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天后,小水师的病明显好多了,唐小点再次找到余有水说:“水师,你要不要安排一节学习课,理论联系实际?”
余有水有气不能发,这个唐小点有持无恐,恃宠而骄,不给点教训将永远是一个定时炸弹,他想了想说:“我的课以实战为主,你可以利用你的文化课来找我。”
唐小点差点笑出了声,这人还是不吃亏的主呀。
于是当天下午的一节音乐课上,唐小点逃课和余有水去了A市体育馆,站在偌大的操场上,看着露天的水泥观众席,余有水幽幽的地说:“知道公安部队吗?……”
唐小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晚饭也没吃,杜小蓉问了她几遍也没反应,吓得她上前摸了一把她的头,温度正常,想了想转身出门去找关俊峰。
没一会关俊峰一步三跨来到三楼,站在门口却停了下来,A市武术队的三层宿舍楼从中间分开用砖砌死,里边是男生宿舍,外边是女生宿舍,两个楼梯各走各的,互不牵扯,一楼住家不在A市的教练和老师,住房非常紧张。
一个宿舍住八个人,木质上下床,没有桌椅,拥挤不堪,铁丝上挂着花花绿绿的裤头和白色的胸罩,关俊峰从来没有来过女生宿舍,但经常听舍友们讲女生宿舍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人议论白色胸罩是谁的?谁谁的花裤头太花了,穿个浅色的裤子都透过来,丑陋死了。
他站在那里,听见里面一阵尖叫,随后噼里啪啦然后一片安静,杜小蓉忍住笑对关俊峰说:“可以进去了。”
关俊峰低着头走进门口的床边,才抬头看去,唐小点说她的床位就在门口的上铺,空气好,不受打扰,他也学着唐小点选了同样的床位,此刻,唐小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皱着眉头,撅着嘴,小小的嘴像樱桃似的。
关俊峰有种想上前摸摸的冲动,以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上铺,伸出手快要碰到唐小点的嘴时,生生地将手抬高了一寸摸了她的前额。
“不烧。”杜小蓉解释道。
“唐小点?”关俊峰心里一阵慌乱轻声喊着。
这样的唐小点他没有见过,好像失去了主张,陷入了绝境,他按住唐小点的虎口使了劲。
唐小点一疼回了神,惊出一头汗,看到担心的关俊峰心中一暖,前世没有这种画面,她突然想通了,人生总是在得失中前进,得到也会失去,失去也会努力得到,只要有一个平常心,天天就能看见‘长安花’。
她对关俊峰一笑说:“现在几点了?我有点饿了。”
“唉~”杜小蓉松了一口气,说道:“关大哥,你带着小点去外面吃吧,记住九点大门就要关了,不过~”
不过武术队的大门只防小人防不住队员,区区一个小铁门小意思,所以门卫也是醉了,看着穿墙翻门的队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要求严了,抓一两个,上面不说他们也管的松。
夜晚灯火阑珊,改革的春风越来越让A市热闹起来,小吃摊随处可见,关俊峰带着唐小点来到一家哨子面摊前,要了一碗面,他又去了别的地方,不一会儿用纸包着几块儿麻辣鸡递给她说:“你的最爱。”
唐小点却说:“我改了,这不是我的最爱,我的最爱是野兔肉。”
关俊锋欣喜的表情迅速延伸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唐小点说得什么意思?他张了张嘴,正准备问一个浪漫的问题,唐小点却出了一个选择题:“我和余有水都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救弱者。”关俊峰以为这样能博得唐小点的欢喜,因为余有水和唐小点站在一起,肯定唐小点是弱者,余有水强势的他都有点害怕。
唐小点苦笑,弱者吗?前世自己装着弱者,却一无是处,最后连弟弟,连自己的命也没了,今生还要装弱者吗?
“不,我不是弱者,你救他,我就~”她不想说‘杀了你’这么残忍的话,不过在余有水手底下训练出来的,说出这种话也很正常。
关俊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但改过来,他又说不出口,抿了抿嘴说:“余水游泳的技术一流,我肯定救你。”
可惜解释是苍白的,哪怕再动听,也不如第一句,那怕生硬也让人感动。
唐小点有点儿无助,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总是犹犹豫豫,特别对待感情,总是在漩涡里徘徊,漩出的不是美丽,却是头晕。
转眼期末考试了,对罗裕嘉和唐小点可是升学考试,五一的时候,罗裕嘉来过药材市场,对租的房子很满意,看到自家培育的天麻供不应求,更是笑弯了眉毛。
他对唐小点说:“表妹,我想考A市一中。”
“好啊,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还能照看生意。”唐小点兴奋的说。
她一个人还真是有点儿力不从心,特别是对上石决明和老杨这一对活宝,有时她真想揭开两人脑袋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药材市场看来要招一些营销人员了,这个暑假又要忙了。
盘石县武术队,梁学民狠练周安浩指定的长拳套路,他将自己逼上梁山,心情压抑到极点,每每想起去年的A市比赛,他对唐小点就会产生无穷的恨。
他利用放假去了一趟红杉火车站,好巧不巧碰到了从河阳回来的胡帆,让梁学民打听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原来罗家除了自己培育的中草药,还打出广告收中草药。
梁学民眼神微闪,自己是不是也弄一些草药来,顺便~
又一次放假,他回到花岩村,由于脚步匆匆和迎面而来的黄红军碰撞了一下,梁学民没在意,但黄红军却若有所思,刚才的一碰小伙子很自然的做出防御动作,这可是练过武的人才会有的警惕,黄红军情不自禁多看了他一眼。
而梁学民的脑子里全是草药,根本没有注意到河边停了几辆拖拉机,河坝上热闹非凡,他直接回到家里,看到一贫如洗的家莫名的心烦,他真不想回家,更不想看到母亲和妹妹一愁未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