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经过一番考虑,决定还是把罗季姆采夫招到司令部来详谈。考虑到这一条路上不太安全,于是他在给罗季姆采夫的电报发出后不久,又命报务员给索科夫发了一份电报。
在电报里,崔可夫命令他护送罗季姆采夫到克鲁托伊深沟,再由驻扎在那里的近卫第42团,护送罗季姆采夫前往新的集团军司令部。
索科夫接到电报后,立即命令安德烈收拢部队,准备护送罗季姆采夫前往克鲁托伊深沟。趁着安德烈集合队伍的工夫,他朝着不远处的罗季姆采夫走了过去。
还隔着老远,他就听到罗季姆采夫对政委和参谋长说:“……你们留在这里,想办法找到被打散的部队,并把他们重新组织起来,在这里和德国人进行战斗……”
索科夫深怕打扰到罗季姆采夫布置任务,便停下了脚步,准备等对方说完后,再走过去也不迟。谁知罗季姆采夫发现索科夫朝自己走来,便停了下来,冲着他歉意地说道:“索科夫中校,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多等一会儿,等我先把任务布置完。”
“没关系,将军同志。”索科夫原本就不想打扰罗季姆采夫的工作,听到他这么说,连忙回答说:“时间还早,您慢慢布置工作吧。”
罗季姆采夫点了点头,转身面向自己的参谋长说道:“参谋长,据说近卫第34团团长已经牺牲,团长的职务,就由你暂时兼任。还有你,上校同志,”他后面的这句话,是对着近卫第39团团长说的,“你也要想办法,找到你的团,把战士们重新组织起来……”
虽说罗季姆采夫只是让索科夫稍等,但他还是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任务布置完毕。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来到了索科夫的身边,开口说道:“行了,中校同志,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索科夫考虑到自己从马马耶夫岗过来时,曾几次和零星的德国兵遭遇,还发生了交火。自己身边此刻虽说有一百多号人,可要是有哪个德国兵躲在废墟里,朝罗季姆采夫打冷枪的话,还是防不胜防的。为了安全起见,他把队伍分成了三个梯队,第一梯队由九连一排组成,由连长古察科夫率领在前面开路;第二梯队,就是自己和警卫班,以及二排的战士;第三梯队由三排组成,由安德烈大尉亲自率领,走在整个队伍的后面。
三个梯队之间相隔一百米,采用这样的队形,一是为了防止遭到德军袭击时,人太多挤在一起,会沦为德军攻击的靶子;二是为了确保无论哪个梯队遭到德军的攻击时,另外两个梯队都能及时地予以支援。
罗季姆采夫见沿途的废墟里,有不少穿着水兵制服的人出没,不禁好奇地问:“索科夫中校,这些水兵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他们是步兵第92旅的,其成员主要是来自波罗的海和北海舰队的水兵。”索科夫心里很明白,罗季姆采夫他们被困在地下室的这几天,是与世隔绝的几天,不知道来了新的部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此便耐心地向罗季姆采夫解释:“自从你们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联系后,崔可夫司令员就把这支刚刚渡河的部队,部署在你们原有的防区里。”
“原来是这样啊。”罗季姆采夫看着这些穿着黑色制服的水兵们,拿着武器在那些坍塌的建筑物里进进出出时,不禁感慨地说:“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估计德国人肯定早就占领这片区域了。”
“将军同志,”索科夫急于想知道为何近卫第13师的部队,会在他们的防区消失得无影无踪,便试探地问:“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问吧,中校同志。”对于自己的这位救命恩人,罗季姆采夫客气地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照理说,就算您被困在了废墟的地下室里,您的部队也应该在原地坚持战斗啊。”索科夫不解地问:“但为何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索科夫中校,你搞错了,他们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各个地方继续和德国人进行着战斗。”罗季姆采夫听到索科夫提出的疑问,立即回答说:“由于城市的地形狭长,因此我的两个团的防区部署得很分散。据我的分析,肯定是我和外界失去联系后,我们的防线被敌人突破了,我师的不少火力支撑点被敌人消灭了,而剩下的部队则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
司令部以前要了解我师的情况,都是我直接向司令员或参谋长报告,但我们被困住之后,电台也失去了联络。从而出现了上级想了解部队的情况,却无法找不到基层部队的情况;以及营连级指挥员想上报战况,却不知该向谁报告的情况。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才会使上级误以为我师的全体官兵都失踪了。”
听完罗季姆采夫的解释,索科夫立即恍然大悟,就算步兵第92旅已经进驻了这里,但还是有近卫师的指战员在和德军进行顽强的战斗,不过失去了罗季姆采夫这样重要的角色,上下级之间的沟通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状态,上级不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因此才会有全师失踪的传言出现。
罗季姆采夫眯缝着眼,望着被硝烟所笼罩的马马耶夫岗,皱着眉头问:“索科夫中校,看来你们那里的情况很不妙啊,敌人的炮弹把你们山上的泥土都翻了一遍……”
“将军同志,”没等罗季姆采夫说完,索科夫就抢着说道:“别看敌人的炮火猛烈,但他们要想占领马马耶夫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再过一会儿,罗季姆采夫就要跟着自己进入坑道工事,有必要向他解释一番,消除他心中的疑惑,“我们的坑道上面有十几名的厚土层,敌人的炮弹根本无法摧毁我们的工事,所以您就放心吧。”
索科夫的话让罗季姆采夫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微笑着点点头说:“索科夫中校,有你们旅坚守在马马耶夫岗,我们就不用担心敌人会把我们的防线分割开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索科夫他们总算陆续地进入了坑道。
见到索科夫把罗季姆采夫带回来,别尔金和西多林都迎了上来,两人围着罗季姆采夫问道:“将军同志,看到您还活着,我们就放心了。”
罗季姆采夫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索科夫,感慨地说:“要是没有索科夫的救援,我想我现在还被困在黑暗的地下室里。”
听说罗季姆采夫是被索科夫从地下室里就出来的,西多林便好奇地问:“将军同志,您能给我们说说详细的情况吗?”
“现在恐怕没有时间了。”罗季姆采夫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我需要尽快赶往克鲁托伊深沟,叶林上校还在那里等着我呢。”
“将军同志,我想您现在一定是又累又饿,要不在这里吃点东西在走吧。”别尔金听说罗季姆采夫要走,连忙挽留道:“至于叶林上校那里,我可以派人去通知他,让他赶到这里来见您。”
对于别尔金的盛情挽留,罗季姆采夫没有拒绝,毕竟这几天被困在地下室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这样的好机会,罗季姆采夫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况且他也清楚,从马马耶夫岗的北岗出去,最多几分钟就能进入克鲁托伊深沟,便点了点头,客气地问:“不知你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别尔金听罗季姆采夫这么问,顿时明白对方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一边吩咐人去准备食物,一边回答说:“将军同志,您这几天在地下室里,肯定没吃好。我们这里每天都有热腾腾的红菜汤供应,待会儿您一定要多喝几碗。”
得知是招待罗季姆采夫将军,炊事兵们很快就送来了热腾腾的红菜汤、以及切好的奶酪片、干肠等等。见东西摆上了桌子,索科夫用手一指,笑着对罗季姆采夫说:“将军同志,吃的东西有点简陋,请您多多原谅。”
罗季姆采夫被困在地下室的时候,由于缺水缺粮,由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困,因此在食物和饮水的方面,都实行严格的配给制度。获救不久,他刚向部下交代完任务,就跟着索科夫来到了这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见到热腾腾的红菜汤摆在自己的面前,也就没有客气,三两口就将一大碗红菜汤喝得干干净净。
索科夫见罗季姆采夫喝完了碗里的汤,连忙接过他手里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重新递了过去,关切的说:“将军同志,这里的红菜汤还很多,您慢慢喝。”
罗季姆采夫接过索科夫手里的汤碗时,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这次再喝汤,就显得斯文多了,他轻轻地喝了一口后,放下汤碗对别尔金和西多林说:“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获救的,我现在可以详细地讲给你们听。”
当罗季姆采夫把整个营救过程讲完之后,西多林望着索科夫吃惊地说:“旅长同志,你居然想到从侧面爆破的方式,在地上开辟一个通道,把将军他们从地下室里营救出来。”
“西多林中校,你说得没错,这次多亏了索科夫,否则我们此刻还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罗季姆采夫感慨地说:“我们在地下室里被困了两天,战士们的手里又不是没有手榴弹,但我居然没有想到用这种办法,给自己炸出一条通道。”
罗季姆采夫刚吃完饭,叶林上校就带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看到一脸疲倦的罗季姆采夫,叶林的眼圈不禁红了。他快步上前来到了罗季姆采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和自己的师长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嘴里还激动地说:“师长同志,看到您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叶林上校,”罗季姆采夫用手拍着叶林的后背,同样激动地说:“能看到你,我的心里也同样高兴。当我们被困在地下室时,我曾经绝望过,以为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那里,好在索科夫中校及时地救出了我们。”
叶林松开了罗季姆采夫,面向索科夫,抬手敬了一个礼,表情凝重地说:“索科夫中校,我代表近卫第42团的全体指战员,谢谢您,谢谢您救出了我们的师长。”
罗季姆采夫接过索科夫手里的汤碗时,冲他感激地笑了笑。这次再喝汤,就显得斯文多了,他轻轻地喝了一口后,放下汤碗对别尔金和西多林说:“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获救的,我现在可以详细地讲给你们听。”
当罗季姆采夫把整个营救过程讲完之后,西多林望着索科夫吃惊地说:“旅长同志,你居然想到从侧面爆破的方式,在地上开辟一个通道,把将军他们从地下室里营救出来。”
“西多林中校,你说得没错,这次多亏了索科夫,否则我们此刻还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罗季姆采夫感慨地说:“我们在地下室里被困了两天,战士们的手里又不是没有手榴弹,但我居然没有想到用这种办法,给自己炸出一条通道。”
罗季姆采夫刚吃完饭,叶林上校就带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看到一脸疲倦的罗季姆采夫,叶林的眼圈不禁红了。他快步上前来到了罗季姆采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和自己的师长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嘴里还激动地说:“师长同志,看到您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叶林上校,”罗季姆采夫用手拍着叶林的后背,同样激动地说:“能看到你,我的心里也同样高兴。当我们被困在地下室时,我曾经绝望过,以为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在那里,好在索科夫中校及时地救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