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他这是威胁我们呢吧?”孟玄武一下扑倒在苏糖脚边,那厚实手掌翘起的兰花指,指向了扛大刀的男人。
“是啊,好吓人啊。”赵剑屏也半蹲在苏糖身边,嘴上虽这么说,可是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
苏糖左右撇了撇,这两人怎么看上去那么欠揍呢?
两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依偎在这娇小女娃娃身边,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怎么,你想抢我们?”苏糖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看着那扛大刀的男人,“那我可要不客气了哦!”
听到这软绵绵的威胁,下面树林里爆发出一阵狂暴的笑声,这些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人,这会儿相视而笑的模样,倒是看起来格外和谐。
“哈哈,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就凭你们这点修为,你想如何对我们怎么个不客气法?”
砍大刀的男人笑罢,直接飞身而起,十一阶灵师的威压爆发出来,目光森冷的看着苏糖几人。
这人身上杀伐气息极重,长得也是一脸凶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这群小娃娃最强不过九阶,大名鼎鼎的杀神刀屠世对付他们自然是绰绰有余。
树林中的其他人倒也乐得看戏。
只是让他们有些意外,对面这几个小家伙,那可是一点畏惧情绪都没有,甚至那两个大块头,还站在一旁嗑起了瓜子。
看到这一幕,屠世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屠世,几个小娃娃罢了,有必要为难他们吗?我看这处的资源咱们平分就是,若是再晚些,惊动了那群怪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一道劝诫的声音。
苏糖循声望去,果然,是那位胡子大叔,也就是桑昭的父亲。
听到这话,屠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冷哼一声道:“怎么桑义广,你想保他们,行啊,让他们把储物戒和飞舟留下,我就饶他们不死怎么样?”
“那就是说不通了?”桑义广面色沉了下来,身上气息暴涨,大有要与屠世大战一场的意思。
“你这不是……”
轰隆~
屠世才刚发出声音,他所在的方向就被一团黑雾包裹。
残肢落地,血雾漫天。
下方树林里的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何等手段,竟能让一名十一阶强者在顷刻之间毙命。
“遭了,快跑。”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道惊呼声。
所有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怖画面,脸上的表情都难看极了,四散逃窜。
也有那么几个,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到湖边装了水抓了鱼。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这就被吓破胆了?”看着下面慌忙逃窜的人群,赵剑屏不解地挠了挠头。
回应他的,也只有几人的满脸疑惑。
就在这时,方才那位为他们发声的人飞了过来,很是焦急地对几人喊道:“昭儿,快跟我走。”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桑昭愣了一瞬,而后打开了飞舟的防护罩,“父亲,你先上来。”
见此情形,桑义广也没犹豫,立马就跳了下来,而后对下方喊道:“老吴,上来。”
桑义广话音方落,又有三道身影飞了上来,穿着打扮,身体状态,也不是太好。
见自己人都上来了,桑义广立马对自家儿子吩咐道:“快,往那边走。”
桑昭也没有犹豫,立即关闭了防护罩,而后往父亲所指的方向飞了过去。
桑义广一行人方落到飞舟上,就感觉到了无比凉爽的气息。
几人纷纷围在了冰山周围。
一张张干裂的老脸上,一笑便绽开多道血痕。
看他们这状态,苏糖实在是看不下去,立即施展了治愈术。
治愈光芒笼罩,几人身体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中。
待治愈光芒散去,原先那一个个干瘪寡瘦的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就连皮肤都变得嫩滑白皙起来。
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众人满眼感激的看向了苏糖。
身体上伤痛的治愈,也让他们几人清醒了不少。
这才不好意思地挪了脚,离冰山远了些。
苏糖几人虽说平日里是皮了些,但也还是懂礼数的,察觉到桑昭父亲的眼神,几人乖巧行了礼,“见过桑伯伯。”
桑义广见他们都是些生面孔,就多打量了几眼,这会儿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方才太冲动了些。”桑义广说着,又看向了那片树林的方向。
远远的,都能看到那片绿色充满生机。
再往远处望去,只见卷起黄沙漫天,浑浊迷雾,朝着那树林席卷而来。
“这些沙虫对血腥气味敏感得很,它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是这荒漠之中最大的威胁。”
桑义广深深叹了一口气,向众人解释着。
孟玄武心细,主动走过去驾驶飞舟,让桑昭得以跟自己父亲重聚。
桑昭与父亲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昭儿,你怎么会来这里?”桑义广激动的说话都带了颤音。
他的话问出口,不待桑昭回音,他又道:“罢了,先摆脱目前的困境再说。”
听到父亲的话,桑昭点了点头,虽然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还是咽了回去。
几人在桑昭父亲的指示下,驾驶飞舟来到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这里的气温高得离谱。
山石都被是鲜红的颜色,远远望去,仿佛一片火海。
在这些红色大山上,能看到一些山洞和石头屋子。
还有不少人影在下面走动。
飞舟的到来,瞬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每个山头的人都在观望。
桑昭父亲带着他们往最里边飞去,最终也停在了一座差不多的红色山峰上。
据桑昭父亲所说,这里虽然温度高,不适合常人生存,但也是唯一一个沙虫不会侵袭的地方。
相较于被沙虫吞噬而亡,这点高温就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山峰之上还住着十来个人,此刻都聚集在了一起,十分不善的看着飞舟。
直到看到桑义广几人从飞舟上跳下去,他们才稍稍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