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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攸很快就从低下那个小墙洞了爬了进去,平日里极为淑女的一个人竟然爬得还不慢,任瑶期不由得有些想笑。
这个洞并不算大,想必之前的那位贪玩的少爷也是个身材瘦小的孩子,因为一个成年男子要爬出来的话定是会被卡在墙洞里。
任瑶期突然意识到她对韩攸是不是太信任了些?若是换成任家的哪位姐妹邀她只身前来她也不会就这么应约。为何她会相信韩攸对她没有恶意?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这里极为偏僻还是别人家的地盘,若是别人有什么不轨之心她连求救都无门。
韩攸并没有离开太久,任瑶期只等了片刻就听到了墙洞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她没有出声发问,而是站的远了些。
不过会儿韩攸的头就又露了出来。
韩攸很快爬了出来,有转身去将另外一人也拉了出来。
跟在韩攸身后出来的真的是任瑶亭。
两人现下都有些狼狈,衣袖,膝下还有头发都脏了,任瑶亭脖子上还被什么挂出来一道红色的痕迹。
“五姐姐,你……”任瑶亭一爬起身就看到了任瑶期,不由得惊讶。
“嘘——”韩攸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告诫道,“亭姐姐你小声些,别让人听到了,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
韩攸接过任瑶期手中那件自己之前脱下来的衣服,麻利地穿上了。果然,她身上脏乱地地方大部分被遮住了,只有头发还有些乱。
“我怎么办?”任瑶亭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脏得不行,不由得有些焦急。若是要她这样去见人,她还不如刚刚主动站出来到韩老太爷面前认错!
韩攸穿好衣服,又蹲下身子去将砖头搬回去将洞堵上,任瑶期上前去帮忙。
等两人合力做好了这些,韩攸示意任瑶期和任瑶亭跟她走。
“先出去再说。或者去我院子里换一身新的。我地衣裳亭姐姐你应该能穿得下。”韩攸还不忘小声安慰任瑶亭道。
任瑶亭这才闭了嘴,老实地跟在了韩攸身后。
等三人都跑了出来,且离着那院子远了,韩攸终于松了一口气,差点摔倒在地上。任瑶期赶紧伸手将她扶住,韩攸回了任瑶期一个腼腆的微笑。又恢复成了往常淑女的模样。
“总算是出来了,好险!”
任瑶亭却是有些不开心地抱怨:“可是衣裳都脏了。”
若是她这模样让他看到,她死的心都有了。
“快带我去你院子换衣裳吧。”
任瑶期看了她身上一眼,不由得皱眉道:“可是这个样子让人看见了怕是会有麻烦。”她想起来之前亭韩攸说她身边没有一个是自己的真正的心腹,任瑶亭这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
任瑶亭皱眉:“什么麻烦?我就说自己不小心弄脏了衣裳。”
任瑶期知道任瑶亭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惹得韩家多大的反感。便正色道:“七妹妹,你当别人都是傻的吗?你失踪了这么会儿,突然这样子出现在人前。别人肯定会猜测你做什么去了。刚才是攸姐儿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去找你的,万一被人知道了,她会受到长辈的责骂。而且……据说韩老爷子最讨厌别人无视他的命令,擅闯他下过禁令之处!你这样会让韩家的长辈们心中不喜的。”
“那要怎么办?”想起之前韩老太爷的模样,任瑶亭也担心起来。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被韩家长辈讨厌,不然刚刚就不会纡尊降贵地去跟着人爬狗洞。
韩攸道:“不然这样,你可以装作真的摔倒了并扭伤了脚。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你这么就不见人影了。因为衣服脏了行走又不便,你又不好意思大声喊叫让韩家的丫鬟看见你的狼狈。只好坐在原地等自己府里的人找过去。然后被我和瑶期姐姐找到了。”
任瑶亭不好反驳韩攸的意思,只能勉强点头:“这样也行。”
任瑶期也没有再说什么,先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离开韩家再说。
最后韩攸和任瑶期两人扶着脚受了伤的任瑶亭从园子里转了出来。
任瑶期的丫鬟苹果因为一直注意着园子里的动静。所以听见声响后立即就跑了过来,看到任瑶亭一副伤了右脚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姐,七小姐她怎么了?”
“她扭伤了一下。你去与大伯母说一声。我要先陪七妹妹回去了。她前不久因为伤风吃过几剂药,所以要用药的话还是找之前用惯了的大夫好。另外将我的那件薄绸披风拿过来。”
她出门的时候徐嬷嬷给她备了披风,正好可以借给任瑶亭遮挡她身上的狼狈,也免得她真的去韩攸院子里换衣服。
不想那边任大太太已经与韩老太太喝完了茶,正要叫任瑶期她们回府。所以等苹果匆匆送了披风过来的时候,任大太太也一起赶了过来,与任大太太一起的还有韩老太太。
两人看到任瑶亭被任瑶期和韩攸两人掺扶着走都是吓了一跳。
任大太太忙上前来打量任瑶亭:“怎么好端端的摔倒了?脚如何了?严重不严重?”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这个侄女,人是跟着她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没有办法跟东府那边交代。
韩老太太也在打量着任瑶亭,好在之前任瑶期和韩攸为了让任瑶亭摔倒的谎言看起来真实一些帮你身上整理了一下。
“刚刚五姐姐和攸姐儿给我看过了,只是有些红,并没有肿,应该只是扭到了经络并没有伤到骨头。我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自己走路,只等着有攸姐儿过来找我。”任瑶亭按照之前想好的说法道。
不得不说任瑶亭其实极有说谎的天赋,这几句话说得十分顺口,并没有紧张。
任大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要让自己身边的婆子去帮任瑶亭看一看:“若是伤了骨头的话就不好移动了,需要等大夫进府来瞧了再说。若是真的没有大碍才能去坐车。”任大太太怕担责。
任瑶亭同意了,大太太叫了自己一个心腹嬷嬷过来给任瑶亭看看。
因为顾忌到任瑶亭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所以那个婆子很注意地寻了个别人看不见地地方帮任瑶亭查看。
不过任瑶亭并没有真的受伤,只在嬷嬷伸手去按压的时候装模作样地呼疼几声。
嬷嬷心理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是七小姐太娇气了,不过去回话的时候她还是饱受地道:“太太,七小姐只是扭伤了经路骨头并没有伤到。”
大太太松了一口气,这才与韩老太太告辞。
韩老太太有些歉意地道:“是我们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一直守在那个院子门口的扇儿听到消息也跑了过来,看到任瑶亭的时候终于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一直守着门,期间出了韩氏祖孙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出,所以她信了任瑶亭是摔了一跤。见韩老太太看向她,扇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任瑶期扶着任瑶亭上了马车,任瑶期道:“七妹妹,我与你坐一辆车吧,也好半途照料。”
任瑶亭最近对任瑶期好感大增,自然不会反对。任瑶期让丫鬟去与任瑶华说了一声。任瑶华没有说什么。
于是回去的路上,任瑶期与任瑶亭同乘一车。
任瑶亭也有话想要与任瑶期说,因此还是将自己身边的丫鬟打发去坐了外面。
等马车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任瑶亭终于不用装伤患了。放松地靠倒在了车上。
“七妹妹,你之前进去那个院子并无人阻挠是不是因为那个守院子地婆子正在后院烧香?”任瑶期给任瑶亭到了一杯温茶水,小声问道。
任瑶亭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这才道:“你怎么知道?”
任瑶期微笑着斟酌道:“我是听说那个院子里好像是供奉了一些……”
任瑶亭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地胸口:“原来你知道啊,早知道那里是供奉牌位地祠堂我就不进去了,阴森森的怪吓人的!你是如何得知的?攸姐儿告诉你的?我问她她怎么不告诉我……”
无视任瑶亭带着吃味的嘀咕,任瑶期心中急转。
真的是祠堂?
“韩家的祠堂不是在蓟州吗?这里怎么会有祠堂?”
时人对祖宗牌位敬畏尊重得很,新搬了住处请祖先牌位的时候是需要请和尚道士做道场热闹一番的,也算是告诉周围的阴邻。越是大家族越会大张旗鼓。
而韩东山是赘婿,他的岳父韩建平只有一个女儿无法继承香火,按理他的牌位现在应该还在蓟州的韩家祠堂,要请回来的话须得等到他的儿子韩云谦当家,并请示了族中长辈后大肆操办一番才能请过来。
所以韩家小心供奉的牌位应该不是韩家的祖先。
“我当时只是吓了一跳还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些奇怪。”任瑶亭偏头想了想,“而且那几排牌位好像不是韩家的。”
“几排?”任瑶期微愣,“你是说那里供奉的牌位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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