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是父亲没有管教好她,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那就带着逸儿离开吧。”祁天明眼中满是悲戚。
自家亲外孙的这种特殊的招祸体质,如果留在族地,迟早会有暴露的风险,如果让祁若菲知道了,必定会借刀杀人,倒不如让他趁早离开,至少四位族老都已经发下了道心誓言,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身为族长,他连自己的女儿和外孙都护不住,他自诩公正严明,到头来明知陷害女儿和外孙的罪魁祸首是谁,为了家族利益却也只能任由她逍遥法外。
这一刻,祁天明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不止,心气儿似乎都被人给抽走了大半。
四位族老也是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完全相信祁若虹的话,但也是信了一多半儿,毕竟她如此诬陷自己的继妹毫无意义,她们一个在族地,一个在世俗界,原本是没有利益冲突的。
尤其她现在要离开,就更不可能去诬陷她了。
可家族里下一代中,能够筑基的寥寥无几,哪怕祁若菲的人品差,他们也损失不起一个筑基修士。
祁天明从怀中取出一颗水蓝色的珠子递给季晟逸:“逸儿,你长到十八岁,外公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个算是见面礼,你收下吧,以后好好照顾你妈妈。”
四位族老见状也都纷纷送了他一件适合水灵根修炼所用的灵物,虽不是珍宝级别的,但对他这个刚入门的菜鸟却也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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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的亲外孙只在族地中逗留了半天就离开了,族中子弟们忍不住唏嘘,据说他是个四灵根废柴资质,又出生在世俗界,一直没有修炼过家族心法。
只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一颗草木之心,才误打误撞引气入体,可他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连练气一层都没达到。
族长满怀希望,以为外孙会是个潜在的黑马,这下子希望破碎了,便也无心再留他在族地里白白浪费家族资源。
不过看在是血脉至亲的份儿上,族长还是为他点了一盏魂灯,收他做了家族的记名弟子。
今后他还是继续留在世俗界做个富贵闲人,与家族基本没关系。
得到这个信息,面壁思过的祁若菲心情十分舒畅,早知道他是个废柴,她也不用杀他,直接弄残了,让祁若虹那个贱人日日痛心也就够了。
谁让祁若虹当初抢了她看中的男人?偏偏那个普通男人竟无视了她这个美貌女修士,眼里心里只有她的继姐!
她祁若菲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
之所以放任他们逍遥快活了二十年,是因为她憋着一口气要筑基,并且只有她筑基成功,家族才会对她做的这些事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她总算是大仇得报,那个无视她的男人死了,抢了她男人的继姐残了,他们的儿子虽然没死,但她却想到了一个更恶毒的计划。
季晟逸相貌超群,即便他是个废灵根,相信也会有邪修愿意采补一二的。
祁若虹,你等着吧,很快你的儿子就会被采补一空,经脉尽毁,被邪修虐死的!
刚刚带着妈妈上了越野车的季晟逸忽然全身一阵恶寒,就仿佛被什么阴邪的东西给盯上了似的。
这一趟族地之行,也让他搞明白了一件事,他的读心术并只对普通人有效,对上那些修士,根本不起作用,至少在族地内,他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
他忍不住苦笑,原本以为这是他拥有的能够出奇制胜的底牌,却原来在对上修士时,竟成了废牌。
但他从来都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儿,祁若菲之所以敢明目张胆陷害他们母子,而不被族老们惩罚,无非就是仗着她的修为高,如果他有一天修为超过了她,那么他是不是也就能杀了她,而不受惩罚?
可是按照他妈妈的说法,他现在才只是刚刚入门,水平只相当于族地内那些蒙学班的孩童,想要筑基,最快也得一、二十年,到那时祁若菲怕是又进阶了吧?
他该如何才能速成呢?
季晟逸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了摇凰说过的话:“我可以指点你快速提升修为,让你变得强大,足以与谋害你的人抗衡。”
他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级别有多高,但直觉告诉他,她应该比祁若菲更强大。
她还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所求的,自然都需要你来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是什么,等你年满二十周岁那天,我会告诉你。”
当时他不明白她的意思,现在他大致猜出来了,她应该也是觊觎他的特殊水灵根,要他付出的代价就是被她采补。
比起被那些素未谋面的残忍的邪修采补,他宁愿把一切都给她,因为如果没有她,他和妹妹早就凉了,他甚至都没有机会知道,自家的仇人是祁若菲。
只要摇凰能帮他快速强大,杀了祁若菲为爸爸报仇,帮妈妈修补丹田,别说是把全部修为都给她,就算是把这条命给她,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思及此,他一回到家,就给摇凰打电话。
此刻的凰城已是华灯初照,摇凰跟季晟雪在酒吧里喝得正高兴,就接到了生活助理炽阳的电话:“主子,那个病娇小白脸子又给你打电话了。”
“噢?他找我什么事?”摇凰毫不在意问。
“他说有重要的事,想跟您当面谈。”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十八岁的小屁孩儿,距离及冠还有两年呢,我可没那闲情逸致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摇凰道。
此刻她正盯着一个迎面走过来的邪魅男子看,那男子骨龄已经有一百多岁,可是外表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他应该是用了某种敛息术掩藏了自己的修为,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微弱的灵力波动,泄露了他的修士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