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干净衣服，顾曦偏头看了眼纪执的方向。然后取出卫衣口袋里的信封，两个信封上的字体娟秀，出自同一个女孩的手。从字体上来看，女孩性子恬静沉稳，但——
仔细探究，部分偏旁偏刚硬，便说明女孩其实性格强势，行事干练但遇到麻烦事容易急躁。而娟秀字体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U盘被沈述踩扁，但想要恢复数据不算难。
静默片刻。
顾曦将U盘塞进风衣口袋里，然后将信封团到一块扔进隔壁的垃圾桶。
出了更衣间，她望着床边的背影。
“你不要坐地上，地上凉。”
“好。”
回应她的话简短，语速偏快，字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曦一心又在处理信封上，就没注意到纪执的怪异。
看他注意力不在这，顾曦随手将几件衣服吊牌扯下扔到垃圾桶，再打包。“我下去扔垃圾。”
“今天我还得在家里住一晚。”
意思便是不跟他一起回去了，手上的信封要及时处理。君山公馆建立时为保护业主安全，周遭百里设有保安巡逻。且每家附近会安装微型摄像头，监控直接对接业主，物业保卫处是看不到里面内容的。
顾家的监控设备与顾瑾深电脑相连。
他工作特殊，每台电脑都有专门用处。既然是用来连接监控储存监控内容的，就不会再用到别的方面。
扔了垃圾，顾曦回屋时几个长辈聊得热火朝天。
不好打扰，便等在一旁。
因与纪执的交谈，顾瑾深像是被一层阴翳笼罩，整场下来心事沉重。
旁人不好多问。
看向别处时，视线不经意从顾曦身上掠过。
稍作停顿，他起身走去，压低声音：“怎么了？”
“我要处理些急事，没带电脑。”顾曦语调飘忽，许久没跟顾瑾深好好讲过话了。一时间丧失基本沟通语言。她想着找个怎样合理的理由，借来电脑。“我记得你书房有个不怎么用的。”
“是有个。”在顾曦的提醒下，男人眉头舒展。他书房放了好几个电脑，各有各的用处，有的专用于工作，有的用来处理私事。倒是剩下个专用来连接监控的，不怎么用，快要落灰了。
不过里面堆积太多监控内容，由常年不用，容易卡顿。
思忖片刻，他说：“急吗？”
“我让秘书给你送来个新的。”
就是不同意咯？
顾曦故作为难，跟他说话言简意赅。
“挺急的。”后觉得不妥，顾曦心里组织语言，面不改色继续说：“颜稚最近出去玩了，她便让我暂时帮她处理些工作。”
“也就是归纳整理实验室数据，随便一台电脑就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瑾深没再强求。
“我去给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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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挺好？”
自打出事以来，公寓附近经常出现些行为古怪的人。手里拿着照相机，在门口一蹲就是一天，被偷拍后，当天就给放到网上。于是越来越多的狗仔随着照片过来，进行偷拍。
掀开一脚窗帘，瞥了眼楼下的人。陆清屿眉梢染起厌恶，脱口而出的话极尽嘲弄。
“是挺好。”
苏静安直截了当，手机屏幕的光映照着她的脸。嘴角笑意不减，玩味有趣地翻看围脖上的内容。
全网都在为顾曦庆祝生日快乐，其中最活跃的当属李靳岐跟蒋劲鸣。同属于顶尖级别的导演，蒋劲鸣的拿到上映机会，而李靳岐的完全没了上映的可能。
不过在苏静好出事后，火力对准李靳岐时，顾曦出来帮他一把。
重新送他一个好剧本。
今夜的京城被火树银花笼罩，可烟花易冷，绽放瞬间过不了几秒就会消失。指尖点了点屏幕上的时间，苏静安勾起唇角，心底却是一片疯狂。
信封应该已经到顾曦手上。
蛮期待的——
当她看到U盘里的内容，重新想起当年的事。
顾曦，你能撑住吗？
心底的想法就差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陆清屿盯着她，举起酒杯咽了口红酒。
手撑在她身侧，眸光森然：“你背着我做了别的？”
“做了个能让我开心的事。”略去重点，苏静安笑意吟吟望着他。转而继续问：“你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白炽灯下，杯内液体渗着股猩红：“等个人。”
她皱眉，“谁？”
“我不出去，但——”男人抬起手臂，落下瞬间杯子掉在地上碎成渣子。他眼底情绪翻涌，透着疯狂：“有人会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