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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景辉点头,“我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哪怕只是为了陪着她。”
“嗯。”安颜一直不知道那个女子的名字,不过没关系,对安颜来说,足够了。
“你呢?打算离开?”严景辉看着安颜,倏忽一笑。
“留在这里几天吧,有些事情需要回想,也需要遗忘。”安颜的笑容恍惚很多,颊上的酒窝似乎盛满了苦涩。
严景辉看着安颜,几不可闻的一叹,这个女子,似乎受了很重的情伤,只是不知道,有谁舍得伤害她。
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各自品着各自的苦,严景辉不时看一看安颜,沉默的时候,她真的像记忆中那个人,但是那个女子,没有南宫安颜这般洒脱,更没有她这么霸道的感觉。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安颜忽然想到那块墨玉以及诅咒,开口道。
“知无不言。”
“那块玉佩,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安颜定定看着严景辉。
严景辉面『露』苦『色』。
“怎么了?”安颜蹙眉,心中有些担心。
“这块墨玉的来历我还真不知道,似乎是他们偶然捡来的。”严景辉道,“抱歉。”
安颜点头,“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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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安颜在这里随意走着,应该是在这里开始,她喜欢上陈靖远的,近六年的喜欢,原来也不过如此,安颜一直在想,自己从来不后悔这份感情,但是唯一的,是不甘心,她不甘心和陈靖远这样结束,但是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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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冥一直是山清水秀,似乎安颜走后,陈靖远也一直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
陈琦已经逐渐接管了寒冥,忙碌起来,陈靖远的事情,她也没有时间过问,陈靖远不在乎这些,陈琦心中有愧,但是说抱歉或者感谢的话,陈靖远又不喜欢,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这些事情。
“主子?”陈琦进来,看到陈靖远正在画丹青,出口打扰。
“颜颜现在在哪里?”
陈琦静默,主子一开口就是问南宫公主的下落,也是,只有南宫公主的事,自己才会打扰主子。
“在风华道。”陈琦道,偷偷看着陈靖远的表情。
陈靖远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握着狼豪的笔顿了一下,风华道啊,那里……是他最想要去,也最不想去的地方。
陈琦在陈靖远脸上看不到什么,有些失望,又慢慢补充道,“南宫公主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叫严景辉,是当时在虎辉堂遇到的人。”
陈靖远这次彻底愣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是吗?”声音有些苦涩,可是各种苦涩,只有自己来品。
虎辉堂,看来是很早认识的人了,安颜是念旧的人,两个人之间,关系应该不错吧?
陈琦难得在自己主子脸上看到不同的表情,也清楚,只有南宫公主的事,主子才会有反应,只是此时,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欣喜,其实没必要的,因为主子,既然已经拒绝了南宫公主,那么必定再不会挽回吧?陈琦感觉莫名的悲哀,她一直都清楚,主子有多喜欢南宫公主。
“靖远。”
陈琦正出神间,一个温顺的声音传来,陈靖远对着陈琦一点头,陈琦便退了出去。
白芍手中捧着『药』盅,看着陈琦,脸『色』平静,错神而过,白芍走到陈靖远身边,将『药』盅放下,微微一笑,“靖远,『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吧。”
陈靖远点头,白芍已经端起来想要喂陈靖远,被她躲开,白芍手一顿,若无其事的放在原处,陈靖远自己端起来喝着。
白芍一个人站在一边,看着桌上的画,又是一副玫瑰图,这般艳丽的颜『色』,这么美丽的花,却永远与她无关,白芍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
陈靖远放下『药』盅后,白芍微笑地看着他,“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不了。”陈靖远摇摇头,漠漠说。
白芍叹息一声,无奈说道,“靖远,有些事如果早就下决定,那就不必沉『迷』太久,你早就该了断,若是早做决定,也不会伤己伤人,何况现在,你和安颜公主之间,真的已经该结束了,不是吗?”
“这件事和你无关。”陈靖远口气不免重了,透出一股威压来。白芍脸『色』苍白几分,即便已经知道他喜欢南宫安颜,即便她一直都故意忽略,但是还是不行,白芍耸耸肩膀,故意放松一点,脸上不见怒气,她知道,陈靖远素来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心里这一处——南宫安颜,是他的软肋。
“我知道和我无关。”白芍淡淡说道,“我也不想过问你的事,只是靖远,世间有些东西,过了就真的再不回来,你一直清楚,却还是拒绝了安颜公主,不是吗?”
陈靖远没什么反应,白芍的目光有一丝悲痛,沉沉地藏于眼底,欲言又止,陈靖远如死人一般站在一边,旁边的阴影打进来,遮住眼睛,陈靖远躲在黑暗里,不想逃避,享受着也暗夜的安逸。
白芍淡淡说,“靖远,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成亲吧?成了亲,你就不会这么多心思了,也算彻底绝了念头。”
陈靖远蹙眉,看了白芍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那眸光隐约『露』出一抹嘲讽来,在夜『色』中显得诡异阴森,“成亲?白芍,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白芍耸耸肩膀,装作无所谓说,“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亲,我一直都这么希望的,不过如果你不想,那么我即便失望,也无所谓的。”
“可我在乎!”陈靖远冷漠地回答。
“那就算了,你随意。”白芍沉静一笑,脸上的笑意苍白,端起『药』盅,打算离开,只是背对陈靖远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口,“靖远,丹参这两天病了,我想去看她可以吗?”
陈靖远没有回答,像是无声的拒绝,白芍心中悲痛欲绝,这份悲痛,触及到曾经的悲哀已经少的可怜的温柔之后,变成熊熊怒火,“陈靖远,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绝情,丹参的腿已经废了,连走路都难,怎么可能威胁到你,你何必做得这么绝,连个大夫都不愿意给她?这么多年,丹参几乎没有违抗过你的命令,更没有和她父亲一样,把控着寒冥的权力,她根本没有错,你当时已经废了她,现在又要『逼』死她吗?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她也为寒冥立下不少功劳,哪怕你不念情,也看在她有苦劳的份上,如果你真的容不下她,那就直接置她于死地,一杯毒酒就好,不要这么折磨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