟存钱娶媳妇儿不同,不过对何雨水也没什么差别。
何雨水叹道:
“这日子就这样,咱们都是苦命人啊,也只能慢慢熬了。”
何雨水跟于莉关系本就不亲近,因为于海棠的死就更不愿意跟她多聊了,随便说了几句片汤话,就端着盆子起了身。
“于莉姐,你慢慢洗,我先回去做菜了。”
‘苦命人?’
于莉脑海里翻腾着何雨水说的话,感觉这姑娘说的话,跟她的身段,还有那圆润的脸蛋怎么都不太对得上呢?
这事儿于莉也没办法追问,洗完了菜,于莉端着盆子回了闫家。
“婶子,菜洗好了。”
“哎,快把菜放下,去屋子里坐着暖暖手吧,别给冻坏了。”
于莉进了屋子,捧着倒满热水的杯子,双手渐渐暖和了起来。
闫埠贵问道:“姑娘,你跟我们院儿的何雨水认识啊?”
闫埠贵这人,平日里除了看大门之外,最好扒在自家窗户门口,偷听院子里的动静,这样子谁家有什么好处,他就能在第一时间赶过去。
刚才何雨水和于莉聊了两句,他也听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俩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
于莉解释说:“我跟雨水妹子是认识,不过不太熟,她以前跟我妹妹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又姓于……”
闫埠贵嘀咕了两句,突然脸色一变,追问道:“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于莉猛地一怔,不明白闫埠贵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闫解成上前挡在闫埠贵和于莉之间,道:“爸,你干嘛啊?我都跟你说了,人家的妹妹都……你还问这个,不是戳人家伤疤吗?”
闫解成很喜欢于莉,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人家身上。
之前跟于莉聊天的时候,听于莉说她的爸爸和妹妹都在雪灾的时候失踪了。
闫解成只要情商不是负数就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再追问下去,加上这事儿在雪灾中也常见。
要说姓于,整个四九城姓于的多了去了,加上闫解成喜欢于莉,可能潜意识里也排斥往那个方向去想,所以一直没想通其中的关键。
但闫埠贵不同,他虽然贪财,但还要命。
如果这于莉真的跟那个于海棠是亲姐妹的话,这么一个儿媳妇娶进来,那直接就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所以这个问题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姑娘,你告诉我,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闫埠贵再次严肃地追问道。
于莉不明所以,但看到闫埠贵严肃的表情,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她叫于海棠。”
一听果然是这个名字,闫埠贵恨不得当场一拍大腿。
虽然没拍下去,但还是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然后一推门,直接出门去了。
闫解成不明所以地喊道:“爸,你去哪里啊?一会儿吃饭了!”
闫埠贵没好气地回答道:“遛弯!”
说是遛弯,闫埠贵直直地奔着对门杨家去了。
到了杨家,敲了门,被请了进去。
杨家只有何雨水在做菜,杨文功坐在椅子上看漫画,一边等着吃饭,没见到娄晓娥。
因为最近娄晓娥白天都会出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不过院子里也没人敢议论她的是非,闫埠贵对此也不奇怪。
杨文功连蒙带猜地看着从鹰酱零元购来的漫画,嘴里道:“说事儿。”
闫埠贵也直截了当地开了口:“小杨,我们家解成处了个对象,叫于莉的,你知道吧?”
“知道,刚刚进门的时候见着了,于海棠的姐姐嘛,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把闫埠贵问懵逼了,脑袋里一时间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意思。
他觉得于莉是于海棠的姐姐,而于海棠和她爸爸都是被杨文功做掉的,这事儿该过来跟杨文功说一声,可是为啥要说这一声呢,闫埠贵又有点想不明白。
在他糊涂的时候,何雨水往锅里加了调料,加足了水在锅里炖着,然后走了过来,对闫埠贵说:
“三大爷,我跟文功哥都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您这次是真的找错人了。”
“啊?”
闫埠贵脸上更迷惑了,合着我都没搞懂自己什么意思呢,你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