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苏静好慌张地语无伦次，将两人对峙打断。“是我做的这一切。”
“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是吗？”清冷探究的目光依然落在苏静安身上，顾曦皱眉反驳：“我上次警告过你了，隔了多久就再犯。”
“苏静好你不至于那么没脑子吧？”
苏静好再不喜欢顾曦，也懂点分寸。弄出意外就相当于把自己置在风口浪尖上，跑都跑不掉。
她这样做，说明有人急了。
她们的关系复杂又很怪。
“把嘴闭上！”苏静安冷声呵斥，没什么意外的。“顾曦我们没必要剑拔弩张。”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家里穷，一家四口挤在不到十平方的小房子里。那地方又臭又破，巷子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我是再不想回到里面了。”
“幸好静好跟你血型一样，我们这才得以从房子里搬出来，靠着你们家读上了书过上好日子。”
“我好不容易走上正轨。”
“我没用过她的血。”她蹙起眉，不是很想谈论以前的事。她与母亲同是稀有血型。母亲因为车祸失血过多，血源送来不及时而离开。父亲害怕她有天会出了意外缺乏血源。
便去找同血型的孩子，将她们带到身边扶养。
可顾曦很抵制让她们成为自己血库的做法，总觉得隔应，好生生的人为什么要被当为血库活着？
为了补偿，家里给那群人的家庭很大笔钱，给予教育。
因此顾曦并不觉得自己欠他们什么。
“所以说啊我要好好把握现在。”苏静安缓缓抬起眼皮，平静似水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
所以当看到陆清屿关心你的时候会忍不住生气，你自己看看啊。
明明是我努力百倍千倍才能获得的一切，凭什么你就可以唾手可得？
明明是我等了陆清屿好久，明明是我一直陪着他。
凭什么你一出现，他目光再次被你吸引？
就跟三年前一样，凭什么？
顾曦愣住，“你什么意思？”
“你——”她忽地顿住，嘴角扯出一丝笑。“最近头有没有疼？”
“想起过你外婆吗？”
“要不要回去看看她？”
“苏静安！”她腾地下起身，情绪激动：“我在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当然是想再次看到你疯掉，看到你从神坛坠入泥沼。
直到苏静安带着人离开，顾曦仍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不知道苏静安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更不明白她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又过去许久。
眼前停着双皮鞋，顾曦抬起脑袋顺着往上看去。男人肩宽腰窄，黑色西装衬着他禁欲矜贵。
“你怎么来了？”
她打开手机找到两人的聊天记录，纪执没说要过来。
“祝你杀青快乐啊。”纪执理所当然开口，手上的花放到一边。他在顾曦身旁坐下，“她们惹你不高兴了。”
不去问原因也不问经过，直接跳转到自己高不高兴。
心里酸涩又发暖。
顾曦瞪了他一眼，嘴硬：“用得着你管。”
“你都知道了？”
“嗯。”
纪执给她换了杯咖啡，原有的凉了。“回去后我看了剧组设备，是她故意推的你。”
“我猜你是知道的。”其实用不着猜，顾曦是摔下去的人，坠下去发生的一切不会比她更清楚。“但你没有找她对峙，结合着那天晚上审问苏静好时她的表现，我就觉得这件事有鬼。”
“她背后有人在诱导她推你。”
顾曦沉默了会，算是默认纪执说的。
“刚才离开的是苏静安。”
“嗯。”纪执应着，拉过顾曦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这回她没有拒绝，又或者是忘记了拒绝。纪执更喜欢前者。
“她说了些很怪的话。”
“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不要听她的。”缓缓撩起眼皮，意识到旁边的女孩在发抖，长睫轻颤，顾曦目光找不到焦距。纪执离她更近了点，温热的呼吸洒在女孩脖颈。“你想知道什么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