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雾和楚淮舟约定了在京城外的京郊见面,楚淮舟这两日就要离开东陵,今日正好以送使臣出东陵为由和她在宫外见面。
楚淮舟坐在凉亭等了等,果然见到了夜轻雾火急火燎地从马车上跑下来。
“小姐!您跑慢点!”
秋菊在后面提着裙子跟着夜轻雾。
夜轻雾跑到楚淮舟的面前喘了喘,半天才费劲地说道:“太子久等……”
楚淮舟说道:“也没有久等,只是你如果着急想要见到我,也应当与我说才是,不用跑得这么着急。”
“我是着急见到你,我听说你就要回西楚了,是今天?还是明天?”
“暂定是明天,今天大部队先走,明日我启程。”
夜轻雾突然伸手抓住了楚淮舟的衣袍,说道:“江湖救急,我想请你再帮我个忙!”
“什么忙?”
夜轻雾凑到了楚淮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到夜轻雾说的话,楚淮舟的嘴角抽动了片刻,咬牙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拜托拜托,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
夜轻雾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淮舟。
楚淮舟最终还是心软的挥了挥手,说道:“也罢,这就算是我给你一个免费为我提供一年丹药的人情。”
“我就知道你够意思!”
夜轻雾拍了一下楚淮舟的手臂,楚淮舟摇晃着折扇,说道:“你回去等着消息吧,一个晚上,我保准办成。”
“得嘞!”
夜轻雾对着楚淮舟拱了拱手,随后便离开了凉亭。
秋菊在夜轻雾的身边奇怪地问道:“小姐,你方才和西楚太子说了什么啊?”
“我让他替我出钱,买米。”
“啊?买米?”
秋菊一怔。
这北陵王府的米难道不够吗?怎么还需要买米?
与此同时——
夏侯安已经在王府的书房等了很久,只见官兵已经将夏侯安的王府搜查了个遍,东陵帝为了不让夏侯安插手,所以命人将夏侯安看护在了书房。
侍从有些担忧地说道:“王爷,陛下这一次怕是要认真了,若是被发现……”
若是被发现,怕是以后不仅是无缘皇位,更将会面临流放牢狱之灾。
夏侯安冷冷的说道:“不过就是私立赌坊,又没有发现本王私自练兵的证据,父皇顶多就是冷落本王,若是他真的有想法将皇位给夏侯睿那个草包,那本王……”
他养兵千日,就是为了避免今天的情况出现。
事已至此,父皇,这都是你逼我的!
“陛下有旨——!”
王府外传来了太监的高呼,夏侯安门口的士兵押送到了王府的大厅,太监高声说道:“三王夏侯安私自设立赌坊,从中谋利,无视国法,朕痛心疾首,特撤去夏侯安一切朝中职务,七日内遣往黄山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听到东陵帝的惩罚,夏侯安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侍从也诧异地抬起头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王爷便就此失势了……
“王爷……”
侍从不由得看向夏侯安,他跟在夏侯安的身边这么多年,夏侯安的精心布局,夏侯安的呕心沥血他都看在眼里。
没想到,如今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赌坊,就全都没了!
“安王,陛下说了,限王爷三日之内筹集二百五十万两赔给夜京城,否则便要依法处置王爷您所有的家产,到时候王爷你就只能够徒步前往封地了,事已至此,安王,你接旨吧!”
太监鄙夷的看着夏侯安。
如今皇后在宫中也失去了宠爱,和夏侯安撇清了关系,夏侯安在宫中孤立无援,还要面临巨额的赔偿,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回京,这便是东陵帝给的结果,夏侯安再也与皇位无缘。
“儿臣,接旨!”
夏侯安将圣旨拿在了手里,太监带领着皇宫中的侍卫一同离开了安王府。
“王爷,咱们真的要去黄山吗?”
黄山那个的地方寸草不生,去了黄山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当初陛下这么宠爱王爷,如今怎么舍得王爷去那种边陲苦寒之地受苦?
“咱们府中还有多少银两?”
“回王爷的话,赌坊被查抄,咱们王府的金库里前日才给军队送去了一百万两军饷,现在也不过就百十万两银子,那二百五十万两,实在是掏不出来。”
“想个办法,务必凑齐二百五十万两!”
“是!”
侍从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几位掌柜急匆匆的脚步声。
“王爷!”
“王爷!”
眼见着来的几个人都是旗下商业的粮商老板,夏侯安皱眉,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爷,方才有个客人前来,买走了我们所有的大米,共计五十万两。”
“王爷,方才也有个客人来,搬空了咱们囤积的粮食,一共七十万两!”
“王爷,咱们所有的田地被人租赁了一年,共计三十万两!”
听到手下的产业都被买空,夏侯安怒道:“粮食全都卖出去了?谁允许你们自作主张?!”
“王爷,他们高价收购新收的大米,低价回购了陈年旧米,我们本想着赚上一笔,再正常价格去进新米,谁知道他们竟然将京城的米全都收购了!我们也是后知后觉!”
几个掌柜也是碰到一起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
现在他们就算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夏侯安问:“粮仓里面当真没有米了?”
“没有了,一粒米都没有了!”
几个掌柜追悔莫及。
本以为是大赚一笔,但却没想到对方买断了整个京城!
这样大的手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立刻去京城外最近的县城买米,粮食必须要给我囤够粮仓!”
夏侯安的脑子转得很快,可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楚淮舟的声音:“看来安王赚了不少的银子,那本太子也就放心了。”
楚淮舟的身后带着足够的人手,侍从立刻挡在了夏侯安的面前,怒道:“这里是安王府,谁允许你擅闯王府?!”
“自古债主上门要债,还从来没听过叫擅闯的。”
楚淮舟对着身后的打手说道:“别愣着了,去搬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