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抵达沙镇的时候,也是不破冲一众休息的时候。不得不说这群人很懒散,他们根本就没有按照贺豪的指令去劳作,而是寻欢作乐——酒水不断,女人频换。
“呦。贝姐……”不破冲见到小贝之后颇为尴尬,连忙解释工作进度缓慢的缘由,那借口连孩子也蒙不了,他却大言不惭的说出口。
小贝不在乎这些,她只顾着召集大家,告知贺豪的命令。
不破冲等首领听闻以后神色颇为复杂,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去找瘟城运输队的麻烦——不是不敢,是不能!瘟城势力之大,可笼半个华夏南方,如果招惹它们,那么在这片地界必无安身之处。这群人好不容易在此地扎根,如若惹了他们,岂不是自断生路……
不破冲等人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先发声的。说白了都怕惹事端,又不愿意抗了贺豪的命令,故而进退两难……
“这事大家怎么看?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油蝠率先打破沉默。
“老板会不会是在坑咱们呢……”马蹄铁试探性的问着身旁的四臂女皇。而那女人没搭理他,她觉得这话说的可笑,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是没道理——贺豪如果设了局,岂不是将周边所有的小势力都一网打尽!
“多虑了。”油蝠摆摆手,打断了马蹄铁与四臂女皇的思路——蠢货汉子跟大憨娘们之间的谈话,除了裤腰带以下的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去是不去?你先表个态!”皮脸性子急,又没好主意,就逼问道。
“我去。”油蝠当即答道,同时也引来了所有人的投目。
“你就不怕……”不破冲见油蝠如此决绝感到非常意外,因为这小老头行事风格向来慎之又慎。这次宁可得罪瘟城也要帮助这个未见几面的“老板”,确实反常。
殊不知油蝠是老奸巨猾,他知道自己这群人是不去不行的,与其被迫而去,不如受命而去,这样还讨人喜。
“我也去。”不破冲也不问了,跟着油蝠表态,他虽然没有完全看穿局势,但直觉上跟着油蝠应该不会吃亏。
皮脸犹豫一阵后说道:“那我也去。”
最终四臂女皇亦是如此。
马蹄铁则留了个心眼儿,他虽然表态去,但非亲自前往,而是安排了山三川,让他代替自己。不管怎么说,伏击的事最终算是全员敲定……
……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约定之时。小贝为了掩人耳目,早已回了三权城。于是不破冲一众只能自己去贸易中转站。他们没有铅质护具与防辐射服装,只能在边缘城区布控。不过也有胆大的,吃了一把碘片,便深入内部城区。总之埋伏的队伍有200人,呈兜袋状,在物资可能恰接的地带埋伏好……
接近5点时,街区的另一头便出现了一支车队,车队规模庞大,有近百辆改装重卡,约500人,其中除了瘟城的运输兵,居然还有归来的残酷军阀与余部。所有的车辆都披了铅衣,所以与这灰蒙蒙的晨曦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有深入的人马作为眼线,可能就真的错过了他们……
与往常一样,运输兵们将封好的物资从车上卸下,陈列整齐,等待恰接人员来清点,待交付完毕之后,就能回城歇息……
不破冲等人藏身于荒废的大楼内,窥望着那海量的物资,他们垂涎已久,却又不敢贸然出手。
油蝠挥舞镭射笔,给众人打起暗号:再不下手,恐生事变。
道理大家都懂,但没人愿意强出头,因为第一枪打要是出去,必然会遭受最猛烈的反击。
静候之中,皮脸耐不住性子。他领着几名亲信,在楼内兜转到了运输队的边侧,然后掷出几颗破片手雷,随着光火炸响,他发动了冷然的袭击。灼热的弹链扫进人群,几名运输兵应声倒下。
“伏击!”为首的队长震惊无比,警戒咆哮的同时找到了皮脸一众的掩体,而后率领士兵开始反击,刹那之间就形成了猛烈交火。
不破冲见皮脸的部将吸引住了火力之后,便率众从正面压制,紧随着四臂女皇;油蝠;山三川等人的部队也投入战斗。他们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瘟城的运输队击垮。
面对犄角坐阵的火力点,呈兜袋状的火力网,瘟城运输队直接败退,别说是物资,就连车辆都顾不得要了。
这般伏击之中,最为惊恐的是残酷军阀,他大惊失色,料定来的是辉煌人,因为本地人可不敢打瘟城运输队的主意!
“如何是好!”残酷军阀全权负责这趟物资的运输,眼见此刻出了差池,自己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景凉仓惶的凑到军阀身旁呼喊道:“先撤出埋伏圈!一切从长计议!”
“对!撤!”残酷军阀也不管埋伏的人有多少,也不顾自己有大量的兵将,反正是退出了三条街开外。
“跑了?”突袭的不破冲一众感到吃惊,他没有想到瘟城的运输队会这般不堪一击。于是命人收火,准备去街上缴获物资。而就在这时,后街上传来了一阵枪声。
恰接的奶瓢与贺豪来了……
“是老板!老板跟洱源市的人来包围咱们了!”眼尖的人望见了奶瓢,还有奶瓢身旁的贺豪。
“我他妈就说有诈!”四臂女皇慌了神,脑子里面嗡嗡直响。
奶瓢一面让随行的士兵散布开,占据优势地形压制,一边向着不破冲等人威压咆哮:“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劫洱源市的官方物资!速速投降,可留全尸!”
双方试探性交火过后便各自隐蔽,其实奶瓢带的人手不多,只有几十人,他不敢实质性进攻。而不破冲一方又不明白贺豪为什么会来,便不敢反扑。
总之所有人都压着枪火,僵持着……
不破冲挥摆镭射笔,向油蝠打起暗号:“下指令。”这里他多半是询问之意。
油蝠其实也慌,他搞不清贺豪为什么会以官方人员的身份出现在这,他稍微揣测一下,猜想贺豪玩的是“跳水”戏码,便试探性的向他开了一枪。子弹落在了贺豪身前的坍圮石墙上,反倒将奶瓢吓了一跳。
贺豪猜出这枪的意义,假意拉开奶瓢的同时回了一枪,子弹是胡乱射的,没有针对油蝠或是谁。
互射的子弹,成了聪明人之间的暗语。油蝠在得到贺豪的响应之后,便对不破冲传递了:“反击”的信号。
众人虽然还是满头雾水,但想着只要完成贺豪之前的命令就够了,于是众人大胆的反击,将奶瓢的人马也逼退了数十米……
面对200余人只守不攻的猛烈火力,奶瓢自知无法夺回物资,便急得团团打转。正所谓急中生智,他连忙唤来身边的几名部下,对他们下令道:“去!给我兜过去,告诉运输队的人,齐力合击,夹死这群畜生!”
贺豪在一旁听的真切,想着奶瓢的人如果真跟运输队通上气,恐怕这仗就难打了,于是他背地里使上坏招——在奶瓢部下摸到半路时假意掩护,趁乱开了数枪,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守着正面的不破冲也足够警觉,根据枪声的变向异动,发现了欲要偷偷穿过埋伏圈的敌人,他直接夺下身旁随从手里的步枪,而后发起扫射,当即将其打退……
奶瓢见破敌无望,是又急又气。而贺豪虽然阻碍了这一波攻势,可不带代表高枕无忧。奶瓢不是真正的蠢货,难保不会想出惊天妙计,恐于夜长梦多,贺豪直言谏道:“与其让这群人夺了物资,不如就此毁掉,否则助长敌人势力,对我们更加不利!”他一心想着速战速决!
奶瓢本就有些六神无主,加上贺豪又提出假设性危害,他竟真的昏了头,命人抛投稠磷焚烧弹,焚毁物资。
随着大量的银色火光在街区中炸开,多半的物资付之一炬,就连那披着铅衣的车辆也成了银亮亮的火团……
观望到一切的不破冲一众痛惜万分,仿佛这火燎上他们的心头。
“现在怎么办?”不破冲挥舞镭射笔,向着油蝠打着暗号,后者直接回复“撤退”,便没了踪影。
“这就可以撤了?”率众兜回来的皮脸向不破冲问道,他远不及旁人聪明,都没有明白这次战斗的意义。
不破冲回了一句:“老板让咱们拦截物资,现在物资都成会灰了,还他妈守着做什么?不走等着吃枪子儿?”言罢,也开始悄悄撤退……
这群歹人在撤退时显露出了过人的能力,直至全部离开,都没有让奶瓢发觉。后知后觉的奶瓢似乎要明白过来什么的时候,残酷军阀已经调整好队伍,重新杀回。看着遍地狼藉,景凉甩手就给了奶瓢一记耳光,吼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奶瓢原本就被接连的变故打击得晕头转向,这一耳光更是让他有些神志不清,半晌才回骂了一句:“老犊子……你敢打我……”
……
伏击运输队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景凉让奶瓢稀里糊涂的背下全部责任,同时以协防为由顺势进驻三权城……
躲在暗处的贺豪定神想了想,觉得这反而是件好事,如果顺利,就能一举铲除更多的障碍——他其实也想过趁着这个时机,直接将眼前这支部队全部抹杀,但细想:现在杀死残酷军阀又有什么用?啮齿依旧坐守洱源,强攻还是在所难免。不如把精力放在奶瓢身上,获悉更多的运输渠道,把这片地界围困得死死的……
从贸易中转站回到三权城的银行,奶瓢一路无话,他脸色煞白,想着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贺豪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便趁机凑到奶瓢身旁,低声说起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