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社科院辩论大赛——曹冲称象
刘晔将两份情报递交给曹铄之后,就退了出去。
贾诩看向曹铄道:“主公,后天辩论大赛,我就不参加了。”
“我人老了,实在是不喜欢太过热闹。”
“不过,我给主公你留下了三个锦囊,主公不妨试试,或者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三个锦囊,递给曹铄。
曹铄接下。
贾诩这才站起身,转身离开。
在贾诩离开之后,曹铄才一一打开三个锦囊。
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不愧是贾诩。
平时看他几乎都是一副打瞌睡的模样。
没想到,到关键时刻,还是他靠谱。
曹铄立马找来周泰和纪灵,让他们按照锦囊里的计策,一一布置下去。
之后,他也回到住处。
第二天,他没有再去府衙,而是在家里陪着邹氏、伏寿、严氏、冯氏、黄月英、吴夫人、马云禄和吕绮玲,还有几个孩子。
而在他的府邸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大家都很好奇曹铄会为明天的辩论大赛做哪些准备。
让他们失望的是,曹铄一天都在府邸,陪着妻妾和孩子玩耍。
黄承彦和庞德公、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赶来了。
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整个皖县都是各个州郡来的人才。
人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如今曹铄却没有什么反应!
到时候,岂不是要出丑?
他们非常想要清楚曹铄有什么计划。
然而,不管他们开口,曹铄都闭口不言,只是玩!
玩得不亦乐乎!
甚至,他还邀请黄承彦、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来打麻将。
没错!
打麻将!
曹铄回庐江这段时间,在家里制作了很多娱乐工具:弹子跳棋、台球、麻将。
甚至还有羽毛球,排球!
他之所以制作这些,实在是也没有办法。
家里的女人太多。
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玩的。
这些女人,就整天盯着他。
每次他顾忌到这个女人,其他女人就会吃醋。
一些性子孤僻的,比如伏寿和冯氏,每次都不吭声,如果不是曹铄每天主动凑上前去,她们都被其他女人排除在外。
如今,曹铄创造了这些娱乐工具,这些女人的心神就渐渐被吸引了过去。
就说麻将,如今,邹氏、严氏、马云禄和吕绮玲每天都要打。
有时候打到深夜,她们都不下桌子。
而伏寿和冯氏,两人一般都在一个角落下弹子跳棋。
偶尔也会去打羽毛球。
倒是排球,这些女人打得比较少。
排球设在庭院里,反而成为了下人热衷的娱乐活动。
黄承彦、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在被众女教会打麻将之后,三人似乎忘记了此次来的目的,各自占据了一个位置,也打得不亦乐乎。
甚至,他们还将诸葛亮叫了过来。
四个人坐在桌子上,从上午打到近凌晨。
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此次来的目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曹铄早已经和黄月英去休息了。
几人也都不好意思再打扰曹铄。
他们只能在下人的安排下,在西厢房的客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醒来的时候,曹铄早已经出门了!
几人只能悻悻然离开,前往皖县郊区外的社科院外的空地上。
整个皖县的街道上,全是人!
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或者吃着东西,或者议论着什么。
等城门打开之时,无数的人朝着城门外涌去,如江河入海一般。
他们全部停在社科院的空地上。
如今,社科院正在紧锣密鼓建立。
大家都看着社科院的建立,很多人脸上都充满着鄙夷。
他们已经通过曹铄公布的告示得知社科院是干嘛的了。
尤其是,曹铄还要以社科院为依托,打造一个叫做扬州大学的大学!
这次来,他们就是要引经据典,打得曹铄一个措手不及!
敢倒行逆施,违背组训,都要受到谴责!
大上午,整个社科院的空地都站满了人。
数千人!
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些人,要么是豪族子弟,要么是一方俊杰,要么是经典大儒。
如今全部聚集在一起,强大的气势,让正在修炼社科院的工匠,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曹铄为什么还没有到时,诸葛瑾从社科院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曹铄的贴身玉佩。
来到众人身前,诸葛瑾举起玉佩,道:“诸公,我乃诸葛瑾,司职功曹。天策上将军,领扬州牧,让我携此玉佩,引领大家一起去一处地方。”
说着,在前面带路。
众人纷纷跟着诸葛瑾走着。
很快,他们穿过广场,来到社科院中间。
这里,有一条巨大的人工河。
人工河长数里,宽十米,深不见底。
河面上,漂浮着数艘小船。
而在岸边,曹铄正带着数个年轻人,站在一只庞大的大象边。
这数个年轻人,分别是马良、陈矫、张承、刘巴、陆逊、曹冲和周不疑。
这七人,就是贾诩给曹铄的三个锦囊里的所有人选。
曹冲不说,那是曹铄的弟弟。
周不疑,曹铄唯一的弟子。
马良、陈矫、张承、刘巴和陆逊,是前次刚结束的第二次科举考试最高分。
他们已经被安排好了岗位,成为了整个扬州最出名的年轻人。
众人看到曹铄和这七人站在一起,站在一头大象前,都笑出了声音。
“扬州牧想要用这几个年轻人说服我们!”
“他自以为仅仅拼接这几个年轻人,就能让我们接受社科院的存在!”
“真是可笑!此次来参加社科院辩论大赛的,很多都是一方豪杰,岂会逊色于这几个年轻人!”
“看他还能蹦跶多久!”
“就是一个武夫,除了能打仗,什么都不懂!敢打破老祖宗的规矩,这种无父无母之人,你能指望他有什么脑子?”
曹铄看着众人停下,一个个毫不掩饰对自己的鄙夷,也不生气。
作为一个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大学生,历史书已经将这种现象讲烂了!
任何改革,一开始一定会遭到强烈的反抗。
那些陈旧的纨绔派,他们思想迂腐顽固,是不会想改变的。
而且,在改革之初,他们一向是充满鄙夷的,甚至打压的。
每次改革,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而这次,他想先来软的。
再来硬的。
在所有人都停下来之时,曹铄指着身旁的大象道:“诸公,这是会稽太守为了欢迎我回到扬州,特意送来的礼物,人称大象。”
“大家也看到了,这大象如此庞大,高一丈多,体长近两丈,大腿像一根柱子似的。”
“它的体重,肯定非常吓人。”
“在今天辩论大赛开始前,我想让大家帮我个忙,想办法测出这只大象的体重。”
众人听曹铄这么一说,顿时喧闹起来。
要测出如此庞然大物的体重?
真不容易!
就这时,一个青年男子挤开人群道:“我有办法!”
所有人齐齐看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来到曹铄身前,行了一礼道:“寿春人士,方腊,有测这只大象体重的方法!”
曹铄笑着朝身旁的周不疑道:“一两银子。”
周不疑从腰间吊着的袋子里取出一两银子,递给方腊。
方腊接过银子,感谢了一声,指着大象道:“要测这只大象的体重方法很简单,只要将它砍成一块块,将所有的肉块称出来,加起来,就行了。”
曹铄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么做,这只大象就死了。这可是会稽太守送我的礼物,我却将这礼物给毁了,怎么都不尊重人吧?这计策可不行。”
方腊挠了挠头,一脸尴尬。
曹铄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方腊这才退了出去。
很快,又有人站出来道:“我有法子!”
曹铄让周不疑递出一两银子。
这人接过银子,指着大象道:“两边各种二十个大汉,用秤称。”
第三人走了出来,道:“这些都太不靠谱!我有一法子,这法子和扬州牧制作回回炮有异曲同工之妙。”
曹铄神色一振,让周不疑给第三人加了二两银子。
第三人这才道:“先砍伐大木头,制作杠杆,杠杆的一端,制作一个巨大的木盆,让大象站在上面。另一端,不停地用人放置石头。”
“当大象和石头平衡之时,我们称出所有石头的重量,量出杠杆左右两侧的长度,就能算出大象的重量。”
人群纷纷惊叹。
曹铄笑着道:“办法是不错。”
“但是,问题来了,大象如此之重,什么样的木盆和杠杆才能承受得住它?”
“而且,这杠杆的长度,远远超出大家的想象,也需要很多士兵来操作。”
“耗费的人力太多。”
“一天的时间,可能都不够。”
第三人愣了下,脸色有些通红,退了出去。
人群越发吵闹起来。
这曹铄给每个解答的人都会发放钱财!
而且,这也的确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个又一个人站了出来,提出各种办法。
最终,都被曹铄一一给排除了。
这些人提出的办法,有些压根不可行,有些实行起来要耗费的人力和时间太多。
饶是黄承彦、庞德公和水镜先生司马徽也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曹铄一直等到了正午,才看向曹冲。
曹冲早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他和周不疑在庐江这段时间,陈登、张昭、张纮等人都给他们上课。
曹铄回来之后,贾诩、恒阶也给他们上课。
就这大象称重的问题,前几天,贾诩就给他讲过一个类似的。
那次是要称重一棺椁。
棺椁是摸金校尉在一河边挖到的一古代帝王的。
在不损坏棺椁的前提下,要将这棺椁的重量称出来,怎么办?
当时,贾诩提供的办法是,将圆木作为垫底,将棺椁运到河边,利用小船吃水的办法,称出棺椁的重量。
而这称象,跟那称棺椁有何区别?
无非就是大象变成了不可破坏的棺椁!
此刻,见曹铄看向自己,曹冲忙踮起脚尖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二哥,我有办法!”
曹铄笑着看向曹冲道:“说来听听!”
喧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想出什么样的办法?
如今,大家这么多人杰在这里,都一时没有想出来!
曹冲见得到曹铄的同意,这才跑到岸边,指着河边上一艘小船道:“方法很简单。这小船漂浮在水面上,它由于自身的重量,还有船上人和物品的重量,会有一定的吃水线!”
“同样的小船,那它吃水线一定是一样的。”
“现在,我们找来一艘小船,让大象站在上面,小船就会下沉一定的程度。”
“记录下这下沉的程度。”
“然后,我们将大象从小船上牵下来,让几个大汉将一些大石头或者重物放在同一艘小船上,让小船下沉到刚才记录的位置。”
“那么,这次小船上放的大石头或者重物的重量,不就和大象的体重一样了吗?”
“我们称出大石头或者重物的重量,不就是称出了大象的体重吗?”
人群瞬间死寂。
大家一个个看向小船,然后看向曹冲,这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小男孩。
很多人的脸色都胀得通红。
这计策,的确可行!
而且,十分简便!
曹铄这才看向众人道:“诸位,我这冲弟的计策,是最简便的计策,有没有质疑的?”
人群都不敢做声了。
曹铄却没有让人真的去这么称大象,而是道:“诸位,你们觉得,我冲弟刚才的计策,为什么你们想不出?”
众人依旧沉默。
但是,他们却纷纷看向曹铄。
这曹铄,这次专门这么做,肯定知道其中原因。
曹铄背负着双手,在众人面前走动道:“原因很简单,这个计策,不管是文或者武,都没有解决办法。”
“这个解决办法,藏在工匠的经验之中。”
“而工匠的经验,却是从实际中和六艺中的数里学到的。”
“这吃水线,就是数。”
“不能伤害大象,就是实际。”
“工匠结合了实际和六艺的数,用文和武都无法想到的办法,凭借着自己对六艺中数的掌握,想出了这个简单的办法。”
“诸公一直觉得工匠是卑贱的,不管是才智和地位,都不会,不该超过你们。”
“可是,诸公,你们却忘了,工匠运用的也是六艺中的数。”
“如果说,工匠的智慧和地位不该比上你们,那也是说,他们学的六艺中的数,也不如你们学到的六艺中的数。”
“而两者都是六艺中的数,一样的内容,又怎么分出来的地位高低?”
“诸位,同样的六艺中的数,只是使用方法不同,我们为何却要对它用地位高低来区别?”
“在我看来,不管是哪种数,只要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能够让百姓方便,我们都该用出来,都该尊重,你们觉得呢?”
“又或者是说,你们觉得,解决一件问题,如果是工匠们的解决方法,那就该低人一等?”
“那如果是工匠和士子用的是同一种解决办法,你们还要强行将他们分出个高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