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有人推门进来,只见刚才传唤的侍从已经被冯大人手底下的人给押了起来。
“冯万山!你竟敢押本后的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冯大人此刻显得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殿外,只见殿外缓缓走进来的是行知,除了行知以外,殿外还有南越的几位长老。
看到这一幕后,南宜王后的脸色变了。
“怎么?以为我只会在你的面前叫嚣,不敢叫人?”
夜轻雾看着南宜王后此刻发白的脸,说道:“你三番五次找我麻烦,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当然也要回敬你一次。”
“你……你们……”
南宜王后紧紧地盯着行知,那表情仿佛遭受到了背叛。
行知淡淡地说道:“王后失德,各位长老怎么看?”
“按照我朝律法,应当撤去王后之位,另择他人。”
“凭什么?!”
南宜王后的脸色难看,说道:“我是南越嫡长女,是最合适的王后人选,你们不能废了我!”
眼前的四位长老浑身上下都带着骇人的压迫感,南宜王后瞬间没有了刚才喊话的气势,自古以来,南越国的长老和大祭司都有绝对的话语权,就算是王后的权利也不如大祭司和长老的权力大,而且大祭司和长老也有撤掉王后的权利。
即便是当初的南越王后那样的野心勃勃,也只敢背地里进行,只要王后的行为举止没有引起长老的注意,长老便不会站出来,可南宜王后上任之后滥用手中的权力,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故,这一次就连长老也被惊动了。
南宜王后也算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本司建议撤掉王后的位置,众位可有异议?”
大祭司开口,其他的四位长老纷纷摇头,表示并无异议。
南宜王后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只要是大祭司和四位长老都没有意见,她的这个王后的位置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夜轻雾冷眼看着倒地不起的南宜王后,淡淡地说道:“既然心思不在为国为民上,这个王后的位置让出来也是理所当然,若是你没做那些糊涂事,也不至于被撤掉王后的位置。”
说完,夜轻雾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你根本不在乎王后的位置,对吧?”
刚才南宜王后还在大言不惭的说不将王后的位置放在眼里,此刻却怨愤地看着眼前故意奚落的夜轻雾。
夜轻雾本来也没想将南宜王后怎么样,只是南宜王后越做越过分,这一次还害了这么多的人。
为了一己私欲而残害他人,这样的人做王后,日后南越的子民怕是要受苦了。
换掉这个王后也好,也算是为南越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南宜王后很快就被长老的人带走,作为这一次事件的主谋,南宜王后会被押送到祭司殿前的审判席,所有的南越朝臣都会见证南宜王后的脱冠仪式,自此之后南宜王后就要被贬为庶民,再也没有入南越王宫的资格。
这边,使臣馆的人听到了风声,不由得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说了吗?南越的新后被废了!”
“当然听说了!南越的四位长老和大祭司今天都来了!”
“啧啧,这才来了几天就见证了两代南越王后的变迁,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
夜轻雾回到使臣馆,唐芸此刻浑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看上去情况不容乐观。
“太医,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医摇了摇头,说道:“若非是有归元丹吊着,怕是早就已经没命了。”
百草枯无解,看着眼前的唐芸,夜轻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秋菊在一旁说道:“小姐,你就不要管她了,您忘了吗?当初唐小姐是怎么对付您的,这一次是她自己非要和小姐您换炼丹炉,害人终害己,这是她活该。”
“要不是看在她是容楚的表妹份上,你以为我乐意管她?”
夜轻雾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探唐芸的脉搏,和太医说的一样,百草枯已经侵蚀了唐芸的五脏六腑,唐芸这个时候,全靠着她那颗归元丹撑着,但是找不到百草枯的解药,三天之内必定没命。
但百草枯,无解。
夜轻雾沉默了片刻,她很快想到了为她解毒的行知。
“我出去一趟。”
夜轻雾起身就走,秋菊想要跟着,却被夜轻雾抬手说道:“别跟着我了!我自己去!”
夜轻雾很快就走到了祭司殿前,但是看着殿门,夜轻雾有些踌躇。
求人办事她还是第一次,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夜轻雾敲门的动作又放下了去,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行知,这一次中百草枯的考生有很多,我寻思着,这件事多少也和你有点关系对吧,毕竟是你的小迷妹为了害我,来连累的众人,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夜轻雾对着空气说着说着,殿内突然传来了行知的声音:“要说话就进来说。”
夜轻雾扭捏地推开了殿门,看着殿内的行知,忍不住说道:“你都听见了?”
“恩。”
“那就好,我就不重复了……”
“想让我去救人?”
“害,我这不是……善心大发吗!”
夜轻雾有些心虚,随后看向行知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特别的善良,热心肠……”
“这些形容和你都没什么关系。”
行知无情打断。
夜轻雾说道:“可人是因为我受伤的,要是真的死了,我怎么和我那个乖乖徒弟交代啊!”
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夜轻雾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行知淡淡地说道:“这一次受伤的所有考生既然是在我南越王宫出的事,本司自然会救,你其实不必过来。”
“也就是说……我白操心了?”
“恩。”
“……”
夜轻雾笑不出来:“行,那我走了。”
“慢着。”
夜轻雾的一只脚还没有踏出祭司殿,下一秒行知就挡住了门,夜轻雾抬眼,看到那遮住了半张脸的斗篷,忍不住伸出手要将它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