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正在花园里疯跑的安卓瑞尔,忽然听到岫玉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
几乎同时,他和父亲一起瞬移到了岫玉身边。
“怎么了?”萨克森公爵焦急地问。
“赫尔,我痛,痛,啊!我快要生了!”岫玉虽然强忍着,但脸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这一回,安卓瑞尔没等父亲吩咐,便瞬移到了家庭医生科蒙的房间。
下一刻,他们已经来到了岫玉身旁。
“快!准备热水和干净的棉布,还有烈酒!”科蒙吩咐道。
“安卓,去花园里玩儿!”安卓瑞尔想要跟进父亲的卧室,但是两个大人齐声撵他出去。
安卓瑞尔站在门外,听到里面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他无法猜出岫玉的疼痛究竟有多么可怕,这是他第一次听女人生孩子。
强烈的想要看一眼的欲望,令他想起父亲衣柜里的暗道,那是他小时候玩捉迷藏时发现的。
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发现,而那个密道的出口,则是院墙外的一棵老红豆杉树的树洞。
安卓瑞尔用瞬移到了树洞里,下一刻,他进入了父亲卧房的衣柜。
如果在平时,他这样闯了进来,父亲应该很快就嗅到他的气息,但是此刻,岫玉正在他的大床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同时口中发出恐怖的喊叫声,这一切弄得萨克森心慌意乱,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儿子偷偷潜入了。
鲜血染红了床单,安卓瑞尔听到科蒙大夫严厉的声音:“镇定,赫尔蒙特!孩子的脚先出来了,我不得不剪开她的产道,而你,必须帮我按住她,然后在孩子出来之后,往她的伤口上倒烈酒!”
“不行,这样她会痛死的!”萨克森公爵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或许,但如果不用烈酒清洗伤口,她肯定会因为伤口感染死掉的。”科蒙大声打断了他。
随着最凄厉的惨叫声,孩子的啼哭声传来,但是没人顾得上那个孩子的死活,科蒙和萨克森都手忙脚乱地对付着岫玉的伤口。
“糟糕,赫尔蒙特,她出血不止,我恐怕,救不活她了。”科蒙充满歉意的声音。
“不,科蒙,求你,救救她!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萨克森惊慌失措的声音,带着哽咽。
“赫尔蒙特,我已经尽了力了,她大概还能活几小时,你去陪着她度过最后的时光吧。”科蒙的声音里带着沉痛和歉意。
忽然,卧室的门被人嘭地一声踹开,紧接着科蒙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雍容华贵艳光四射的年轻女人。
“加洛林小姐,您怎么回来了?”科蒙惊喜交加。
“请称呼我萨克森公爵夫人,我的朋友!”萨克森夫人很傲慢地点了点头。
“赫尔蒙特,好久不见了,我听说你有了新欢,特地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心动,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兔子般怯懦丑陋的小东西。”萨克森夫人一脸鄙夷地望着萨克森公爵。
“吉兰达(Jolenta---意为紫罗兰),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用不到你来评头论足,请你出去!”萨克森公爵沉着脸说。
“别忘了,我还是萨克森夫人呢,这里是蔷薇庄园,我的家,我有权随时回来。”萨克森夫人并不生气,而是展颜一笑,科蒙顿时被她的艳光所吸引,目光变得痴呆。
“吉兰达,你想回来我自然无权阻止,但是请你去你自己的房间,这里是我的卧室。”萨克森公爵毫不客气地说。
“哈哈!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你跟一个东方小婊子睡觉而从都城跑回来吃醋么?你错了!在我眼里,她不过是我们的食物,我来这里是为了保持家族血统的纯正。”萨克森夫人狂笑道。
“科蒙,掐死你手里的那个混血小崽子。如果你下不了手,就把它给我。我的好朋友巴贝尔女巫预言,这个小崽子的后代,将会成为我们血族最棘手的敌人。”吉兰达一脸冷酷说。
“住口!这是我的孩子,要想伤害他,除非你先吸干我的血!”萨克森公爵怒吼道。
“赫尔蒙特,这是你逼我的!”吉兰达咬牙切齿说道,接着她便伸出了利爪袭向萨克森公爵的胸口。
萨克森公爵暴怒,一拳将她打出了窗外,跟着身体也窜了出去,他不愿意让岫玉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宁愿到花园里去解决。
“我的兄弟们,出来吧,替姐姐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吉兰达大吼一声,她的四个兄弟齐刷刷从花园的四角窜了过来。
激战开始了,萨克森公爵虽然明知不敌,但仍然尽力迎敌,六个人打成了一团儿,激烈的嘶吼声传来,岫玉终于睁开了眼。
“科蒙先生,请把孩子递给我,我要抱抱他。”岫玉镇定道。
科蒙将孩子递过去,转身从窗子上跳了下去。
岫玉轻轻吻了吻刚出生的婴儿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然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坠,挂在了孩子的脖颈上,跟着她喃喃地念起了咒语。
孩子的周围渐渐升起一道红光,岫玉的额上滴下了汗珠,红光变得越来越浓烈,最终,岫玉大叫一声,口中吐出了鲜血,孩子却消失不见了。
楼下花园里,科蒙看到浑身伤痕累累的萨克森公爵,忍不住出言哀求道:“吉兰达,求你,让他们住手吧,这样下去,他们会要了赫尔蒙特的命!”
“想让我住手也行,你去楼上,给我杀了那孽种!”吉兰达大声回答道。
“不,科蒙,你如果这么做,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的!”萨克森公爵虚弱地叫道。
看着儿时的伙伴奄奄一息的样子,科蒙狠了狠心,跳上了楼。
“孩子呢,岫玉?你快点儿把他交出来,否则他们会杀了赫尔蒙特的。”科蒙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岫玉说。
“对不起,科蒙,我已经把他送走了,他们再也找不到他了。”岫玉微微一笑说。
“岫玉,别逼我伤害你!”科蒙一把掐住了岫玉的脖子,下一刻,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