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是艳阳高照的,下午,天忽然就黑下来了,妖风肆虐,夹杂着暴雨,狂轰乱炸,雨点把陈小叶给砸得狼狈不堪。
风太大,电动车几乎被风刮走。
但是她接了几个单,又怕超时罚款,不得不推着电动车在风里行走。
最后一单没送到,她就倒在了地上。
狂风刮断了路边摇摆不定的树枝,树枝砸到了她的电动车,电动车压到了她的腿。
陈小叶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她试着想要爬起来,扶起电动车,却觉得那只被砸到的腿,酸痛使不上力。
她坐在泥泞的水中,嚎啕大哭。
一个人真的好难。
陈小蓉每次都说,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她为什么不觉得,她觉得太苦太难了,压力太大了。
可能,那是因为小蓉还没有孩子的缘故吧!
陈小叶掏出手机,拨打了王凌风的电话。
她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相熟的人,也只有王凌风,跟她走得近一点。
电话那端,传来王凌风的声音:“姐,你怎么了?”
“我在德州路和和平路十字路口,你可以过来吗?”
“姐,你怎么了?”
王凌风听到了陈小叶的哭腔,也听到了大风肆虐的声音。
“你别乱动,姐,我马上过去!”王凌风说,“这么大的风,你怎么还出去接单啊?”
“我以为小雨而已,单已经接了,能怎么办?要超时了!”
王凌风挂断电话,开着车,迅速赶到陈小叶所在的位置,将她扶了起来。
直到这时,她还想着筐里那一个没送完的外卖。
“还有一个外卖,超时了……”
“超时就超吧!他们愿意罚,就让他们罚,你都这样了,还管那些做什么?”王凌风背起她,将她放在了汽车后座上。
“去医院吗?”
“不用!一点皮外伤而已,擦点紫药水就好了!”
陈小叶知道,不过是摔青了膝盖而已,没必要去医院,市里的医院贵得很,去一趟还不得花掉她半个月的工资?
王凌风将车停在陈小叶家楼下,他搀扶着她下了车。
陈小叶一瘸一拐的,在王凌风的搀扶下,进了门。
他俩浑身都湿透了,刚刚被雨淋过。
尤其是陈小叶,裤腿儿都在滴水。
“姐,你先去冲个澡吧!冲完澡换件衣服!”王凌风说,“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陈小叶挽起裤腿,看了一下自己的膝盖,都淤青破皮了,需要擦点药。
她道:“凌风,你能帮姐个忙吗?”
“姐,你说!”
“帮姐去买个紫药水!姐给你钱!”
“不用,我这就去给你买!”
王凌风扭头就跑下楼,去买药了。
陈小叶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件白色的吊带睡裙。
现在,她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王凌风买了药上了楼,他把药放在茶几上,不等他开口,陈小叶便道:“凌风,能帮姐吹吹头发吗?”
王凌风望着陈小叶的背影,她的皮肤白皙细润,腿又长又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免让人遐想万千。
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王凌风走过去,拿起吹风机,帮陈小叶吹干了发丝。
他干燥的手指,拨弄着她柔软的发丝,那发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拨弄着他心中那团炽热的火。
电源关闭,吹风机呱噪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暧昧不明,她抬起头,甜甜笑着,说:“凌风,你帮姐上药吧!”
“嗯!”
陈小叶坐在沙发上,伸出那条受伤的腿。
王凌风打开药瓶,用棉球沾了一点药水,轻轻擦在她的膝盖上。
“嗯……”
陈小叶发出一声闷哼。
“疼吗?”王凌风语气温柔。
陈小叶双手紧紧攥着裙角,咬着嘴唇,眸子紧紧盯着王凌风,点点头,说:“疼……”
“我帮你吹吹!”
王凌风蹲下身子,嘴唇靠近她,在她膝盖两公分的位置,轻轻吹了吹。
陈小叶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喉咙里有些干燥,她的膝盖,感受到那股热辣的风,空气也变得暧昧不明起来。
王凌风起身,扭紧瓶盖,把药放在了茶几上。
陈小叶起身,弯腰倒了一杯水。
自己喝了一半,另一半递给了王凌风:“喝点水!”
王凌风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两个人站在原地,对视了几秒钟,王凌风迅速抽回自己的目光,他道:“姐,我走了。”
“坐一会儿再走吧!”
陈小叶挡在王凌风的面前。
自从离开江大山,她已经半年没有碰过男人了,说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
离婚诉讼官司,她已经委托律师帮她办了,律师收集了她被打住院的证据,说基本可以判离了。
这半年里,她一个人养孩子,一个人赚钱,一个人买菜做饭,一个人走,一个人回,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围城中的人。
陈小叶将王凌风推坐在椅子上,她爬了上去,双腿岔开,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嗅的到他身上的香味儿,那种香味儿,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比香水淡,却很好闻。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面颊,柔软的唇瓣,覆盖在了他的嘴唇上。
他的唇瓣是柔软的,干燥的,她一下一下吃着他的嘴唇,直至将他润透,他开始是木然的,生涩的,直至她将她的兰舌主动伸进他的嘴里,两个人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热烈地回吻她,吻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耳朵。
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腿间,感受到一股炽热,隔着衣服灼到她的腿。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她接孩子的时间。
陈小叶双颊绯红,在手机铃声中清醒了过来!
她在干什么?
她是不是疯了?
她和王凌风,只是同事关系,什么都不是,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明明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的!
陈小叶突然起身,跳下来,她用手搓了搓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嘴唇,神色慌乱地道:“对不起……”
她匆忙跑进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