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尴尬地笑笑,说:“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嫂子都不喜得说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江悦转移了话题,她给嫂子夹了一筷子鱼肉,说道:“嫂子,你别听我哥在那胡咧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孩子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哪能随便送人,他开玩笑的,嫂子你别往心里去啊!”
李秋杏点点头,说:“还是妹妹会体贴人,江彪,你还是大学毕业呢,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李秋杏白了江彪一眼,吃了江悦夹过来菜,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甚至有些后悔,曾经轻视过江悦,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是被父母压迫,没人引导,一时走了弯路,她也算既得利益者,她有什么资格去轻视人家?
安格斯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甚至还把嫂子给聊哭了。
安格斯望向江悦,江悦用英文说:“安格斯,喜欢吃就多吃一点,等我们回国,可就吃不到正宗的中国菜了!”
“你带妈妈一起去美国,我们不就可以天天吃到中国菜了?”安格斯笑着说。
江悦笑了一下,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妈妈病了,美国有先进的医疗技术,我想带妈妈去美国治病!安格斯,遇见你真好!”
安格斯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江彪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安格斯,问道:“悦儿,你们叽里咕噜说些什么?给我翻译翻译!”
江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哥,你大学白上了吗?英语都听不懂,怎么毕业的?”
“我那时候读的理工科,英语成绩差,而且毕业这么多年了,又没和外国人打交道,早就不记得了……”
“你说不会写了我信,那也不至于听不懂吧?”
“你们说那么快,我哪能听懂,说慢点我还能猜个八九十!”
“没什么,我就是说,带妈去美国治病,安格斯很支持!”
“安格斯人还不错!”江彪竖起大拇指,接着,他凑过去,压低声音,小声道,“安格斯这么好说话,人也帅,家里还有不少的资产,你算是捡到宝了,我跟你说那事,可不是闹着玩哈,你们若是没孩子,关系就不牢靠,到时候,让嫂子给你生一个!”
“以后再说吧!”江悦道,“你再说,嫂子好过来挠你了!”
“她不敢!”江彪十分大男子主义,他道,“我喝醉了,她还得给我洗脚呢,她敢挠我?反了她了!”
江悦不接江彪这个话茬,她端起酒杯,给哥哥碰了一下杯,说,“哥,我走这几年,你照顾爸妈,我敬你一杯。”
江彪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饭后,江母安排安格斯和江悦睡在她曾经的闺房,李秋杏收拾完桌子,进了厨房。
洗碗的时候,李秋杏摔摔打打的,很是不高兴!
江彪凑过去,在李秋杏耳边,小声说:“你摔打什么?”
“你还是不是人?拿我当猪吗?生个孩子送人,你怎么说出口的?”李秋杏不再装了,孩子已经睡了,被她安排在炕上了,现在她和江彪两个人在厨房,她开始兴师问罪。
江彪拽了一下李秋杏的衣袖,说:“你小点声!”
“怎么,你能说,我不能说啊?”
江彪压低声音,道:“给我亲妹妹养怎么了?不还是咱们的孩子,安格斯和江悦没有孩子,他们的家产,早晚还不是留给咱儿子?你傻啊是不是?若是她真的答应做孩子的妈,我们一块去了美国,我们不照样陪在孩子身边?改的不就是个称呼?”
这如意算盘,敲得是啪啪响。
李秋杏听江彪这样说,也有些动了心,她娇嗔道:“你想得美,我们若是以后去了美国,我再考虑生不生,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说早了!”
“不早,我妹都和安格斯商量好了,给我妈办好签证,就带她出国,以后我们跟着去,还不容易吗?”
“那也是她妈!你妹心里有怨气,你不知道啊?不然她也不会去了美国也不和全家联系,你现在竟然还想这样的美事!”
“再怎么,我也是她亲哥!”江彪道,“妹妹最心软了,只要我们对她好一点,她会答应的。”
“想起从前啊,你爹你妈办的真不叫人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
“最后给谁要的?还不是一大堆彩礼钱,便宜了你妈!”江彪白了李秋杏一眼,道,“但凡你陪嫁的时候,把彩礼带回来,我们家也不至于这么累!”
“我家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我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我怎么开口跟我妈要?”李秋杏道,“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碗你自己洗吧!”
“谁给你洗碗?你去洗!”江彪用命令的口吻说,“不洗你别给我进屋!”
江彪瞪着眼睛,用手指着李秋杏。
李秋杏知道江彪喝了酒,不能受刺激,只要一刺激,他肯定会打人。
李秋杏只好咽下这口气,转回身,默默洗碗。
谁让她没有文化呢,也没有本事养活自己,还带着个孩子,不敢轻易离婚。只好窝窝囊囊地跟着他,受他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