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风寒登险岭,江南柳绿泛扁舟。”
虽方值深秋,北方大地业已风霜日重。北平以北,广袤的辽东更是落下了第一场细雪。
“明少?”
清晨,老三脚步匆匆,叩响了明月空寝室的大门。
时隔良久,厚重的雕花木门方才吱呀一声打开。明月空赤裸着精壮而健美的上身,一脸不耐烦地探出头注视着老三。
“我说过多少次了,就算这天要塌,也少特么大清早来烦我!”
老三偷眼往门中一看,只见屋中肢体纠缠,横七竖八躺满了一地赤身裸体的女子,不由喉咙一动,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感情明少又在开他的无遮大会呢。
“明少,你最好看看这个。”老三艰难地收回视线,说话间,手腕一翻,随着纹章血红的光芒闪耀,手里已然多了一台战术平板电脑。
明月空开门走了出来。夹手将平板电脑一把夺了过来。就在他白皙的手指滑过的瞬间。电脑屏幕随之一亮。
高墙深壑,云梯,雷石,刀来剑往!无数士卒围绕一座城池展开了争夺,画面显示的是一场无比残酷的攻城战!兵法有云,倍而围之,三倍乃攻城。若是人数相当,占据城池地利的守军该具有绝对的优势才对。然而画面中,攻城的士卒人数并不多。相反却占尽了上风。影像尚未播放到一半,半数的城头已然被攻占!
而更为诡异的是,一旦交战双方的士兵倒下,没过多久,便又从地上翻身站起,继续投入战斗。而原本守城一方战死的士兵,则加入了进攻一方的阵营,对昔日袍泽挥下屠刀!
“亡灵魔法!”明月空目光一阵闪烁。脸上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没想到这次进入任务的还有精通亡灵魔法的契约者!
就在播放的进度条即将走到末尾的时候,明月空突然飞快地出指一点,摁下了暂停键。拇指和食指往外一张,将画面放大显示。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在了画面中一道身穿黑色斗篷,手持木杖的身影之上!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安迪那个死僵尸。这么说张炎彬和他的主宰小队也进入了这次任务。”明月空口中喃喃自语,手指一滑,关闭了电脑,知道了正主是谁,他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
“这是什么时候拍摄到的?战斗地点在哪儿?”明月空偏头望向老三,杨了杨手中的电脑。沉声问到。
“老九今天一早传来的,地点是天水。”
“嗯。”明月空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凝思了片刻,将电脑往老三手里一塞。
“还是没能找到先行者那帮人?”
“还没有,整个华北都侦测过了,算他们运气。”
“这样啊,通知老九,将侦测范围向西南方向扩大1000公里!一旦发现周启那帮人的行踪,立刻通知我。嗯,让她悠着点,侦测卫星可不便宜。好了,没事别来烦我。这古代女人的滋味,我可还没尝够呢。”
满脸微笑地目送着明月空掩上了木门,老三收起电脑,点头应是。而就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却已然恢复了往日一贯的冷漠。
殊不知在他离去的同时,隔着门板,屋内的明月空仿佛能透视一般,注视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嘴角扬一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
“狗始终是狗,如果乖乖听话,本少又怎么会少了你的骨头?老三啊老三,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明月空口中喃喃自语,弯腰从地上抱起两名瘫软如泥的女子,往软塌上一扔,口中大笑着扑了上去。
河北,袁绍正于董卓战的难解难分,突然得报,曹操出军夜袭官渡。幸亏苍天护佑,大将颜良提粮草就在左近,闻讯引一队军马增援,才勉强抵挡住曹军势头。然遇袭之后,黄河渡口已失,自此与京城洛阳失去了联系。
中军帐内袁绍满脸焦躁,虽然河北兵多将广,如今腹背受敌,孤立无援,直叫他寝食难安。
谋士许攸闭目良久,睁开双眼。目视袁绍若困笼之虎,左右来回走动。忙上前一步,面带微笑,施礼答话。
“主公可是为曹孟德袭官渡之事烦恼?”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绍正为此事着紧,汝却怎能笑得出来?”袁绍闻声,原本以为此人出列定是能献上计策以接燃眉之急,没想回头却看到许攸面带微笑出声,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问。
“主公勿脑。此番曹阿瞒出兵不轨,欲行那渔翁得利之举。幸主公得苍天庇佑,颜良将军如有神助,令其奸谋未能得逞。攸今有一策,当可解此困局。”
“哦!适才绍情急之下,出言无状,还望恕罪,究竟是何策,先生快快讲来。”
“如今,腹背受敌,主公当行以守带援之策。还请主公立刻修书,分别投与那徐州牧刘玄德与京中何大将军处。刘玄德接了陶谦之任,主理徐州。虽占了繁华之地,却是孤悬一方。主公以小利诱之,保奏他为北海太守,诱他出兵以断曹操后路。此外,主公当与何大将军进言,多许他些财货美人。着他令那左将军周启率军北上出兵晋中,侧翼夹击董卓。此番双管齐下,想那靖南侯武勇无双,得他相助必能一战见功!”
“这!许攸先生,俗话火远水难解近渴,那武陵距离河北,道路何止千里。靖南侯即便闻讯,又怎能仓促间赶至?”袁绍闻言,沉思片刻,满脸疑惑地问道。
“主公难道未曾听闻,不日前,那周启平了刘景升之乱,已上表请奏荆州牧。书信只需到得洛阳,再传到荆州,用不了些许时日。”
“哎呀,某险些将此事给忘了。如此绍心中再无疑虑。先生真乃吾之子房(张良)也!绍这便修书!若能得那刘备和周启相帮,河北无忧矣!”
言罢,袁绍依从了许攸的计策当即修书,命人贴身携带,乔装改扮于隐秘处度过黄河,日夜兼程赶往洛阳,徐州二地。
而自他写信求援之时,距离契约者们第二阶段任务最后完成时限,正好10天!
三更起床,五更造饭。
江州,自清早便落下了吊桥,城门大开。一队队武陵士卒,兵甲鲜明,大步出城。晓餐寒露,面水朝阳,一路往成都进发!
中军位置,帅旗之下,靖南侯周启全身披挂,到提长戟,骑乘着通体蓝焰的灵魂战马,威风凛凛,模样骚包无比。身旁左有洛神甄宓紫衣飘飘,艳绝尘寰。军师黄月英绿甲装带,明眸善睐。右有女票夏若冰,黑色皮衣裹身,后背断岳巨刃,英姿飒爽!
周启本就有几分小帅,修炼了天魔功后,神色间无形多了几分邪异的气质。如此一队俊男美女搭配,自然吸引眼球无数。江州本地居民无不纷纷走上街头,目睹武陵大军出行盛况。但见中军处,男的俊逸非凡,不怒自威;女的美若天仙,风骨清婉。当下无不交相称颂。甚至还有人当街下拜,以为神人,焚香以祝。
“头儿,这古代人也特么只看颜值啊。”赵大明一脸郁闷,透过心灵沟通传信感叹。先前他学周启等人,频频向人群挥手致意,着实惊了不少人。赢得倒彩无数。
“呸!这跟颜值有毛关系!谁特么叫你一双眼睛专往人小媳妇,大姑娘胸口乱瞄。没用鸡蛋,菜梆子扔你算你小子走运。”
“我说大军,至于这么直接吗,我那是欣赏懂不?不让看,长那么大干嘛呢。”
“切,下流胚子。丫小时候缺母爱啊还是怎么着。”
“呵呵,楼上+1。”
“......。”
听着“频道”里四人水贴。周启不禁莞尔。小伙伴们的每一丝欢乐,都能令他心情愉悦不少,而在这充满杀戮的任务世界中,欢笑是何等的奢侈。
而就在这时,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住,周启笑容一顿刚要传声询问究竟,入眼处,只见前方一员金盔金甲的大将,拍马赶来,正是先锋官魏延亲至。
“主公!前方有一人拦住我军去路,自称为别驾张松,说是有事求见。”
“别驾张松?终于是来了啊!此人现在何处?”
“于军前候命。”
“走,好事上门,某当亲往见之!”周启轻快一笑。催动战马当先往前军驰去。
“好事上门?”魏延与黄月英对视一眼,双双跟上。
片刻之后,等周启到了前军,只见一人峨冠博带,手牵战马立于道路中央。阻住了大军前行的道路。眼见周启等人前来,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惧怕。
“某家周启,尊驾便是张别驾?”周启目光一扫来人,也不下马,沉声问道?
“原来是靖南侯当面,某正是张子乔。”张松上下将周启好一番打量,微微点了点头。出声应道。
“别驾不在成都当值,跑来阻我大军行进,却是为何?”
“此番张某乃是为吾主刘季玉投书而来。”
“书信何在?”
“还请靖南侯过目。”说着,张松从袖中取出一笺信纸,双手递给一旁的军士。
周启从军士手中接过,展看一看,只见信中言道:
“呈靖南侯亲启:素闻尊下武勇,虽丈夫如温侯亦为之奈何,故璋亲笔邀君入川,乃绝匪患。无奈麾下多有宵小,行背主之事,欲加害靖南侯,陷璋于不义。此举非吾所授。还望明鉴。今特遣使呈书于帐前,望尊下明璋拳拳之意,罢手刀兵,两厢言和。江州一地旦做谢罪,若匪患平定,璋另有重酬。”
“呵呵,素闻刘季玉孱弱昏暗,今日观此信,果然如此!”周启看罢,将书信往地上一扔,出言讽刺。
张松一看,脸上勃然变色。
“靖南侯怎可如此出言轻谩?”
“哼!做主上的,即便麾下犯错,也当一力担之,岂可轻言属下为宵小!区区一股流匪都无法应对,连臣子的意见都无法统一,便行请某入川之举。此不是孱弱昏暗是什么?”
张松闻言,目光陡然一亮!
“若靖南侯与吾主易位,将会如何定夺?”
“哈哈!无他,周某当披甲上阵,纵战至一兵一卒,也势必将之铲除。岂会去求肯他人相助?”
“靖南侯观这川中之地如何?”
“川中乃富饶之地,却也是苦楚之地。”
“何意?”
“富饶者,士族也,苦楚者,百姓也!刘季玉坐拥此天府,安居一隅,不知藏富于民。却又能享得几年升平?”
“靖南侯此语果出自肺腑?”
“不曾有假!”
“如此张松有一物呈上!”
说着,张松匆匆解下后背上的行囊。珍而重之地从中取出一卷画轴,单膝跪地,双手呈上!
“此乃西川州县地理图志!特呈于靖南侯一览,若蒙不弃,某愿鞍前马后,尊靖南侯为主!”