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不算小，就算再来几个人都绰绰有余，却因为厉迟衍的到来显得逼仄又涔寒。
四周围安静得可以听见细微的滴水声。
察觉到身后几乎穿透的目光，杞夏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我能和你订婚，当然也可以和沈傲订婚，要是真的办了订婚宴，还怕你会不知道吗。”
还等到订婚宴，怎么不说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再通知他？
昨天厉迟衍问她在哪，杞夏说自己上飞机了，还发了机票的照片，他信了。
厉迟衍想派人去机场接杞夏，杞夏说要去给沈立坤买礼物，让他直接来沈家汇合，厉迟衍也信了。
他早早地赶过来，好不容易等到杞夏出现，却听见她和别的男人订婚的消息，厉迟衍再怎么有涵养，也不能容许自己被戏耍。
他眸光隐忍，却每一步都踏着怒意，在逼近她的瞬间，伸手捏住杞夏精巧的下巴，“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厉迟衍总是习惯理性地去思考，分析利弊，在确认自己对杞夏的感情之后，他就很少用威逼利诱的法子来解决问题，理智告诉他这样太伤感情。
然而杞夏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要出这个门很难吗？”
杞夏明亮狡黠的眸子藏着分明的笑意，“这是沈家的地盘，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出声，马上就有人冲进来，到时候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你在别人家里意图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行不轨之事。”
厉迟衍敢威胁她，她就敢以牙还牙。
“不轨之事？”厉迟衍不怒反笑，嘴里一狞，手里也加重了力道，“你大可以试试。”
他都快被逼疯了，还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如果杞夏一定要把他逼到绝路，那就一起沦陷好了。
这一刻，他脑子里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那些体面和声誉，家世和原则，他都可以抛下，不顾世俗的眼光，和杞夏疯狂一回，轰轰烈烈地在一起。
未曾叛逆过的心汹涌而炙热，是听课时看见窗外的落叶，是练琴时飞跃屋顶的白鸽，是此时握在手心的温度。
厉迟衍紧紧地勒着她的腰，用唇舌一寸一寸地扫荡着她的领地，两人就这样在这一片小天地间忘我地偷着欢，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里面有人吗？”
杞夏收回手，不小心碰到他腰带上的硬扣，滚烫的温度似乎在告诉自己，刚才抱得有多紧。
嘴里忽然尝到一抹腥甜的味道，杞夏一抬眸，厉迟衍慢条斯理地用舌尖舔着被咬破的地方，眼神阴鸷，宛如进食被打断的恶鬼。
厉迟衍将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哗啦啦的水声传来，门外的这才传来渐远的脚步声。
他轻轻甩掉手上的水珠，促狭的眸光看向杞夏，“不是要喊人？还是说，刚才我们做的还不算不轨之事？”
“就这？”
杞夏嗤笑一声，邪气地勾起唇角，双手交叉，伸到腰间，一把将身上的毛衣脱下来，只留下一件小小的背心，再将头顶的马尾散开，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下，脑袋一歪，“准备好身败名裂了吗，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