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摔下悬崖后,我受伤了,好疼......”
“阿玖,多亏了你的丹药,我慢慢好了。”
“阿玖,我用你送我的军刺,一点点从悬崖峭壁上往上爬,爬了这么多年,一刻都不敢放松。”
“阿玖,当爬到一半,想放弃时,想起你还在等我。”
“阿玖,不过是断肠崖,不过是不能用魔气,不过是座山罢了......”
“阿玖,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每一天想同你说话。”
“阿玖,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不过是断肠崖,能见到你,它什么也不是。”
玖洁的眼泪完全绷不住,模糊着泪腺,看着这漫天的信鸟,大概有几千只的淡蓝色信鸟,一只一只抬手戳破,听着付瑜这些年想说的话。
她一直知道,付瑜能够从断肠崖底爬上来,却没想到,他能够爬上来完全是因为对自己的思念。
她写的断肠崖有多险峻她自然是知道的。
大陆险峻,有去无回。
崖面全是坚硬的岩石峭壁,几乎垂直。
掉入断肠崖便是普通人,只能够用利器,一点一点凿着岩壁,一点一点挪上来......
海拔几千米,会让所有人绝望的高度。
而他却说,不过是断肠崖......
玖洁加快了步子,朝着飞鸟涌来的方向跑去。
“阿娘,是阿爹吗?”付伴星看着这陆陆续续飞来的信鸟,眼神中也全是惊喜。
然而就在他迈步准备同玖洁一同去找付瑜的时候,享受难得的一家三口的团聚时光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尝试几次无果的付伴星咬牙怒喝:“阿爹!你太偏心了吧?!把阿娘诱惑走就算了!还不让我过去!”
玖洁一路顺着漫天的蓝色信鸟,跑到了深处,她都不舍得动用灵力,抬手一只一只的戳破他们,一句一句的听他这几年想对她说的话。
即使简单不过的描绘天气,或者一句发泄,一句抱怨和一句委屈,都听的她泪流满面。
再抬眸,便看见她心中的那个永远的少年,就站在丛林深处,一席白衣,带着浅笑,眼里含光,一如最初的模样。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玖洁朝他狂奔,晶莹的泪水闪烁,全是诉说着心底的思念。
你已经为我努力了那么多年,这次让我跑向你。
一拥入怀,两人心底全是满满的幸福,生命的另一半被填满,好像之前所有的委屈困难全都微不足道,唯有彼此才是这世上的唯一。
付瑜习惯的如同演练几万次一般,微微低头,将脸埋在怀中人的颈窝,不一会儿,玖洁感觉自己的颈窝处微微感觉有些湿润。
刀枪剑海,临敌无数,一点点爬上高峰都没有皱过眉头的付瑜,在此时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阿玖……”付瑜的声音有些低,“抱着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仅此一句。
拥你入怀。
受过的所有苦难都是值得的。
早就打湿了付瑜胸口衣襟的玖洁,听到这话,更是没绷住,大哭了起来。
“付瑜我好想你。”
“我也是。”
“我这些年每天都在想你。”
“我也是。”
“你肯定没有我那么想你。”
“不可能。”
玖洁不服,泪眼婆娑的抬眸准备再争口舌之快,好好争论一下究竟是谁更想谁,结果下一秒唇上温热一片,所有想说出的话全都堵在的喉间,四目相对,看着对方如同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她不自觉的愣住了。
尽管已经看过许多次,但是每每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她都会不自觉的被吸引。
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附在她的眼睛上,玖洁睫毛轻动,扫在他的手心。
“怎么了?”
说话变得含糊。
“没什么。”付瑜微微动了动,加深了这个吻,“你看着我,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更多。”
玖洁正准再开口说话,却只感受到对方有些霸道的索取。
不久,深吻变成了细细密密地啃噬,像是带着惩罚的意味,将五迷三道的玖洁闹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片刻,付瑜与玖洁额头相抵,叹息又后怕道:“阿玖,答应我,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好吗?若不是我到了,你会受很严重的伤......”
付瑜没有说的是,在经历的崖底苦熬,那般艰难的日子,他现在已经对任何事情都看的没有那般重了,而与此同时,他看玖洁是越发的重要了。
就是因为想她,想要见她,他才能够一点点从那地方爬上来。
听到付瑜这般说,玖洁一下子委屈起来了,刚才还面临万人阵法都不退缩,坚定不移的玖洁现在就像是找到了能告状的对象,噘着嘴,刚才哭的泪雨梨花,眼泪还挂在脸上,她撸起袖子气愤不已。
“付瑜,我被贡阳那个乌龟王八蛋打伤了。”
气氛被瞬间破坏,她像是一个告状的孩子。
玖洁伸着胳膊,指着胳膊上的一条极细的划痕,啜泣道:“你看,我都受伤了。”
你不在我很坚强,但是你一在,我就莫名变得委屈娇气。
“我帮你揍回来了。”付瑜心疼地摸了摸玖洁的头发,“刚才我帮你划了一道比这个宽十倍的……”
严谨如付瑜,看了一眼这道再过一会儿,马上就要愈合的伤口,继续道:“我刚才划了一道比这个宽百倍的伤口。”
“贡阳呢?”玖洁擦干眼泪,四下看了看。
“他跑了。”付瑜眉梢紧蹙,眼神有些凝重,“神剑山的掌门令在他身上。”
玖洁差点想给自己一巴掌。
又是她当时写书时候的设定!
神剑山的掌门令,可逃可跑,神剑山所有人都没办法杀他,越是法术强大的人就约会被限制!
这就是当年二老祖知道很有可能是贡阳杀了三老祖,但是他毫无办法的原因。
“所有入神剑山的人,都要用血肉宣誓效忠......”付瑜垂首看了眼自己的双手,“除非我能够练到虚无之境,超脱肉身,否则一生都无法真正伤到他。”
超脱肉体,也就是到了无的那个境界,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到了那个境界,至少她还没有写到。
“大陆上还有人能杀的了贡阳吗?”玖洁问道。
贡阳做的恶事,罄竹难书,他甚至比异族还要难缠,非杀不可。
“贡阳的灵力与异族邪门的功法融合,纵使与他同等的黑阶二段的修为都很难杀他。
更难的是大陆上能够杀他的,都与神剑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都会受到限制,”
整个大陆上,黑段屈指可数,本就没有几个人......
若是强行杀他,可能会直接掉半条命,修为越高的人,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