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阿福难受的样子,从易军手里接过一个急救包,想给阿福止血。
但出血太多了,怎么也止不住,倒是把我的手也染红了。
阿福摇头对我道:“肖总,别……别管我了,我活不了的,你听我说点话好吗?”
我只得点头,“你说吧!”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们没有背叛你,我们也是上了郝君正的当了。他利用了我们,就是,想把你们引进来除掉。我听说这里只是他们的基地中的一个,还听人说他们有很多人的,还有金矿,甚至还有产钻石的矿场。那些农场只是幌子。他们有钱,有关系,所以,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阿福说了这么多,显得很吃力了。不过他还是说道:“肖总,帮帮我们,把我们的骨灰带回国内好吗?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身份证的,你就按……上面的地址就好了。我们活着时无脸回家,死了还是想落叶归根的。你是好人,帮帮我们好吗?你给的钱我们都没有用的,都在我们身上,你把这些钱给我们家里人吧!”
说到这里,阿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说话更吃力了,“肖总,不必为我们难过,这就是我们的命吧,虽然我们在这边混了这么久,说实话,昧良心的事我们还是很少做的。当然,有时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但是我们真的……不想做的!”
说到这里,阿福的眼中淌下了两行泪水,之后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他呼吸微弱了,眼中渐渐没有了光彩,但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我连连点头,“阿福,我答应你!你不会死的!坚持一下好吗?”
可是,这次阿福再也没有醒来了。
我心中一阵难过。
卢勇拍打着我的肩膀,轻声道:“好了,他们都已经死了,别难过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我这才站起身,又检查了阿福的其它兄弟,只是这些人都已经没有呼吸了。
之后我让人把阿福和他的兄弟们的尸体收好。准备后面安排火化。他们的心愿我一定会给他们实现的。
我并没有小看他们的意思,因为我明白,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是极其平凡的人,当初我也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打工仔。没有人会在乎我的。
我能理解他们的艰难与不易。他们背井离乡,也只是为了想出人头地,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如今,他们不得不含恨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了。
不过,我还是得回到现实中。
之后,我让人又仔细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如阿福所言,这里只是他们的基地中的一个,只不过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的。
如今郝君正逃脱了,他真正的巢穴在哪里,我们还是没有找到。
但我不得不接受事实,还是让队员们清理一下,准备收队了。
这一次行动,我们动用了曼图近千人的兵力,却只是得到了一座几近废弃的基地。打死了几十个郝君正的武装人员。
但还是抓到了几个受伤的武装人员。我不知道这些人能不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曼图还亲自带兵前来了。
他似乎对此事很重视。雅娜和他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些意外,但还是要对他表示一番感谢。
只是他显然对郝君正的金矿很感兴趣。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只好如实告诉他,说郝君正和他的心腹跑了,只抓到了几个受伤的武装人员。
曼图似乎急于想知道什么,于是提议马上对这几个武装人员进行审讯,看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我也只好同意了。
于是我们就在这基地里暂时停留下来。把那几个武装人员带到一间屋子里,我和曼图与卢勇及雅娜等人一起审讯这些人。
但这些人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只说他们也是刚跟着郝君正的,也接触不到核心机密的。
曼图显然有些心急了,随手对着一名武装人员的胸口就是一枪,那名男子当场毙命。
见此情形,另外几人身体不住地哆嗦着。
曼图杀气腾腾地瞪着这几人,说了一通当地的话,雅娜对我翻译道:“他说让他们把知道的必须告诉他,问他们郝君正的老巢在哪里,他的金矿和钻石矿又在哪里?不然,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我心中一怔,看来这曼图知道的还比我们多一些啊!他这是想先我们一步找到这些矿场吗?
果然,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些人中还是有一个年轻些的男子说道:“先生,别杀我们啊,我们说还不行吗?只是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这时我说道:“你们只管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就好了,只要说的是真的,我们绝对不会杀你们的。”
于是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真的和郝君正接触不太久,那些被他带走的人才是他的心腹。我是前阵子,因为他们想搞什么事情差人,我才跟着那些人去了一下他们的金矿,至于钻石矿,我可真不知道。”
听他这样说,曼图满意地笑了,从身边的一名士兵手中拿出一张地图,对那人说道:“给我指出来在什么地方?”
那名伤兵胆战心惊地看着地图,终于在上面确定了一个位置,说道:“就是这里!”
“你确定?”曼图问道。
那人回道:“是的,就是这里,我不会记错的。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顺着河一直走就能找到的。”
曼图笑道:“好的,你们立功了,我可以放你们走了。”
我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以为他真的会放了他们,几个伤兵,带着也是个麻烦。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刚走出了屋子,来到屋外的荒地上。此时天已黑尽了。天空中有着繁星点点。还有一轮明白高挂在空中。
只是这些人正想快一些离开这里,我看到曼图冷笑一声,手一挥。他身边的几个士兵冲着这几人开枪了。
一阵枪声后,这几个人倒进了荒草之中……
我侧脸愕然地看着曼图,说道:“为什么要开枪?你不是说放他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