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阳这会在家,刚从燕京回来几个小时。
交通便捷,谈不上路途劳顿。但因为连续几天没怎么休息好,跟徐璐通电话的时候,还懒懒靠在沙发上不愿意动。
工作上,有顺利,有不顺利。
顺利的是学校及纪青蝉等人在天海做的健身中心。不顺利一直都是英达,转型需要先遣散一部分员工。
英达在他外公活着的时候,业绩出众,营收颇丰。不过因为员工跟股份制度问题,盈利的大部分钱,被小部分管理层拿走大半……
他母亲陈悦正式接手时间段,没来及调整这些,便遭遇政策问题。
目前英达主要面临的是,缺乏足额资金的支撑下,转型首先要遣散近乎一半的员工。
五千多员工的大企业,仅仅这笔开支就很难想象。况且,所摒弃的项目中,许多钱都投入进去,血本无归。
钱,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她不抱怨,刘晨阳对她处境也一清二楚。
除了贷款这条路之外,别无选择。
因为她能信任的亲人,早在捐赠那笔遗产的时候,近乎全部决裂。
挺无力的,刘晨阳绞尽脑汁,找不出突破方式。且他发现有时就该是这样,冥冥中一切都已注定。
不属于他的财富,就不是他的。他对外公冷漠无比,凭什么要继承他留下的产业呢。
他现在仅是心疼母亲,不得已被迫卷入其中。好在,该经历或不该经历的,全都经历过,早学会了极限的压抑内,如何调节自个。
即便再着急,并不至于被影响全部的心情。能做到该忘记的时候,可以忘记这桩烦恼。是不是逃避无所谓,他需要照顾好自己,不去给她添乱!
起身,洗澡换了套衣服。
刘晨阳下楼之时,给淮扬宴那边打了个电话。路上,没忘了安排学校那边发招生消息。学费,定的偏贵,接近市内顶级的贵族学校。却也最便宜,因为好多老师,都是他母亲派遣来的。不但教学质量有保证,还有固定的武术课。
他打算看看招生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在荣城或者其它城市,同时开几所一模一样的学校。本不至于这么急功近利,如今想帮英达消化一部分员工压力。
至于投资,他能让于秀凤投资自己一次,就有办法让她投资第二次。本身,她事业重心,比较偏向实体化。
记起这个人,刘晨阳同时记起,这阵子几乎没联系过她。
驾车无聊,他塞上耳机,打给于秀凤。
于秀凤还挺意外,笑了笑:“你小子每次联系我,目的基本都不单纯。说,又找我什么事!”
“没事,突然听到一首歌,就想起于姐你了。最近好像没来荣城?”
“什么歌?”
“上次你在KtV唱的,挺好听的那首。记得旋律,记不住歌名。”
于秀凤没时间闲扯:“你确定找我没事?”
“真没有,于姐要是太忙,我就先不打扰。”
“谈不上忙,在考察一项目。”
“你天天不是考察,就在考察的路上……”
于秀凤无可奈何:“我这种人,不光要做赚钱的事,还要做赔钱的事。别人给你面子,你要帮人分忧。最近做的全是市里堆积下来的垃圾工作,还必须得去消化!你说,能闲下来么。”
“懂了懂了,于姐这是在做慈善。我先挂,有时间再聊。”
“等等,你这几天有空没?”
“要做什么你交代就行,肯定有空。”
“哈哈,学会溜须拍马了。这几天等通知,来临河这边陪我几天。姐心里有点闷,想喝杯酒都找不着人。”
“你老公呢?”
“别提他,以后永远别在我面前提他。”
刘晨阳念转,轻巧应下。
于秀凤跟江海铭的感情很早前就不对劲,最后发展成什么结果,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
到淮扬宴,挺巧。他这边把车停稳,就见到了徐璐车子进了车场。
透过遮光玻璃,隐约能见到车里还有其它人,应该是她去接了方楠姐弟。果然,车门拉开后,戴着墨镜口罩的方楠先从副驾驶走下,跟着是方一炜徐璐。
方楠穿的简单,气质跟以往却不尽相同,有些生人勿进的距离感。方一炜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皮衣跟牛仔,唯有脸色不似平时那么病态,看样子最近生活习惯确实改了些。徐璐则明显是刚下班的衣着,没来及换。就梳理了头发跟补过淡妆。
随性,随意。只外形底子在,衣着打扮在她身上显得没那么必要。跟方楠站在一块,毫不逊色,皮肤跟感觉上还更为明艳灵动。
刘晨阳几天没见徐璐,抑着心里那份本能亲近感,笑着迎上前去。
“楠姐,今天要不是璐璐在,我都不敢轻易叫你出来吃饭。”
“为什么?”
“怕给你添麻烦,也怕你拒绝。”
徐璐插话:“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你以为我姐跟你一样爱计较,她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可能早就忘了你得罪她的事。是吧,姐。”
方楠不置可否:“别一唱一和,不提这些我还真忘了,一提就来气。明明是我看姑妈面子上,想当个说和。晨阳不领情,你也不领情。”
徐璐挽住了她:“好啦,咱们先去包厢再说。”
两人在前,方一炜递支烟过去,肩膀撞了下刘晨阳:“姐夫,听我姐说刘媛在荣城。她今天来不来?”
“她跟朋友玩去了。”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你还真挺放心。让她来一起吃顿饭,人多热闹……”
刘晨阳扫了他一眼:“你想追她,可以直接通过微信联系她。”
方一炜嘟囔:“她不理我。”
“哦,那她眼光还算正常。”
“姐夫,这话啥意思,我咋了……我最近可是天天在我爸那里老老实实上班,很多不良爱好全都没再沾,不信你可以打听。”
“继续努力,争取更好。这样你不用追别人,别人会主动来追你。”
“我有你这长相,压根不用努力……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晨阳没听清他说什么,也没兴趣听清。
他对方一炜的印象还停留在武馆时期,该打则打,该练则练。虽然听说变好许多,跟自己却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