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宛如的到来自然是打破了这个房间的平静,只是那下棋的两个人似是没有察觉,只有苏凌忙轻声的对着郑宛如行礼,“臣拜见皇后娘娘。”
苏凌的话倒是让严司明抬起了头看着郑宛如,作为儿子自然是要向自己的母亲请安,忙起身,“儿臣拜见母后。”
正在认真的看着棋局的严正宽这个时候也抬头,看着郑宛如嘴角带着一丝的笑容,“皇后来了!”
这句话一出来,郑宛如忙俯身低头,“臣妾拜见陛下!”
“起来吧!”严正宽此时的心情明显有些好转,随即指着那棋盘,“太子这棋下的是越来越好了,比之前进步不少!”
郑宛如一听忙抬着一丝温和的笑容,“这还是多亏陛下教导的好。”虽然如此她的心中一直惦记着旭王被毒一案,但是见到严司明没有任何的担忧之意,自然压下心中的那些猜测,然后顺着严正宽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臣妾是不是打扰你们下棋了?”
“哎,皇后来看朕,朕自然高兴何来打扰一说。”严正宽指着棋局上的棋子,朝着严司明叫到,“来,还未下完,继续啊,难得郡主也有这个耐心看,正好让她多学学。”
苏凌嘟了下脸,“皇上,你又打趣臣了!”
“呵呵呵…”皇上听闻只是笑笑。
严司明瞪了苏凌一眼,然后才坐下,整个房间瞬间便又恢复了安静。
旭王府之中,司徒旭手中拿着从宫中送回来的字条,随即心中充满着怒气,他怎么说也算是皇帝的儿子,他中毒,皇帝大怒,理解,可是明明这刑部的人都查出来了是皇后母子下的毒,为何皇帝还与他们在御书房之中如此的和谐?这个时候应该大吵大闹了起来才是。
还有苏凌为何不为他伸冤?难道他这毒真的就白中了么?难道在陛下的心中他的命已经到了无所谓的境地么?随即不顾自己还要修养的身体,亲自写了几封信。没错,反正已经与皇后撕开了脸,让她知道他有什么人在朝廷之中又如何?这些信让他另一个武功高强的心腹分别送去了几个官员党羽家中,目的便是要他们上书,请求陛下尽快处理此案!
傍晚时分,苏凌与严司明才从御书房之中出来,而郑宛如则被皇帝给留了下来。
“太子哥哥,要不去御花园走走?”苏凌侧头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严司明说道,毕竟尊卑有别,他是太子,她算起来是一个臣,君臣之间礼自然是不可废,就像当时在郑宛如的宫殿一般,严司明与严司旭各站一边。左为尊,所以苏凌跟着严司旭站在了右边,毕竟对所有的人来说,他们是分派不同的两对人,既然是已经分明了,自然是不能站错了队伍,否则便是对当初皇上下旨赐婚一事极为的不尊重。
“可以!”严司明转头看着苏凌微笑的说道。
等到御花园,以赏花的名头,自然是不用再遵守这么多的规矩,可以随意一些。
“说吧。”严司明看着那开得正好的大朵菊花轻声的说道。
“我不想嫁给旭王!”苏凌直接开门见山。
严司明摸着那花骨朵的手一顿,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怎么你以前不是寻死觅活的愣是要嫁给他么?”
“现在我不要了。以前是没有分清楚,以为他是一个温柔善解人意,还对我很好人,现在么,哼,我已经发现了他的另一面,讨厌死了,谁还喜欢他!”苏凌极为任性的说道,随即又极为讨好的看着严司明,“太子哥哥,你帮帮我呗?反正你也不是讨厌那个郑思思么!”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郑思思?”严司明转头看着这个时候的苏凌。
“你不讨厌?那你心胸太宽广了,前几日我还见到她与旭王在轩竹园幽会!”苏凌眼中闪过一丝的狠辣。想起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傻子一样被耍了。
严司明眯了下眼睛之后瞬间便睁开了,“你捉到了?”
“太子殿下,你觉得若是被我捉到了,还会在这里和你商量么?”她不进宫,不来这里接触他便是不想让任何的人有所误会,毕竟两个人感情就算是再好,可终究是男女的身份,如何都要避嫌。
“也是依你的性格,现在郑思思一定已经残了!”
苏凌听到现在严司明还有心情开玩笑,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殿下,你到底帮不帮?小心以后她给你戴绿帽子!”
“这里人多口杂,当着这么多的人说,你就不怕父皇治你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说着一朵娇嫩的花已经被他摘了下来,放在鼻子之间问了一下,然后递给苏凌。
苏凌并没有接过,“反正我的身上的罪名不少,多一个不多。他们能做出这种事情,难道还不怕让人说不成?”
“可是,据我听到,当日轩竹园,旭王不是和一个青楼妓女在一起么?”看着苏凌此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严司明带着笑容,“看来你那一趟依旧什么都没有捉到。”
苏凌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将他手中的花给拍掉了。
严司明没有任何的生气之意,依旧笑得灿烂,“等着吧,你让我帮,我一定帮,而且,你还帮了我这么多忙!”
“这还算句人话!”苏凌的嘴角带着一丝的笑意,整个人似乎都放轻松不少,这是来源于原主的感情,只要她有事情自己做不了的,最喜欢求的人便是严司明,只要他答应了一般这件事情都会被做的极为的妥当。
这是一种依赖性,这件事情其实若是想要靠苏凌一个人的本事根本就做不了,不得已只能找了严司明。难得这一次与他共同的敌人。
苏凌刚准备告辞的时候便被严司明的话给留住了,忙转身,“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有了妻子,你难道不要赔我一个?”严司明负手而立,露出那一口洁白的整齐的牙齿,重复一遍刚刚低声说的话,想不到她居然听到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去哪里赔给你?”苏凌双眼瞪得极大。
“那就你吧,反正你不是也要嫁人的么!”严司明似是开玩笑的说道。
苏凌目光瞪得大大的目光慢慢的收敛,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原主的喜悦之情,恨不得马上答应,只是苏凌皱了眉头,“理由?”
听到苏凌的这句话,严司明变得极为的严肃,对着他身后的几个太监示意了一眼,很快便见到周围的人少了很多,这才走进苏凌,越过她直接走到了她身后的那个亭子中,苏凌紧跟其后。
“父皇的赐婚岂是儿戏?”直接坐下之后面对着苏凌,抬头,“我这个父皇,看上去和蔼的很,却极为的好面子,而且做事的手段也极为的狠辣。如果我让那两个人的奸情在父皇的面前曝光,郑思思绝对不会成为我的太子妃,也绝对不会嫁给旭王。因为他不会容忍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进入皇族之中,哪怕是她的父亲是郑丞相,是他的兄弟!”
也不知道为何,以前他好像从来不觉得自己父皇是这种人,现在不过是接触了几天他便对他的性格心思了如指掌,他会如何做他也十分的清楚,“而你依旧会嫁给旭王,我的婚期不会变,他会直接从其他的大臣家中选合适的新娘嫁过来!”
他绝对不会娶那些女人。
苏凌皱了眉头,以她从原主的记忆之中可以清楚的见到这些的,点头,“那该如何做?”
“所以,你嫁给我!”他会逼着皇上答应,让他将错就错。“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我也要有别的办法!”他不逼她,任何人都不能逼她。
苏凌按下心中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随即低着头,“我不愿意嫁!”
一句话,严司明心中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可是又好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这句话十分的熟悉,熟悉到他有种流泪的冲动。
“我谁也不嫁!”苏凌继续说道。
严司明慢慢的起身,站在苏凌的面前,看着她低着头并未抬起,半响之后一声不吭的便直接朝着另外一边而去。
“你生气了?”苏凌突然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叫到。
严司明身形一顿,敛了那双星辰目,“我生气你会在意?”
“会在意!”苏凌坦坦荡荡的说道。
他能够清晰的从苏凌的目光之中看出来,她对自己绝对有情谊的,只是,这种情谊,她分不清,也许分的清,却不愿意在靠近了,嘴角微微的勾起,“突然之间觉得今天的天气还不错!”
留下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再次的大步离开,苏凌看着天上,乌云密布这是快要下雨了,什么叫做还不错?他是瞎了么?苏凌有些愤愤不平的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必须赶在下雨之前离开。
刚好到达郡王府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在从郡王府过去书房一路上都是走廊。
回到书房之后的苏凌依旧叫了一声黑煞,黑煞果然立刻便出现了,“昨天晚上旭王没有再出现什么问题吧?”
“没有!”黑煞低着头。
“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也去,还有,观察下旭王做过的事情,明天回来在报告给我。”苏凌低声的说道。
黑煞抬头看了苏凌一眼,直接便坚定了说了一声是之后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黑煞自然是报告给了自己的主子,而今日旭王又得到了宫殿传来的消息,知道苏凌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便与司徒明在御花园之中赏花,却也是密谈,只是说了些什么他的人并未听清楚。
现在再听到黑煞如此的一说,他有些明朗了,看来苏凌开始怀疑他了,难怪今天不过来看他。严司明,你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便将苏凌从他的身边策反了过去。
失去苏凌这颗棋子倒不是有多大的损失,而是他以后做事的是难免会被严司明牵制,毕竟他是东宫太子,皇上又对他宠爱有加。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苏凌依旧是他的人,从那道赐婚开始他们两个人不是就绑在了一块了么?而且就算是父皇再宠爱她,她若是为这件事情抗旨不尊,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不敬,更加的是对整个皇族的不敬。因为她拒绝嫁给一个皇子,天子的儿子,这不是蔑视皇族是什么?
双手紧握,却正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郑思思过来了。
旭王自然是忙让黑煞下去,同时让人将郑思思引进来。
郑思思穿着一身偏暗点的衣服,为的便引人耳目,就算是如此她身上的这身衣服也不能损她美丽的相貌分毫,一进门便忙急切的走到了严司旭的身边,上下打探,“旭,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
严司旭见状心中很是温暖,温和的笑着摇头,“思思,我没事。”
“你吓死我了。”郑思思似乎还心有余悸,嗔怒的看着严司旭,“本来我昨天就恨不得过来看看你,只是找不到机会。”想到这里眼中带着一丝的悲愤,“我真的没有想到姑母会这样对待你的。”
严司旭听闻目光中闪过一丝的算计,不过转眼便在心中否定了,他不想利用她,毕竟她是他心爱的人,又不是苏凌那个硬骨头,“皇后估计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才下此毒手,不过这件事情父皇已经介入了调查,相信很快便会有处理的旨意下来,你不必担心,母后虽然做了这件事情,但是总归是皇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郑思思这才放心的点头,眼中依旧带着担心,“姑母在宫中地位想来稳固,这次应该也不会问题,相信皇上只会小惩大诫,虽然她是我姑母,但是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心寒了。旭,如果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过多的考虑到我,我不想你受伤。我也知道你与我姑母表弟之间早晚有一场硬仗,虽然我舍得不得他们受伤,可是我更加的舍不得你受伤。”
这句话严司旭听得很是舒服,而且非常的感动,她从小可是在郑宛如身边长大的,能够说出这番话,说明自己在她心中的重量也是非常的大的,所以忍不住的抱住了她,人生是有此,夫复何求。
两人最后腻歪了很久,严司旭才让人将郑思思送回去,怕以防万一,着黑煞一路护送回去。
果然在路上出现了问题,居然就在天子脚下,郑思思的马车便被劫了。虽然黑煞厉害,可是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在瞬间便杀死那几十个武功高强的劫匪,所以闹出相当大的动静,惊动了在朝都之中巡逻的侍卫兵。
自然不少的人都知道本该呆在闺房之中等着出嫁的郑思思居然大半夜的出来,这不得不让人感叹惊呼。毕竟在众人的心中,郑思思可是一个极为守礼的人。
不过郑思思也有解释,说她这么晚出去,是去看一个她的一个丫鬟病重的母亲,之所以选择晚上目的便是不让发现,免得多出一些不好的谣言。
最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真的被众人查证了,那丫鬟生病的母亲还特地的去谢谢郑思思,感谢她的菩萨心肠,也愧疚的道歉,给她添了不少的麻烦。
这件事情不仅仅没有损害到她分毫的名誉,更加的让她名声大噪,觉得她是一个极为的心善的人。
苏凌看着虎叔传回来的消息,嘴角带着微笑,目光却带着一丝的狠厉。当然那刺杀郑思思的人不是别人派去的,而是苏凌让人江湖的那些做这种买卖的人做的,当然现在郑思思已经派人到处的查探。
不过可惜她查不到的,就算是等她查到了,她又能如何?苏凌早就知道这郑思思与严司旭都不是省油的灯,郑思思能够透过严司旭的而拿到她现在手中拿着的金鲤令牌,而且后来还能够瞒着严司旭将严司明救下来,便可以看出她的心机定然了得。
苏凌当然知道她能够洗脱自己,不过这只是苏凌做的一个导线罢了,现在名声越好,以后定然会越臭。
还有一件事情,根据当初那些人的描述,郑思思的身边跟着一个武力极高的黑衣男子,整个人都蒙着脸。后来等到将那些人都制服了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
苏凌闭上眼睛,果然依旧察觉到不到黑煞的存在,随即大喝一声,“黑煞!”
苏凌等了一分钟还是为曾经见到黑煞的身影,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看来他也知道自己败露了,所以不敢回来了,还算是聪明,摸摸自己的怀中,手指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便是金鲤令牌。
这是昨天晚上半夜之时虎叔给的。由此可见前世郑思思能够得到这个玉佩铁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苏凌完全相信,前世的虎叔一定死的极为的惨烈。
就算是为了忠贞的虎叔,为了郡王府的几百口人,郑思思的这件事情也不能了了。
而且因为金鲤令牌一出,现在郡王府已经在不动声色的换血了,换上那些左卫军的人。也不得不说这左卫军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军人,各个都厉害的很,现在她身边的婢女之中就有两个是左卫军的人。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天朝有左卫军守护便固若金汤。这是她父亲训练出来的,有的时候苏凌挺好奇原主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苏凌起身朝着自己的衣柜而去,打开衣柜便能够见到一个盒子,将盒子拿出来,一根根的银针静静的躺在盒子之中,苏凌直接拿了不少的银针出来,然后藏在自己的衣服之中,随后便将盒子放好。
那些银针本来就是苏凌用来对付黑煞的,当然黑煞虽然没有出来,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守在这个郡王府中,毕竟以他的本事是不会轻易的让人发现了去。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的做法,为了对付他,她可是让虎叔准备了十多天,就拿她房间的毒花来说吧,闻着这个香味,必须要喝了郡王府之中的井水,吃了郡王府的饭菜,而且必须每天都要吃,便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黑煞么,就算是他饿了去厨房之中找了吃的,但是这样做太冒险了。
因为现在苏凌便气急的告知众人,黑煞背叛了她,现在正在满屋子戒严。外带让人报案,通缉他,现在他可是成为了这个郡王府中不忠不义的奴才。
至于朝廷之中虽然不断的有人上书让皇帝处置旭王中毒一案,可惜皇上直接摆朝三天,弄得一群大臣憋着,连带着还在养病的严司旭都带着一丝的怒意。
果然他在皇帝的心中如此的不堪?
这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这次朝廷之中的风向,毕竟皇子被皇后所害,人证虽死,但是物证还在,皇帝居然不给予任何的处理。
最为平静的就要属苏凌的郡王府了,苏凌仿佛丝毫的不担心的样子。
“小姐,你说皇上会如何对皇后?”虎叔可不相信这件事情皇帝不处理,毕竟这可是他的儿子啊。
“虎叔,你该说皇上会如何对旭王!”苏凌盯着前面的两个侍卫对战,精彩的时刻忍不住的叫好,不再理会虎叔那颗八卦的心,“我让你收集的旭王手下的那些官员的把柄做得如何?”
“还在进行之中,而且那些官员隐藏的极为的深,可能要费上一段时间。”虎叔忙说道。
“只要能够查出来就行,费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随即手痒的拿出自己鞭子,“府中的事情也多多的有劳虎叔看着,最多五天…”之后苏凌便没有再说了,一跃便直接出去了。
虎叔忙低头,他知道苏凌说的是谁,便是当初的那个黑煞,说起来,那个黑煞的功夫看着极为的眼熟,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却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
皇宫之中,经过严司明的解释,郑宛如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同时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阴寒之色,她没有想到自己亲自调教出来的儿媳妇,居然早就与他人有染,还是严司旭,这是*裸的打她的脸。
郑宛如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不信,却绝对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毕竟娶了郑思思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将来也能够成为他的助力,他最终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郑宛如便说明了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
她也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对她都阴奉阳违,最为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她很想将这两个人宣入宫中质问他们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在他们的心中她的儿子还不够资格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座位不成?
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她的儿子不让,说他自有主张,不希望自己给他添麻烦。
既然严司明都这样说了,她自然是听从自己儿子的话。
只是严司旭的母亲现在就不好过了。她不能拿严司旭出气,难道身为一宫之主,还能够拿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人说教不成?她不是喜欢伺候人么?喜欢伺候她么,既然如此她就让她伺候个够。伺候不好,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打骂。
第四天,处罚的圣旨下来了,让众人哗然的是,处罚的人居然不是皇后,而是旭王,上面居然说让旭王闭门思过一个月等到太子大婚的时候才能出来。
严司旭接到这个旨意差点气死,为此十分的不服气,甚至这宣旨的太监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跟上了。他不服,顶着那副温润的苍白相貌便直接跪在了御书房之前。
御书房之中,依旧是严正宽与严司明下棋,苏凌静静的站在看。
“皇上,旭王殿下还在外面跪着呢,您…”苏凌忍不住的提醒道,还未说完便见到严正宽怒视着苏凌。
“你想要朕如何做?这个逆子,朕还只是罚他一个月思过,怎么他还有理不服了?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他心里难道不清楚么!”严正宽狠狠说道。
苏凌没有再出声了。
吧嗒一声,棋子下落,似是无事人的严司明终于说话了,“父皇,这件事情你的确做的不对,你圣旨下了,却不告诉大哥原因,不告诉大臣们原因,这…让他们如何看这件事情?”
严正宽没有说话了,而是充满威严的看着司徒明,而司徒明明显有些尴尬,“当然这件事情全凭父皇的想法,儿臣只是提一个建议罢了!”
严正宽直接将自己的手中的黑色棋子扔了,“不下了。”顿了顿对着他身后的太监说道,“马上让人传朕之意,让所有的官员入殿。”说完之后便起身朝着外面而去。
苏凌与严司明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了过去,出门便见到此时的严司旭起身了,就跟在严正宽的后面,神情依旧平静且温和,但是却在望着苏凌与严司明的时候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的寒光,这个贱人果然联合了严司明。虽然心里早就知道,可是没有见到,总归是有些不相信的,毕竟在他的心中苏凌是不能失去他的,是很爱他的。
苏凌自然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直接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在看着他,随即转头了。将这种爱憎分明的表情演绎十分深刻。
见到苏凌这个样子,严司旭整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另外的一种情感浮动,瞬间便转移了自己的目光,等到他登基的那一天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定然是苏凌。
因为皇上的召见,自然是所有的官员都不敢怠慢,等到严正宽到达的大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大臣都已经过来了。
但是依旧等了两刻钟所有的人才到齐。
严正宽自然是大意的说了下为何要将他们召见回来的事情,随即目光直直的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严司旭,“旭儿,你倒是说说,你如何不服?”
“回父皇!”严司旭直接磕了个头,行了一个大礼,“儿臣当时虽然在养病,可是关于下毒毒害儿臣的凶手,儿臣还是有所耳闻。”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严正宽,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是父皇您不罚凶手也罢,这件事情算儿臣活该,可是你为何要惩罚儿臣?”
“混账!”他的这番话明显说皇上处事不公平,他认了,但是不服这种惩罚,严正宽如何会不生气?说到这里直接将手中的那些半寸高的折子推到了地上,“你看看,你看看,这些官员都是逼着朕处理这件事情的人,怎么,你以为朕是瞎子还是聋子,随意的便能让人欺骗了去?”
严司旭早就知道皇帝定然会知道他也有党羽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如果逼得皇上处理了皇后与太子,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听闻之后整个人匍匐在地,显得极为恭敬,但是却明显没有害怕之意。
“看来你还是不服,来人!”严正宽大声的喝道,很快便见到禁卫军的统领向前一步,“去将犯人押上来,既然旭王如此的不服气,那朕就当着你们的面亲自审问。”
严司旭听到还有犯人的时候,反射性的用自己的余光微微的抬头看着毫无紧张之感的严司明。
严司明见状,嘴角裂开一个灿烂的微笑。瞬间严司旭的心便不断的下沉。
果然不过片刻便见到依旧是当初从旭王府中的人。
没错,当初在天牢之中,死在黑煞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旭王府的那些嫌疑人,早就在严司明去刑部的时候,派人过去将那些人给劫持出来了,换成了另外一批死囚,之后一直安放在苏凌的一座郊外是的院子之中。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将他们的目光转向了皇后与太子的身上,就算是有人放在了苏凌的身上又如何?这件事情苏凌从来未曾自己处理过。
本来这些人还不会反口,依旧一口咬定他们是皇后与太子的人,可惜当听到第一个晚上他们便被人“灭口”的时候,他们自然是害怕,加上后来又有严司明派来人的一说,他们的家人也同样被严司旭给杀了。
所以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了。
不仅仅将先前的画押证词给推翻了,而且还说了一份新的口供,而且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这毒是旭王爷亲自让他们下的。本来是为了激怒苏凌的,虽然后来情况有变,但是他们得到的命令依旧咬死是皇后与太子让下的毒。
后来因为郑思思的事情,他们趁乱被严司明以皇后的口谕押入了宫中,见了皇上,为此,后来才了有闭门思过一个月的惩罚。
这群人虽然面对这昔日主子的冷眼与寒光,可是他们的家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他们还剩下什么?就算是旭王要对付他们,他们现在还是要让他受到惩罚。
所以丝毫没有隐瞒的当着所有的官员面前将那件事情再次的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严司旭依旧一副儒雅之相,并没有喊冤,也没有瑟瑟发抖,而是依旧匍匐着自己的身躯。
“旭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严正宽冷冷的说道。
“儿臣无话可说,儿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活着,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会反口,但是父皇相信了,臣便认下了!”
苏凌听到严司旭的这句话,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到了这个份上,他说这句仿佛是被人逼着承认的意思,同时还将责任推到了那群人的身上,甚至还是推到了皇后与太子的身上,他可真是好口才。
“你…”严正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儿子,但是心中不免对这个儿子升起了一股欣赏的味道。毕竟这份淡定的心性可不是任何的人都能够拥有的。
严司旭仿佛并没有察觉到皇帝生气了一般,依旧没有起身。
“旭王爷,我想问问你,为何当初牢里的人会死?死了之后的第二日才让众人知道原来那牢里的人已经画押签字说是皇后与太子对你下的毒?”苏凌忍不住的开口。
朝廷之中的人能够站在大殿之上,谁又不知道这两个皇子终于撕开了脸,此时他们也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死去的官员便是他利用了苏凌杀的。瞧瞧那些死去官员的位置现在坐上去的人,哪一个不是旭王的人?
可怜的苏凌被人利用也罢,最为关键的是当初被陛下罚了多少次?
“郡主,当初臣在养病,臣也想知道!”
“是啊,你当初在养病,可是你又不是昏迷了,当然能够吩咐人去做了,又不需要你自己亲自动手。”苏凌冷笑的说道。
苏凌这样针对严司旭倒是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苏凌是什么性子?她既然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如何还会傻乎乎的送上去?
“郡主,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请你拿出证据!”严司旭丝毫没有被苏凌震住。
“你要证据,本郡主还真有!”说到这里,对着皇上说道,“请皇上提另外一个证人过来!”
这下严司旭那温润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果然不过片刻便过来一个人,那人便是他的护卫,当初送郑思思离开的时候,经过那场抢劫之后,便消失不见了的人。
那人见到严司旭的时候不敢抬头,满头大汗,现在他的孩子与妻子都在苏凌的手中,他不得不就范。
见到苏凌的问话,不得已只能将之前的事情再次的叙述了一遍。
这次大家可都认得这个人是谁的,就算是不相信也要相信。
严司旭如何会认,只是这个侍卫说的非常的仔细。
“旭王你还有何话说?”苏凌低声的问道。
“父皇,儿臣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让郡主记恨如此,连儿臣的贴身侍卫都能够捉到!”他并没有对苏凌说,而是直接对着皇上说,颇有伸冤的意思。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要拉着她下水,这个人着实太可恨了。苏凌握紧双手,恨不得狠狠才抽他几鞭子。没错,他这样一说,完全可以说她因为前些时间被他利用的事情,所以对他心怀怨念,才捉了他的侍卫,逼他的侍卫如此的说。
“儿臣还听人说,当初刺杀那天晚上,苏凌郡主与太子在一起!”严司旭低声的说到,抬起头的表情带着一丝的痛苦之色,仿佛当日两个便是在他中毒之后还偷情了一般。
他这是倒打一耙,好一个旭王。
所有人的心中都对他高看了一眼,就算是在如此的境地依旧保持着冷静,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
连带着严正宽此时都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儿子。
“是啊,没错,当日晚上太晚了,太子的确是送我回去,怎么难道在旭王的心中,太子不能送我回去,因为我根本就不必让人送么?”意思就是在旭王的心中难道她苏凌就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不成?这深刻的伤到了苏凌的心。
所有的人都能够理解此时苏凌的心一定会受伤的,果然下一刻便见到苏凌直接跪下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既然在旭王的心中臣不是一个女人,那么请皇上撤了那道赐婚的旨意,也免得让旭王看着糟心。”
这句话一出严正宽愣住了,而严司旭瞬间便知道苏凌之所以与严司明做那么多的事情所谓何事了,就是为了悔婚。
“陛下,旭王不仅这样看臣,一定还还觉得臣对他有居心叵测之心。所以才捉了他的侍卫不成?”苏凌并没有让旭王有说话的机会,说到这里似乎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臣倒是想起来了,当日臣可是与他一起用膳,说不定当初他下毒根本就不是为了陷害皇后与太子,而是为了毒死我,只是没有料到那副碗筷居然用到了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