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有点高了”，夏柒昔一手刀一手叉，动作优雅。
见过阳陆育之后，两人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关煌点头，“对方不是第一次创业，不把他砸晕了，不太可能把公司卖掉。”
夏柒昔切下大片牛肉放入关煌嘴中，“看来你真的看好这家公司，之前投资的快手、keep、名创优品时，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
关煌咀嚼了两下，“以后你就懂了。”
夏柒昔：“好吧，不过，一会陪不了你了，我要开始拟定并购条款。”
关煌：“他还没同意呢。”
夏柒昔自信一笑，“没人能够拒绝你的条件。”
刚才虽然只说了理、情、利，但阳陆育是个聪明人，不会察觉不到没有说出口的威胁。
既然关煌如此看重music.ly。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就要考虑一下，收购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像素级的copy？
超人有更雄厚的资金、更先进的技术，更深厚的资源。
一旦发力？
……
关煌想起一件事，“之前猎豹有和他们接触吗？”
夏柒昔摇头，“没有。”
关煌：“那就是巧合了。”
夏柒昔问道，“听说猎豹在美国做的不错？”
“还好吧，做杀毒软件的”，关煌不太清楚。
他对傅盛的了解就在于music.ly。
当年music.ly大火，脸谱、鹅厂、头条三家公司都看上了它，展开争夺。
猎豹利用自己的一票否决权，要求并购music.ly的公司，必须同时参与猎豹移动子公司Live.me的融资，并收购猎豹移动旗下新闻聚合平台NewsRepublic。
这种无理要求让两大巨头很是不爽。
向来只有Facebook和鹅厂威胁别人，哪有别人敢威胁他俩。
但是，张一鸣咬牙答应下来。
10亿美金收购music.ly。
5000万美元参与Live.me的B轮融资。
8660万美元病并购NewsRepublic。
所以说，猎豹公司的业务虽然不行，但是，傅盛的眼光很好，投资上很犀利。
夏柒昔喝了一口水，问道，“并购条件怎么说？”
关煌想了想，“你回去打听一下猎豹准备投资多少，如果是一千万，那第一笔资金就是一千万，半年后再付五千万，两个亿在两年内付清。”
夏柒昔点头。
关煌继续说道，“团队主要成员18个月内不能主动离职，每个月进行一次考核，完成有奖励……”
零零总总一大堆，目的只有一个，把music团队融入公司。
产品创意好抄袭，但是产品气质却是独特的。
吃过饭，夏柒昔就和关煌分开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公众狂，做起事来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
关煌一个人在外滩闲逛了起来。
虽然是初春，天气冷峭，但是大街上依旧人流如织。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城市。
关煌走了好久，终于发现魔都与海城的最大不同。
流浪歌手。
海城虽然也有，但是不多，需要去寻找。
而上海，不经意间就能碰到。
或许，这就是距离。
逛累了，随便找了一个长椅坐下。
不远处，一个女孩，十八九岁的样子。
抱着吉他，边弹边唱。
……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她的梦
说这个世界对她这样的不多
她渐渐忘了我，但是她并不晓得
……
声音清冷，气质可怜。
似乎有故事。
可惜欣赏的人不多。
关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静静地听着，渐渐有了触动。
巨大的孤独感从心底蔓延。
对于他这种从来不相信爱情的人来说，纵情纵欲，理所当然。
却也失去了很多。
不过，渣男之所以是渣男。
就在于自我调节。
察觉到情绪不对，关煌瞬间挣脱，不再胡思乱想。
等女孩一曲完毕，他走上前去，要求借着道具，放纵一把。
大概遇到过很多自视甚高的人，女孩并不惊讶，笑着问道，“帅哥，要唱什么？”
关煌想了想，“李宗盛的《山丘》。”
女孩熟练地调好设备，“开原唱吗？”
很多人心里没逼数，明明唱的很难听，还在那自我陶醉。
关煌摇头，“不用。”
前奏开始。
看到这边的动静，围观的群众多了几个。
……
想说却还没说的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淡淡地记着
……
女孩本来已经做好了遭罪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好听。
虽然技巧上略有不足，但是那种沧桑稳重的音色，朴素自然。
让人闻之难忘。心潮澎湃。
关煌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歌声中却有内容。
不少围观听众拿出手机拍摄，似乎比女孩唱歌时还受欢迎。
这首歌和上海挺有缘的。
李宗盛03年初抵上海，当时是个夏天，一个悲伤旋律进入脑海。
他花了10年打磨，最终用音乐展现出人生经历。
……
“小朵，咱们去那边看看，有人在唱歌。”
“累了，不想动。”
“走吧”，王花拖着妹妹走了过去，
还没到跟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停住了脚步。
王朵问“怎么了？”
循着方向看去，惊住了，
“我没看错吧。”
王花拉着妹妹继续往前走，“他怎么会在这里唱歌？”
王朵不说话。
随着关煌事业上越来越成功，他在同学中逐渐成了一个符号。
已经不再是某个具体的人了。
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关煌既不是学霸，也不是班上最调皮捣蛋的那个，怎么就创业了？
还做的这么成功？
不过，这不妨碍大家的仰慕。
王花姐妹虽然和关煌在同一个城市读书，但是双方没有多少交集。
之前是看不上，现在是高攀不起。
不少同学向她俩打听关煌近况，但是姐妹俩无言以对，只能随便编几句，搪塞过去。
难道说“从来没见过面？”
那别人可能会笑她俩“假清高。”
去年两人考研成功，远赴上海，总算躲过了烦恼。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偶遇。
一曲歌毕，赢得阵阵掌声，甚至有人凑趣，“再来一首。”
唱的确实不错。
毕竟，熟悉的旋律，总是能引发人们的共鸣。
虽然白衣女孩的技巧更好，但是歌曲选的不行。
关煌抱拳笑笑，感谢捧场。
然后径直朝着姐妹花的方向走了过来。
王朵心里砰砰直跳，大脑一片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屁股上似乎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