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长老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正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这个毫无背景的晚真给发配到下七重天历劫受罚的,因为他的女儿朝华圣女不喜欢晚真,她觉得晚真不配与尊贵的她同一天出生。
他也不喜欢晚真,因为晚真出生时天降异象,而朝华却什么都没有。
哪曾想他对她的惩罚,却有可能成全她,令她成为最尊贵的神后。
他原本给晚真设了个陷阱,令她误以为自己穿到了一本快穿文里,如此她就会乖乖地在他为她安排好的小世界里,没完没了地历劫。
没想到她却意外得到了神帝下界分身的认可,被神帝强行提升到了中七重天,他正打算强行出手在中七重天破了晚真的神格,却发现神帝本体竟然亲自去了她所在的那个小界。
他再想出手打破晚真的神格,必定会留下痕迹被神帝察觉,于是他只能强忍着。
终于他等来了机会,神帝本体回归,于是他趁着神帝离开之际,直接出手,把晚真送去了天外天,如果不是诛杀神界子民会触犯神律,他绝不会容许晚真多活一天!
司星长老不知道的是,神帝在她身上做了记号,一旦她完成了任务,就会直接回归帝宸宫。
他更加想不到的是,因为他出手干涉,导致她没能按时回归,神帝这才发现她的命格被改,然后他直接追去了天外天,只为护她神格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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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魅,九魅,快醒醒!”昏暗的山洞里,响起了男子急切的声音。
“戈疍,你再吵老娘睡觉,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女子略显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睡意,语气十分暴躁,一听就是满满的起床气。
“有人靠近结印洞了,你快点儿施展魅术,把人给骗进来呀!”戈疍无视她的起床气道。
“自从万年前结印洞外的封印松动,此间凡人倒是能随便出入了,只可惜我引进来了百八十个,没一个顶用的。
我劝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战神刑苍设下的封印,又岂是下界凡人能解开的?”
“这无量山可是道士云集之所,你忘了百年前进洞的那个老道士守仁,不是差一点儿就解开了封印的第一道符文吗?”
“有屁用?最后他还不是老死洞中,尸体熏得我恶心了整整半年,恶臭才散尽?”
“这次这个不一样,是个小道士,我们可以把守仁老道士留下的符纹传承给他,说不定他解开了第一道符纹之后,还有希望解开后面的。”
“后面还有八道符纹呢,谁知道这小道士是不是个笨蛋?就算他聪明,估计到死也只能解开第二道符纹,还不一样都是白费力气吗?”九魅懒洋洋道。
“解开一道我们就离自由更进一步,拜托你积极点儿好吧?如果不是你们九尾狐最擅长魅术,我肯定亲自上阵了。”戈疍急得都要跺脚了。
十万年前,天界战神刑苍将他亲手擒住的战俘——南域妖王九魅和大魔王戈疍——带来此处拘押,他亲手布下了诛邪阵法,他们分别困在了诛邪阵的两个阵眼中,借九魅之妖力对抗戈疍之魔力。
除非他们二人之中有一个先耗尽了法力死去,否则此阵永远不破,封印永存。
九魅其实很不待见戈疍这个难友,但这十万年来,结印洞里唯一的活物就是他,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听这个话痨絮叨。
结印洞地处无量山半山腰,这条路又崎岖难行,平日里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很少经过,所以能碰到个活人,还是个小道士,的确是极为难得。
如果今天放过了这个小道士,九魅估计戈疍能唠叨她一百年!
为了堵住他的口,她决定施展幻术,引诱路过的小道士进洞。
朝天观小道士元青挑着两捆柴,汗流浃背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近年来天旱,他们道观附近的树木都干死,他只能到更远更高的山林里打柴。
昨天下午青城山延庆观观主破尘子,忽然率数十名徒子徒孙来了朝天观。
据说破尘子道长夜观天象,无量山一带近日将有魔星和妖星同时现世,破尘子意欲合延庆观和朝天观两家之力,将魔星和妖星封印。
今日一大早,凌虚子与破尘子就召集了两所道观的核心弟子们一起商议对策。
不过,除妖斩魔这些大事,跟元青这个打杂的水火头半个铜板关系也无。
他的任务就是——挑水、砍柴。
观里一下子多了了几十口人,水要多挑十几担,柴当然也要多砍七八捆,因此元青对魔星妖星唯一的感觉——除了累,还是累。
走着走着,元青忽然听到空中“轰隆隆”的打雷声,六月天孩子的脸,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他身上。
元青并不怕淋雨,但他肩上担着的柴要是淋了雨,晚饭时就不能用了。
环顾四周,看到前方有一处山壁突出来,估摸着躲在下面或许能避避雨,他赶忙挑着柴跑过去。
元青将柴放下时,大雨裹挟着风势,已经瓢泼一样了,他赶忙将柴堆挤在岩壁上,身子紧贴柴堆。
一道白花花的闪电过后,他只觉得身后靠着的柴堆忽然滑走了,失去了着力点,整个人向后倾倒,摔在了地上。
元青爬起来看时,却发现身后岩壁不知何时裂开了,被他这么一靠,竟坍塌了一大块,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洞口不大,刚好够一个人进出。
此刻风势越来越大,雨已经打进了洞口,元青只得钻进洞去,再把柴草拖进洞的深处。
等他适应了洞里的昏暗光线才发现,这个山洞竟然能容纳上百人,还真够大的。
山洞的中央,有一块巨大平坦的石头,差不多能睡两个人。
石头上压着一条金箔带子,虽然在昏暗中,却也隐隐透出金光。
他打着了随身带的火折子,点燃了一根松枝,凑过去一看,发现金箔带子上竟有四个曲里拐弯的古老文字。
这种字他从没学过,但此刻脑子里却忽然一阵恍惚,下意识就念出了这四个字:“刑、苍、亲、封!”
“诶?这个刑苍究竟是朝天观的哪一任师祖爷,怎地从未曾听说过呢?他居然会用一条薄薄的金箔带子来封印一块巨石,还真够奇怪的。”元青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