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番话,金圣宫再无顾忌,这才答应下来。
“既如此,一切依义士所言便是。”
李行满意的一笑,“那接下来,就请娘娘依在下安排行事。”
说着,李行低声在金圣宫耳边说了几句,紧接着,阁楼之内,便传来金圣宫怒不可遏的呵斥。
“你给我滚出去,无耻妖邪,你以为编出这等鬼话就能骗的了我吗,滚,滚!”
伴随着金圣宫怒喝的,还有一阵叮铃咣当的打砸之声。
侍奉金圣宫的女妖们听到这等动静,在顾不得金圣宫屏退左右的命令,慌忙推门冲了进去。
只见金圣宫粉面含怒,双眸噙泪,发髻散乱犹如癫狂的母兽一般,不断的将桌案以及博物架上的瓷器玉器,古董摆设抄起来向李行砸去。
边砸边吼:“滚、给我滚,滚啊!”
面对癫狂的金圣宫,李行也是一脸狼狈,小心的闪躲砸过来的瓷器玉器。
闪躲之时还不忘强调:“娘娘便是让小的滚,小的说的也是实话,如今朱紫国内都传遍了,说娘娘久不归宫,朱紫国国王已有停妻另娶之意,娘娘堵的住小的的嘴,还堵的住这事实吗?”
这话一出,金圣宫更受刺激,哗啦啦仿佛天生神力一样,直接将一面翡翠屏风推倒在地,大块的翡翠顿时碎成满地狼藉。
一旁的女妖见状心惊肉跳,谁不知道金圣宫娘娘是赛太岁的心头肉,如今被刺激成这个样子,若是赛太岁动怒?
众人打了个冷颤,几个胆子大的连忙上前推着李行往外走。
“有来有去,你好大的胆子,激怒了娘娘,你有几条命在,如今你犯下这等大事,我们是顾不得你了,你且老老实实去向大王认罪,否则,怕是你小命难保。”
几个女妖劝说道,另有几个女妖则簇拥到金圣宫面前,小心夺下她手中之物,以免她伤到自己。
一片混乱景象下,李行退出小楼,转身去前方向赛太岁复命去了。
作为一洞的妖王,显然后面小楼的混乱并未瞒过赛太岁的耳目,见李行归来,当即问道:“后头怎么乱糟糟的,有来有去,出什么事了?”
李行答道:“回大王,是金圣宫娘娘听说朱紫国国王有停妻另娶之意,正在发脾气呢?”
赛太岁眼前一亮,想到李行描绘的未来,忙问:“哦,这么说,大事已成?金圣宫娘娘要回心转意了?”
“那倒没有。”李行摇了摇头。
赛太岁不悦,“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要娘娘与朱紫国国王离心,本王就可抱得美人归吗?你敢骗我?”
说着,赛太岁目露凶光,身上的气势哪怕中流露出一丝,也足以叫人胆战心惊。
李行却不慌不忙,开口道:“大王别急啊,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纵使有咱们挑拨离间,令娘娘与朱紫国国王离心,却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
“毕竟,是咱们把娘娘掳来的,咱们的话,便是真的,娘娘也要心疑,更不要说这胡诌的假话,小的刚刚对娘娘说的那番话,怕是娘娘一个字都没信。”
闻言,赛太岁越发不喜,“娘娘都不信你的话,那你这计策还有什么用。”
李行笑道:“大王放心,小的自然不会做无用功,这头一次开口,娘娘自然不会信,但两次三次,五次十次呢?”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假话说的长了,也就成了真的。”
“况且,退一万步说,娘娘没信,那也无妨,这番话本就旨在在娘娘心里埋个不信任的种子,只要娘娘意识到她在咱们洞府,朱紫国国王就有离弃她的可能。”
“到时候,为了自己的终生着想,娘娘也会考虑是否接受大王。”
“都说烈女怕缠郎,在娘娘只有大王一人可选择的时候,时间久了,还怕她不转变心意,投入大王的怀抱吗?”
“这可行吗?”赛太岁将信将疑。
李行道:“要想知道此事是否可行倒也不难,只看娘娘反应就知道。”
“大王若有心,不妨往娘娘那里走一遭,若是娘娘待大王与往昔无异,便说明不太有效,但若有所不同,哪怕只是一点,都足以说明娘娘心有动摇。”
“届时,咱们只要依计行事,必有事成之日。”
“好。”赛太岁点点头,“既如此,本王就去看看金圣宫娘娘,若果真有效,必有厚赏。”
“替大王办事,本就是小的分内之事,只要大王和娘娘能够夫妻和睦,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况且大王是不是忘了,因着小的法力低微,你已经赐了小的万年紫竹并一道法力傍身,已算是赏赐过了。”
李行假意推辞,实际上却是利用话术,将赛太岁暂时给他的万年紫竹定义为赏赐,试图昧下这件难得的炼宝材料。
不过,让李行没想到的是,赛太岁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方。
或者说,一根万年紫竹,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在给李行的那一刻,就已经默许是赐给他了。
闻言摆摆手道:“那不行,给你万年紫竹是方便你来往朱紫国办差的,算不得什么赏赐,不过你这法力也着实低微了些,纵使有万年紫竹,走出去也多少跌了我麒麟山的名头。”
“这样,本王这里有杨枝甘露一滴,有洗濯妖身,增长法力的功效。”
“若你之计策着实有效,本王便将此物赐你,否则,哼哼。”
李行狂喜,根本没把赛太岁的威胁放在心上,毕竟金圣宫如今和他是一条绳的蚂蚱,该怎么做他早就安排好了,赛太岁此去就没有不成功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按照李行的吩咐,赛太岁此去,金圣宫虽然冷淡依旧,却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语气也只是冷淡而全无怨恨之意。
但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改变,却喜得赛太岁眉开眼笑,二话不说,将一滴犹如琉璃塑造,水晶铸成的杨枝甘露赐予李行。
杨枝甘露到手,李行喜不自胜,却发现,这杨枝甘露并非他以为的那等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