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流旁,存在一座茅草屋,屋前种植了桃树,盛开的花瓣,随风挥洒,在地上落了薄薄一层。
这一刻,就连赵阴的鼻息里,似乎都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花香。
“宁月!”
赵阴忽然眸心一缩,因他看见,茅屋房门打开,一道窈窕靓影,从屋内走出。
“是赵阴吗?”宁月开口。
声音伴随着涓涓细流,如同银铃般的悦耳,也醒人心脾!
赵阴抑制不住的心脏狂跳,他的脸上,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他看着宁月,向他走来,从一开始的腼腆挪步,到最后的狂奔……
“赵阴,你终于来了,呜呜……!”
不知是她在委屈,还是开心,她边跑边哭泣。
这一刻,赵阴几乎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他迈开脚步,缓缓张开怀抱。
“宁月……!”
赵阴欣喜若狂,这一刻,他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那是他的女人,曾有过誓言……
这辈子,不会再分离。
她,是需要他赵阴,用一生,去照顾的女人!
也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软肋之一。
下一刻,宁月扑进赵阴怀里,他想要紧紧的将他收入怀抱。
他愿意,倾尽所有,来守护眼前哭泣的姑娘。
可是……赵阴的双手,却穿过了虚无。
他整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
识海之中,一丝丝仙灵气息,随着神魂扩散……
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忽然间淡去,如同慢慢的,变得透明……
终究,宁月的笑容,定格在了脸上,她的身影,缓缓消失。
赵阴依然张开手臂,似乎想要拥抱住什么。
他不愿接受,这一切,只是梦幻一场。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落。
赵阴已经明白,她……或许,从来都不在这里。
溪流,缓缓的消失了,桃花,也褪去了颜色……
就连先前,赵阴一直以为的山林,这一刻,也在溃散,化作五彩斑斓的毒瘴……
随着神魂中,仙灵气息,蔓延在赵阴的双眼内,眼前的山谷,慢慢的虚幻……
入眼处,满世界,都是五彩斑斓,仿佛没有尽头。
赵阴猛然回头,身后的山谷口,也早已不在。
先前稀薄的毒雾,不知何时,也化作了浓郁……
仿佛自始至终,一切都是幻觉。
滋滋滋滋……
一阵腐蚀声,将赵阴从纷乱的思绪里,唤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何时,他准备的蒲公英铠甲,早已化作了飞灰。
此时,身上笼罩的青光,早已只剩下长命锁的效果。
先前那件真言法衣,正在凋零消失。
这一刻,赵阴终于明白了。
“或许,我从踏入此地,便已经陷入了幻觉!”
“此地的毒瘴,只是遮掩,真正的危机,是精神幻境!”
“连我的神明之眼,也被瞒过,若非先灵神魂,恐怕此时很难走出。”
赵阴望着整凋零的真言法衣,显然,从一开始,便在浓郁的毒瘴里,负责不会被毒瘴侵蚀的如此之快。
赵阴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出路没了,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去。
不过此时,赵阴并不在意,他只想找到宁月。
赵阴开启了第二件真言法衣的效果,青光溢出,与长命锁的青光相融。
五彩斑斓的毒瘴中,那一抹青光,如同狂风骤雨的海面上,一叶孤舟,仿佛随时都会淹没。
也仿佛,是狂风里的一烛灯火,摇摇欲熄。
赵阴迈步向前走,没有方向,没有实物对照,仿佛也没有目的地……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思索,宁月当初若遇见自己相同的一幕,又能去哪里?
以她的能力,到底是如何,支撑了十几天?
半个小时之后,第二件真言法衣,青光忽然消失,也开始了凋零。
一个小时之后,赵阴身周,只剩下一层朦胧的青光,来自长命锁。
只能隔绝三成的毒瘴,赵阴身上的附魔战甲,被腐蚀的滋滋作响。
赵阴开启了SSS级异能龙身,随着鳞片,缓缓覆盖他的身体,赵阴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如同打了鸡血。
赵阴望向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金钟盾,释放金钟虚影,每秒消耗五百点精神力,防御最高三万!
他开启了金钟盾的效果,顿时,数道盾牌虚影,从戒指内扩散而出,环绕在赵阴身周,长命锁的青光,缓缓附庸在盾牌上……
下一刻,终于,再次抵挡住了渗透而来的毒瘴……
赵阴继续迈步,随着时间流逝,他不知走了多少里……
终于,意外还是发生了,赵阴一身的龙鳞,缓缓隐退,他旺盛的精神力,强大的体魄……瞬间衰落下去。
随着精神力衰弱,金钟盾和长命锁再也难以维持护佑。
随着金钟盾虚影与青光消失,毒瘴作用在附魔战甲上,在此传来滋滋声。
“SSS级异能龙身,也不是无限开启?”
这一刻,赵阴对于龙身,有了更透彻的了解。
算了算时间,如此每秒消耗五百点精神力,大概能持续三个小时。
极致开启异能后,伴随而来的,是强烈的虚弱感。
“龙身,本身便是bagel一样的存在,无需消耗精神力,反倒能迅速恢复……若能无限开启,也太过逆天!”
“不,持续开启三个小时,已经是逆天的存在!”
赵阴并不气馁,取出大量压缩饼干,与甘蔗酒,大口的吞咽。
但补充的实在太慢,他索性取出那个蟹黄包,也吞咽了下去。
虚弱感这才缓缓减轻,赵阴再次开启了龙身……
再次前行时,赵阴学乖了,一路上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压缩饼干,维持龙身的正常运转……
……
此时此刻,一处未知的空间。
这里烈阳高照,天风凛冽,一只翼展达到十米的秃鹫,疲惫飞在天空。
它正是秃蛋,为了能够维持长期飞行,将身体缩小到了这个体积。
在秃蛋的后背,趴着两只秃鹫崽,一只小黑鼠,还有一道昏睡的人族身影。
“还有希望吗?”
小老鼠……缩小身体的老黑,只为减轻体重,让秃蛋飞的更轻松一些。
此时老黑的一只眼睛是瞎掉的,流着红黑的脓水,另外一只眼睛,一片黯淡无神。
“只要还能飞……呼呼……那就一直飞……呼呼……!”秃蛋边喘着粗气,以心声交流。
此时,它的精神力早已耗尽,只能凭借强大的体力,强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